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签成。公司股权分配都没有搞清楚的公司,对方自然不愿意合作。但是对于叶峻嵘是新温氏企业的最大股权人,他们却也未见得不乐见其成,毕意,叶家的实力比起温默来讲,那是要大得多的。
他们紧紧握住叶峻嵘的手:“非常期待与叶总的合作。”那情那景,显然已经将叶峻嵘当成公司董事长,而温默却被无形地给忽视了。
生意人原本就是如此,温默一直站在旁边。自从叶峻嵘将资料拿出来之后,他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布置的局,竟然让叶峻嵘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去。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眼见着项目合作方一行离开,甚至没有再与他打一声招呼,这对温默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最重要,这里还有太多的媒体记者,谁知道,明天的头版头条会是什么呢?
将眼神射向叶峻嵘,那么狠毒,那么犀利。
他的人生原则是,人不犯我,我必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叶峻嵘,是你自己先惹上了我,那么就别怪我毁了你的人生。
温情知道这回事情,是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以后。她并不喜欢看报纸,也不怎么喜欢看新闻。这段时间她爱上了叶苑的那片花花草草,有事没事地时候就去花园里逛逛,偶尔也带上她的手风琴,跟风和花一玩就是一整天。
温默打她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给一株新种的金掌菊浇水,电话放在里面亭子里,刚开始并没有听见。
直到她把一切捯饬清楚,坐到亭子里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竟然有八个未接电话,而每一个来电显示都是温默。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温情的记忆里,温默主动给自己打个电话都难得,除非是有要事。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赶紧拿起电话回拔了过去。电话只在响一声后就马上接了起来,温默严肃的语气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电话丢了出去。
他说:“你在干嘛,打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我在……”温情刚想解释,他的后一句话又马上抛了出来:“还是叶峻嵘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也与我为敌啦。”
与他为敌?这又从何说起。
温情吓得惊慌失措,嘴唇不住哆嗦,难道她来叶苑住,让温默不高兴,可是这也是他让自己来的呀,那么是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
果然,温默马上印证了她的猜测,他说:“你现在马上收拾行李,回家来住。”
“为什么?”这简短的一句问话,听在温默的耳里,有太多的含意。他意识到了一种危机,那就是有可能他不仅输在了生意场上,甚至有可能他手里的这张王牌也将要被他夺过去了。
这种危机感,更加让他怒不可支。他大声问道:“现在你翅膀硬了,我让你回来你都不回来啦,还是说你已经爱上了叶峻嵘。”
“哥哥,我没有,真的没有。”温情吓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她不明白温默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为自己问了一句为什么而后悔,赶紧表态:“哥哥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回去。”
见她如此,温默这才停止发脾气,挂断了电话。
温情回到房里,就开始收拾行李。甚至来不及跟叶峻嵘说一声,她的生命里只有温默一个人,温默让她来,她就来,温默让她走,她就走。
吴婶从后头追了过来:“少奶奶,少奶奶,你这是要去哪里?”
温情这才想起应该跟她说一声,她抱歉地对着吴婶:“吴婶,我要先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啦,你帮我跟少爷说一声。”
“回娘家吗?”吴婶还是觉得不妥,劝阻她道:“少奶奶,要不你等少爷回家后再走吧,让他送你回去。”
“来不及了。”温情匆匆朝前跑着,她胆小,不敢开车,以前每次出行都是司机接送。
后来就是叶峻嵘来接送,实在遇上叶峻嵘没空的时候,她就自己坐车出行,虽然时间有些不紧凑,可因为她也没有什么急事,倒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
可是这次因为温默追得急,她必须得去找车,就来不及跟吴婶多说,急匆匆地走了。
吴婶看着她急匆匆地背影,不知如何是好,又不好强拉住她,只能赶紧打了个电话通知叶峻嵘:“少爷,你快回来吧,少奶奶回娘家啦。”
“她又怎么啦?”叶峻嵘一楞,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吴婶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明明前不久还她在花园里忙碌,后来好像接了个电话,再后来就急匆匆赶回房间里收拾行李啦。
叶峻嵘一听完,就知道这背后闹鬼的人是温默,他恼怒自己搅黄了他的好事,这才将温情支了回去。偏偏那个傻丫头还真是听信他的话,让她往东就往东,让她往西就往西,真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家伙。
他真想将她狠狠吊起来打一顿,温默都已经将她卖掉了,她还在帮他数钞票。
恨恨地,将电话挂掉丢在桌上,因为用力过猛,发出巨大一声,吓得外面的秘书赶紧伸进头来,又赶紧缩回头去。
叶峻嵘仍旧气愤难平,那个温默实在是太卑鄙了。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那一招对于自己来讲,确实是很致命的一招。
这些天来,温情跟自己的相处,实际上是非常愉快啦。如果照这样的架势下去,他完全有信心,温情会忘记温默,而去爱上自己。
他坐不住了,他要去找温情,告诉她这里面的真相,等到她知晓这背后的一切,相信她一定会不能原谅温默,从而离开他的。
可是他既然想到了这一招,那温默自然也是想到啦,此时的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温情回去,他完全相信,温情会乖乖地离开叶苑,回到温家。
同时,他也准备好了一套托词。这一次,他不再被动地想求叶峻嵘来帮他,而是用温情这张王牌,逼得叶峻嵘来求他。
所以,当温情匆匆赶到温家的时候,屋子里是漆黑一片。放下行李,打开客厅里的大要,大声叫喊:“哥哥,哥哥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她。
她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屋子里找来找去,终于,在楼顶的天台上,她看到温默手里举起酒瓶,一个人孤寂地坐在天台边缘,那么高,那么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从楼顶掉下去,摔得粉得碎骨。
她吓得停住了脚步,嘴里的声音也低得只有自己能够听见:“哥哥。”
温默慢慢地转过头来,见到温情。眼睛里盛放着哀伤,如同她十岁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么无助,那么孤寂。
她的心整个都碎了,眼泪不自禁掉了下来,嘴里哭道:“哥哥,你别吓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啦。”
是啊,温振帮夫妻已经走了,其他的那些亲人也断了联系,除了温默,她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啦。
温默盯着她的那张泪脸,举起手里酒瓶,又往嘴里灌了一口,呆到温情心神无法再忍受的时候,他开口了:“情情,我真应该从这里跳了下去。”
“千万不要。”温情叫了起来:“哥哥,你绝对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
“可是我已经无颜再面对你了。”温默低沉着声音,将头转向一边,看着下边蚂蚁般的人群。
温情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哥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一定不要放弃我。”
温默沉痛的脸孔面对着她:“情情,我将公司败光了。”
“啊。”温情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回事,怔怔地望着他。于是温默将事情原原原本本说了,不过在他的嘴里,自己也俨然成了一个重情重义一心为公司着想的人,不过是因为叶峻嵘存心陷害,自己和公司竟然到了这种局面。
温情的嘴巴张得老大,在她的心里,固然公司到了这种地步让人心痛,更让她不能相信的是,叶峻嵘会这样子对自己,对温默。
这一段时间的交往,让她对叶峻嵘不知不觉在生起了好感,她不愿意面对这种局面。
温默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你的意思是,我在捏造事实?”
“不不不。”温情赶紧解释:“我只是想,这里面是不是会有什么误会。”
温默怒不可支:“如果你因为嫁给了他,爱上了他,就可以忘记自己是温家人,忘记自己的爸爸妈妈死前是如何的闭不上眼,那么你尽管随他去,过你的富贵的少奶奶日子,我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至于我,虽然是一片好心,想用另外的方法来重振温氏企业,可是再怎么样,也是我亲手将股权送到了叶峻嵘的手里,我是罪人。”
“我只有一死了之,然后去下面见到爸妈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说半点你的不好。你有你的立场,毕竟,你现在是叶家的人啦。”
温默说完就要往下跳,吓得温情大声哭了起来:“哥哥,你到底要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