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依了皇上所言,待明日小女苏醒,再一决高下。”木太医连忙找人抱起木璃湮,送回木家医治。
颠颠簸簸的轿子,让木璃湮有些清醒,她按着自己的头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晕倒.
回想此次事件顿觉突兀,那个太子明明就从未见过,可是竟有些似曾相识。
不过他一来就开始诬陷自己,这让木璃湮很是不爽,对于来挑衅的人她一向不留面子,木璃湮咬咬牙说:“这个仇我记下了。”
突然砰地一声,轿子落地四周一片静寂,木璃湮心里有些疑惑便悄悄挑开帘子,这一看不要紧,四下的人不知何时全都被刺死。
“我今个是什么运气。”木璃湮赶紧下轿,探寻轿夫死因,一看不要紧,他们居然都中了毒。
木璃湮眉头一皱却并未发现四下有人,心生疑惑,忽闻一阵仙乐之声。
她向外看去,只见一位少年约十八九岁的模样,一袭月白锦袍,眉眼含笑似鸿羽轻落,双目明澈似水,把原就美好的轮廓映衬得格外无暇“江天一色无纤尘”大抵就是这等人了。
木璃湮一时看得出神,但瞬间便收回了心神。
那男子见四下情状,眉眼一弯绝美的唇角轻轻一勾,不知潋滟了多少美人心扉,一双桃花目含情凝视。木璃湮耳畔不自觉的浮上了几抹红霞。
突然木璃湮额头一痛,原来那人把刚刚吹的笛子,砸在了她的头上。
“没出息”他轻轻一笑,便看向周围的一堆尸体,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木璃湮刚刚的小心情一下被他打散了“喂”她刚要说话便被无声打断。
“本世子姓温名玉,你可叫我玉世子,或者可以叫我连城公子。”他看向她,不知为什么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木璃湮顿时感觉心如刀绞。
“你是?”她淡淡的问,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瞬间回来,木璃湮缓缓闭上双眼。
“你真是。”温玉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抱起。
不知过了多久,木璃湮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周围陌生的摆设,前世的警觉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以为你要睡上个三天三夜”温玉人如其名,温润如玉。此时正手捧一卷书,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木璃湮腾地站起身,一时竟有点站不住。清风拂起窗外袭来阵阵桃花清香,竟让她安静下来,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既然醒了,墨竹,送客。”木璃湮本以为他会解释些什么,没想到她醒来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他竟要把她赶出来。
“人长得挺白,心这么黑。”木璃湮小声嘀咕着,那人却突然转身对她一笑。
“这么早送你回去的确不妥,不如你小住几天等圣上亲赐药师之后再回去,没准还来得及。”那人短短一句话,就让木璃湮变了脸色。
“不用了,那个你叫温玉是吧,后会无期。”木璃湮说完便抬脚就要走,那月白色的身影却突然上前。
“正好本世子要去观摩一番,你便与我同行吧。”温玉说完,身边的墨竹便赶紧去准备马车。
“不必了,我自己去便是了。”木璃湮刚想离开,就听温玉徐徐说道。
“这里离了比试场有五十里,你若步行没个三天三夜是到不了的,我听闻皇上今日设下了比试,若是午时之前无法到达则视为弃权,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你若想自己去那我自然不必拦着。”
温玉说完抬腿就要走,木璃湮赶紧拉住他。
“那就麻烦世子了”
木璃湮尴尬笑笑,也没意识到自己拉着温玉的胳膊,四下的其他侍卫则被惊出一身冷汗,温玉看向她,嘴角露出一丝不着边际的笑容。
木璃湮心知没办法便与温玉坐在同一架马车上,毕竟她一个现代人没古人这么保守。木璃湮静静思考她穿越而来的这两天发生的怪事眉头微皱。
“在想什么?”温玉温润的声音入耳,让木璃湮回过神来。
“还不知道今日比试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木璃湮一脸不满的说。
“昨日比试之事我倒有些听闻,木家百年名声这么一来难免有所损耗。”温玉只是简单感叹一句。
“对了玉世子”木璃湮刚想说话,便被温玉打断。
“以后叫我温玉便是。”
“嗯,温玉,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轿夫们纷纷中毒而死,而我却无事?”木璃湮看出此人一定不简单,心想倒是可以借机探探虚实。
“想来必是有人想借机拖延你,想阻止你比赛,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温玉缓缓的说。
木璃湮心底一凝,眼睛一眯。得罪什么人,她得罪的人可太多了,既然未对她起杀心,必定是忌惮。若她不明不白的死了皇上必定彻查,还不如她自己晚了,那时作弊的罪证就坐实了,她也活不成了。
“到底会连累木家满门,凭着木家的实力估计还是有办法保住一些人,而自己早就成了牺牲品。”木璃湮暗想,要是以前的自己估计就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
“你在想什么?”木璃湮见温玉若有所思的样子,很是奇怪。
“我在想为什么你没有一丝被冤枉的委屈呢。”温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因为,我根本就没被冤枉。”木璃湮淡淡说道。
温玉没有想象中的惊讶,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温润闲淡,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不知为何木璃湮很讨厌这种感觉。
“不要用这种眼神打量我,木家的确贿赂了考官,只可惜知道考题的是我妹妹。”木璃湮缓缓说着,“不过巧的是我无意间听到了父亲与妹妹的谈话。”
一语终了,木璃湮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必再次说下去,毕竟事实早就出来了。
“所以你要认罪还是揭发整个木家?”温玉没有看她,这语气仿佛就如寻常的问候,可是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意味着鲜活的人命。
木璃湮抿了抿唇,“我要赢得比赛。”
温玉笑容一滞。
比赛场上
与昨日相同,观者座无虚席,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赌注由九成赌木璃湮输到赌九成木璃湮赢,众人议论纷纷,可是巧的是木璃湮却迟迟未曾出现。
凤非霖坐在比试台正北方,凤非夜与凤墨辰分别坐在东西两侧,地位显而易见,太子位置虽尊,可在这周国就连皇帝都要让凤非夜三分薄面,可见凤非夜地位有多受尊崇。
“这所有人都来了,木璃湮这个小丫头上哪去了?”
太子开始抱怨,这太子从小性格纨绔,不学无术,四处沾花惹草,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受皇帝恩宠自从九岁被封太子十年过去了,太子之位丝毫未被撼动,尽管他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木太医,你这宝贝女儿什么时候来呢,还有一刻钟就到午时了,她莫不是要弃权了。”凤非霖语气沉重,一种令人窒息的王者之气溢出。
“回皇上,昨日小女车马被偷袭,轿夫皆中毒而死,臣立即派人寻找,小女至今下落不明。”木正旭一脸着急的样子,颤抖着说。
“你这女儿失踪的可真是时候,不知道太医是做贼心虚还是护女心切呢。”凤墨辰一席风凉话,无意间加重了凤非霖的怒火。
“木太医,你这是在戏弄朕吗?”凤非霖拧了拧眉。
“臣不敢,臣所说的句句属实。”木太医脸上全是冷汗,凤非霖的脸色格外难看。
“依臣弟看,时间还未到,皇兄不必如此着急。”凤非夜难得插一句嘴,凤非霖的脸色这才缓和一点。
“皇叔,就剩这点时间,她就是有翅膀也飞不过来啊。”凤墨辰假意提醒。
话音未落一缕桃花香扑面而来,一架精雕玉琢雪白马车停在众人面前,四周侍卫齐齐让开一条路,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
温玉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眼光,只清浅一笑犹如雪后的第一丝阳光,只一眼就难忘。只是这次不同,温玉走下马车后轻轻转身,手一抬起竟做出扶人的动作,令大家不由得惊叹,到底是何方人物能与玉世子共乘一车。
车帘被缓缓挑起,一位女子身着粉红纱裙,脸上满是柔弱与稚嫩十六七岁的模样,待众人看清此人样貌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木璃湮。
空气仿佛就在这瞬间凝固,全场人陷入了讶异。温玉之名天下人所共知,江湖人称他‘连城公子’百姓却都称他为玉世子。
就是这京城名门洛王嫡子,从小才华冠盖,玉质盖华。从小被送往南海读书,一身绝妙医术,为人深不可测,但却深得民心,因此虽然洛王早逝,洛王府却从未失色,地位无人可撼动。
“温玉见过皇伯伯”声音轻缓而动听,像一杯陈年香酿一口下去甘愿一生沉沦。不过温玉只是轻轻躬身,并未下跪。
因为他儿时身体虚弱,故送到南海调养。洛王府对皇家有救命之恩,地位非同寻常,因此温玉从小极得圣宠,甚至允许他面见圣上无需下跪。
而木璃湮对于眼前一幕却恍若未闻,她满脑子想的只是今天这场比试,周围人的反应她倒是没有注意,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羡慕嫉妒层出不穷。
她头都未回走向比试台中央,看向皇帝,突然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