“该死的药奴,还不走快些,想再吃一鞭子吗?”回过头去,只见那名叫做卡达的大汉,一脸邪笑的看着秦庭。
秦庭没有回话,漠然的看了他几秒,之后才艰难的向前走,只觉得每一步都重若千钧,需要消耗他很大了力气。
—————接下来的几天内,秦庭沉默寡言,却及其配合,让他走就走,让他停就停,没有丝毫抵抗,他也知道,抵抗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无端会引来皮肉之苦,对周围的事物漠不关心,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在休息的时候,秦庭才会开口讲话,每次都是索要食物,在李长老的吩咐下,秦庭的这个要求得以满足。
很快,众人就发现,秦庭格外的能吃,就连这些给药奴吃的劣质食物,秦庭也能吃的津津有味,而且每过一天,他的食量也就增加一份,并且有继续增加的趋势。
日后的几天,秦庭的身体慢慢强壮了一些,斗战圣体很好的吸收了微不足道的养分,细心的武者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秦庭身体的变化,让李长老很是高兴,下令吩咐秦庭可以大胆的吃,不够可以继续要,绝对不能少给丝毫!
——————在吃完最后一份食物的时候,秦庭停了下来,偷偷的走到一个角落,微微闭目。
这几日吃下去食物的时候,转化为了真气,储存在丹田内,这是极为缓慢的一个过程,这个镣铐被加持了封印力,导致无法运转星辰周天决来恢复真气,连续吃了这么多天的食物,才堪堪回复了三分之一的真气,但是肉身却是明显的强壮了一些,这种变化,秦庭每一刻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又死了一个,六天时间,已经有两个人试药而死了!”
“我看见了,那个人还没死透,身体就来时腐烂,都冒着黑烟,惨不忍睹啊!”
“与其这样的死法,不如死了算了,我们注定会和他们一样。”其中一个人悲哀的说道。
“不能这样,要是我们自杀,我们的亲人连一个金币都得不到!哎...熬吧,熬得过半年我们就自由了,还能得到一笔钱,为了老婆和孩子,我们必须支撑下去!”
...打坐中的秦庭睁开眼,望着不远处的药奴,怔怔出神。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因为加精贫寒,不得已才和李长老签订卖身协议,沦为药奴的,只要能够支撑半年,他们不但可以恢复自由,还能得到二百金币,足够这些凡人生活一辈子,若是因为试药而死,他们的亲人同样能得到这笔钱。
在签订协议的那一天,他们的亲人就得到了五十金币,剩余的也会在半年后交给他们。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试药竟然会那么残酷,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个人因试药而死,并且极为凄惨,人心惶惶,进而滋生许多想法。
只不过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一旦签订,不得中途退出,意思就是,这半年时间他们已经将命交给了这个炼药士,只要他不服从协议,胆敢偷偷溜走,她就有权利杀死他们。
秦庭皱着眉头,悄悄的望了一眼高高坐在劣龙轿子上的炼药士李长老,又迅速收回目光。
从李长老胸口绣着的一个丹炉,秦庭得知是一个二阶炼药士,炼药士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人群,一名高阶炼药士可以顶的过好几个高阶武者。
每一个炼药士几乎都是一个武者,他们炼制出来的丹药能够增进武者的修为,极少数厉害的炼药士炼制出来的特殊药丸甚至能增进灵脉的等阶!
和武者划分境界不大相同,炼药士在丹药上被划分为五个等阶,分别为一阶二阶,一直到五阶。
炼药士每个级别都要特殊的标致,一阶胸口绣着白药瓶,二阶胸口绣着丹炉,三阶胸口绣着火焰。四阶胸口绣着草药,到了五阶就不会再有什么明显的标致了,要说真的有什么标致,那就是名声了。
每个五阶的炼药士在整个神源大陆都是声名显赫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再拘泥于这些代表性的东西。
李长老胸口绣着一个丹炉,就是二阶,一眼明了。
这个李长老应该是一个散修,没有什么宗派,原因是他对于炼药士视为歪门邪道的毒药兴趣极大,而毒药钥匙想达到细微精确,用妖兽试药都不行,必须用活人,这才有了这些药奴。
夜晚,繁星点点。
众人经历的一天的赶路,在河边安营扎寨,劣龙时不时的发出低吼声,旁边的武者有耐心的安抚着,一旁的药奴不敢靠近,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秦庭吃下最后一口食物,准备再次尝试运转星辰周天决看看是否能吸收九天之上的星辰之力,突然发现麻九跟李长老走了过来。
秦庭心里一寒,知道要有祸事降临,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断肠散药力太强,一般的平民根本支撑不住,才六天就死了两个,看样子也只有武者才能承受,这小子养了这么久的伤,我看恢复了不少,也该派上用场了......”李长老阴森森的笑着,左手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
“长老不用客气,这小子就是在这森林里面抓的一个历练者,可以随便折腾,就算是死了也无妨,随便找一个地方埋了就行。”麻九一脸媚笑的说道。
“嗯,好好。”李长老颇为满意。
两人说着笑着,不多时便走到了秦庭面前,麻九也不废话,接过李长老手中黑糊糊的药,非常粗鲁的用手掰开秦庭的嘴,不等秦庭反抗,就已经将黑糊糊的药如数灌进秦庭嘴里。
断肠散一路从肠道滑入胃中,秦庭只觉得胃隐隐作痛,断肠散已经开始侵蚀他的肠胃,他体内的痛苦也在一点点增进。
“断肠散药性极强,不过不是立即发作,而是缓慢的推进,一个凡人,一天内身体内部就会腐烂,至多两天就会蔓延全身,直到全身溃烂而亡。”李长老眯着眼,不急不缓道:“不急,我们先等上一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