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想象之中的痛感没有发生,周围只剩下二人急促的喘息声和微风吹过的声音。
聂飞睁开眼,只见姜峰仍保持着抬脚的姿势,却一动也不动,仿佛雕像一般。伸手轻轻一点,姜峰的身体顿时倒下,就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但可以感觉到,他一身的真气散了个干净,已经是个死人了。
“靠,什么情况?”钟离惊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聂飞站起来,呐呐道:“我……我也不太清楚。”
聂飞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头绪,不过心里却升起了一个想法:会不会是灵台中的那个东西起了作用。
回想起在地府渡苦海时,一只神秘的手掌和兽爪拍向自己,就是灵台中的力量挡住了攻击。
“我的灵台中到底存在着什么东西。”聂飞摸着自己的额头,自语道。
剧烈的咳嗽声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只见钟离趴在地上仍没有起来,随着咳嗽声还会带出丝丝血迹,很明显受了重伤。
聂飞一惊,急忙拿出生命源泉,二人分别喝了一口,水入口,钟离也知道这时好东西,来不及细问,急忙盘坐在原地运功配合疗伤。
这生命源泉聂飞一直带在身上,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能够救自己一命,只是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姜岚不知何时已经遁走,整个山中只剩下聂飞和钟离二人,隐约可见山脚下在湖面泛舟玩乐的年轻人们。
聂飞道:“我们须小心一些,姜峰死了,姜府目前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威胁,但王府可能还有高手是我们所不能敌的。”
钟离点头表示同意。
二人一直等到晚上,才趁着夜色入城。
当晚,聂飞和钟离偷偷的潜入姜府,欲寻找天书,但令他们两个诧异的是,姜岚似乎没有回来过,翻遍了她的房间,也没有找到天书的痕迹。
“继续找!她没有带在身上,应该就藏在家中了。”
但是,任两人翻遍姜府的上下,撇开天书不说,就连佣人也都没有看到一个。
钟离道:“聂飞,你觉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有些不对劲。”
聂飞点头道:“我早就感觉到了,姜府的人似乎刚刚消失不久,家里的东西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这时,一阵风吹过,烛火顿时变得飘忽不定,几乎快要熄灭,房间的光线也随之暗淡了下来,让人有些看不清东西。
一阵破空声传来,聂飞暗呼不好,二人急忙趴下,一阵箭雨顿时射了进来。
“咚咚咚……”
只见房间内的桌椅板凳,床榻衣柜,都扎满了箭簇,刚刚要是他们二人的反应慢一些,可能都变成刺猬了。
“我们上当了!”钟离惊呼。
聂飞道:“废话,想办法逃吧。”
二人跳出窗外,只见这院子已经被上百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姜岚一袭白衣站在最前,在她身后,还跟着两名老者。
姜岚上前一步,咬牙道:“聂飞,我要你血债血偿!”
聂飞道:“小人!杀我性命,夺我天书,怎么到头来好像是我的不对。”
姜岚身后的一名老者走上前,桀桀怪笑道:“就嘴硬吧,今日我看你们怎么活下去,王府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再加上我们三名四阶高手,还有一百弓箭手,今天你们是插翅难逃!”
“啪!”
聂飞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用力挥动右手,一巴掌扇在那老者的脸上。那老者像个稻草人一般斜躺着飞出两米多远,可想而知一巴掌使了多大的力量。
那老者也是没有料到,聂飞在这么多人在包围之下还会突然出手,顿时有点发懵,过了一会才愤怒无比的叫道:“你……”
“战!”聂飞大喝一声,没有什么好说的,眼下只有尽快杀出一条血路,才有活命的机会。
聂飞率先动手,腿脚踏的飞快,令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他率先找上了姜岚,她手里没有生命源泉,白天的伤势肯定没有恢复,以她作为突破口,是最正确的选择。
姜岚一惊,不敢和聂飞硬撼,转身便走。
“哪里走!”
聂飞大喝一声,就要追上,却被一名老者拦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岚逃出战圈。
这时不比房间内那样狭小的空间,聂飞大开大合,速度也逐步加快,令一干弓箭手看不清楚,不敢乱射。
另一边,钟离也被另一名老者牵制住,但他手持金锏,金光闪耀,剑气纵横,渐渐的占了上风。
“老头你不行!给我开!”
聂飞大喝一声,强行提起血气,浑身气势暴涨,几十招后一拳震开老者那双枯槁的手,对准胸膛就是一脚。
“噗!”
那老者吐出一口鲜血,直接被击飞了七八米远。
聂飞冷笑一声,冲进那弓箭手群中大开杀戒,没有一个人更够挡得住他一招,一百多名弓箭手竟然被聂飞一人冲了个七零八落!
“嗖!”
破空声响起,一支箭带着劲风狠狠的射向聂飞。
姜岚射出这只箭后,双手下垂,竟在大口的喘息着,可以想象这只箭蕴含了多大的力量。
“杀——”
聂飞一声大吼,竟然用双手硬生生抓住了箭杆,强大的力量令聂飞倒退出去,划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埋住了他的小腿,但他气势丝毫不减,战意更胜!
姜岚缩紧了瞳孔,转身就跑!
聂飞大喝一声,将那支箭对准了人群扔出,强大的力量使箭在贯穿了四个人的身体之后才停下。
这时,姜府外响起了一串极有节奏的脚步声。
“嗒嗒嗒……”
那串脚步声并不显得特别的大,却十分清晰,令聂飞体内一阵血气翻腾——王家的人来了!
“哼!”
聂飞闷哼一声,感觉心头仿佛被一柄锤狠狠的击了一下。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他的牙齿几乎要掉光了,看不出来活了多大岁数,但一身修为很惊人,只是简单的在地上走路,就已经令聂飞吃不消了。
“桀桀桀……”老头的声音很沙哑,感觉就像是手指甲在木板上用力的刮,“我那可怜的孙孙就是死在了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