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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老公很高冷 正文 第24章 这难道是在开玩笑

涅紦当然没有回应,会在这偏僻地方经过的车辆毕竟不多,黑暗和静寂之中涅紦虚弱的喘息显得更加清晰和突兀。

一段有些漫长的沉默之后,鬼面具少女再次开口了,话音里带着恶毒的笑意:“啊……都差不多四个小时了,他,或者也有可能是他们,总该找来了吧?”

墙角边上本来已经因为严重的疲累而半闭双眼的涅紦,闻言猛地睁大了双眼。

——————

近郊,公路边的草丛里,相继落下了两个修长的身影。

“很近了。”胡陵说。

“你在她身上留的追踪术果然厉害。”严俊逸说着似乎是赞美的话语,语气中却带有着明显的不快。

“你该知道,涅紦对于我来说也很重要,而且你早就察觉了那道追踪术了不是么?”胡陵不为所动,“如果现在的我不想让你察觉,那么即使你曾是紧那罗,也没有用。”

这话的确是不太中听,却又不无道理,而且要是没有这只狐狸的追踪术,他们也不知道要找多久才找得到涅紦,因此严俊逸也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而没有再说话。

追踪术似乎稍微遇到了一点阻碍,胡陵一边感应着,一边向西北方向步行而去,两人走走停停地前进了几公里。

突然,走在前面的胡陵顿下了脚步,严俊逸正想问怎么了,就也闻到了飘散在空气中的那股若有若无的花香气。

“他们燃了无梦……不,这应该是调整过配方的无梦,看来真的已经很近了。”胡陵的意识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他说着,眼神中竟有些沉重。

严俊逸有点儿担忧地蹙了蹙眉,说:“涅紦就在前面,我也已经能够隐约感觉到她的气息了,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没事,走吧。”胡陵却似乎毫不在意地率先迈步。

淡雅而又魅惑的花香气越来越浓,最终两人跨过了一条公路,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那是一间残旧的老土房,草草上了石灰的粗糙外墙上用红漆喷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一层很淡的青白色烟雾笼罩着那间房子的外墙,墙脚下被除尽了草的土壤里还闪烁着点点火星,想必就是燃烧的无梦。

胡陵跨过了那些火星,直接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门里面是一片浓重的漆黑,一缕缕黑色的鬼气从门内流到两人的脚边,幻化出一只只半透明的鬼手抓向他们的脚踝。

然而区区鬼力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他们的前进呢?鬼手不断被他们迈步的力道扯断,又锲而不舍地凝聚成新的鬼手,然后再次溃散成黑色的鬼气,循环往复,一路跟随。

明明是一间不到四十平方的小屋子,他们走了十几步,却硬是没有走到头。

“是结界。”严俊逸说。

胡陵:“显然是,遮蔽视线,混淆空间。”

“单凭这鬼气看来,那个鬼师不应该有使用这种结界的水平。”

严俊逸话音刚落,周围的鬼气便凶狠地一阵翻腾。

“看来那个鬼师听见了,而且还挺在意的。”

严俊逸奇怪地看了胡陵一眼:“你这难道是在开玩笑?”

“这种时候,口香糖没什么用,还是多说点话会比较好。”胡陵的语气很平静,但严俊逸却能够看出来,他的面部肌肉略微有些僵硬。

“哦……那反正还有些时间,我们来随便聊一下吧,”严俊逸托了托眼镜,也颇有些不自然地提议道。

时间的确是还有的,但并不是说他们不为落入别人手中的涅紦担心。正因为涅紦在别人手中,他们才不敢强行突破结界,只能顺着那个鬼师的意思走,才能找到机会安全救出涅紦。

胡陵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可以聊什么?”

严俊逸也语塞了一下子:“聊……聊……啊,有一次,我在做饭,涅紦突然跑进来要帮忙,然后……”

“然后把土豆皮倒进了面汤里,你说过两次了。”胡陵面无表情地接过话。

“……好像也是,”严俊逸再次托了托眼镜:“那……还有一次,我要出差,涅紦想要帮我收拾行李,结果……”

“结果把自己的洗面奶当成剃须膏放进箱子里了,这个你说第三次了。”胡陵继续面无表情地插话。

“那你讲吧。”严俊逸似乎有些赌气了,“讲讲你家小徒弟的事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有些漫长的沉默,在严俊逸已然将这当成了无声的拒绝之时,胡陵竟然开口了。

“她九岁那年突然发了高热还有些轻微肺炎——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虽然还在出差的宁姗得到消息之后立马买了机票,但要回到澜山至少还要三天左右,是我把她送到医院的。”

胡陵顿了顿,才继续说:“说实话那时我真的有点害怕,因为她一直像只猴子一样活蹦乱跳的没生过什么病,我害怕是出现了什么‘意外’,让那件事提前到来了。”

“我在医院待了一整天,虽然大多数时间她都在打着吊瓶睡觉。晚饭的时候,她说她想要吃菜心牛肉粥。那时阿睐恰好不在澜山,外面食店卖的粥我怕不干净,就自己买了菜和肉回去做了。”

严俊逸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我把粥拿给她喝的时候,她说谁家的粥做得这么没水平啊米粒还这么硬而且都要淡出鸟来了,我说是我做的。”

严俊逸伸手摸了摸鼻子,被看见了,“你要笑就直接笑。”胡陵说。

严俊逸扭过头弯着嘴角问:“之后呢?”

“之后她说哦哦这卖相不错啊这葱真是青绿,生病的时候还是吃得清淡点好哈哈哈。”胡陵以一种平板的语气复述着纪安的话,听起来特别喜感。

“然后她喝光了?”

“喝光了。”

严俊逸又低头闷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给病人吃的东西最好不要放生葱。”

“我那次没放葱,只放了点香菜,在粥里煮了有五分多钟吧。”

“……好吧。”

两人像是要为这段对话做个总结一样,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在胡陵说起关于纪安的事的时候,结界中的鬼气显然出现了躁动,虽然那位鬼师应该是有在刻意压制思绪,但那名鬼师真的就如同她所展现出来的鬼术一般稚嫩,根本就瞒不住这两个老狐狸。

他们心照不宣地将这件事放进了心里,装作一副根本就没有发现的样子。

在前进的胡陵和严俊逸面前,漆黑的鬼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淡,快要到了吧,两人心想。

突然,他们踏入了一片液体之中,不深,应该还没没过鞋跟,但他们迈开脚步前进时,那种液体也随着溅上裤腿,温热而粘稠,渗入衣物之后,皮肤上出现一阵轻微的痛痒。

是血吗?他们原本是这样怀疑的,但随之扑鼻而来的,却是一种比血腥气更恐怖的味道——那是一种带着浓烈咸腥味的恶臭,有点像溃烂伤口中脓水的气味,又有点像污水沟中死老鼠的腐臭。

在这样的恶臭中,原本萦绕在空气中的魅惑花香却并没有被盖过,两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刺鼻得难以言喻。

严俊逸忙捂住了口鼻,而胡陵皱了皱眉,掏出了两颗口香糖塞进口中迅速地咀嚼。

“这是怎么一回事?”严俊逸闷声闷气地问。

胡陵脸色有些沉重地开口:“十七年前澜山市医院的那件事里,似乎也……”

他话未说完,突然一道黑影从黑暗中蹿出,长满了硬毛的尖利爪子闪电般刺向胡陵的脖颈!

然而胡陵只是将上半身稍稍后仰便轻易躲过了那黑影的偷袭,随即他左腿往黑影的下盘一勾,趁对方失去平衡的瞬间一脚踩住了那个毛茸茸的背脊,强势地将它压倒在地。

恶臭的液体随之溅向胡陵,十几朵拇指头大小的狐火在半空中瞬间燃起,一滴不留地将那些液体烧成了青烟,随后小焰苗聚拢成一朵巴掌大的蓝焰,照亮了那个黑影的样子——棕黄色的硬毛,属于女性的纤细的腰肢和胸部曲线,狮子般的头颅,驴子一样的门牙。

一旁的严俊逸倒吸了一口冷气:“天!真的是病魔拉玛什图?她们不是应该已经……已经……”

“因为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在你们看来最‘差劲’的‘鬼师’啊。”一个轻飘飘的女声从黑暗的前方传来。

“还加了个‘最’字,看来你的确是真的很在意。”严俊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

将身形藏于暗处的鬼师冷冷地哼了一声:“这种时候,你们不是应该想想,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救出那个乾达婆吗?”

“你觉得我们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严俊逸说。

“哼!不是你们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是我要你们付出怎样的代价!”

“哦,你的意思是主动权一直在你那边对吧?”严俊逸一边诱使鬼师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侧耳倾听。

一串及其微弱的“嗒嗒”声在前方响起。

那是,指甲轻敲地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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