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万丈悬崖,郁无殇惨叫着向悬崖下坠去。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地向下坠口中怒骂着:“啊!老头你干什么……啊!你个老混蛋……”
坠落了许久,只听‘噗通’一声,郁无殇落进了水里。因为,离祖的力道掌握的很好,郁无殇入水并不深,很快冒出头来。向四周一看,发现自己竟落入一个很深的水潭内,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嘟囔着,这老头真怪,就是嫌我脏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让我洗澡吧!吓死人了!
虽说当下已是初夏,但水潭里的水还是冰凉刺骨,好在经过几天的内养,郁无殇的身体结实了不少,还能扛得住。
却说离祖,回到祖屋,发现先前的三人还没有离开。三人各怀心思,都想早些知道结果。离祖黑着脸瞅了三人一眼,直接回了里屋。
三人看着脸色难看离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更不想离开了,就在外屋等着。离祖进屋后不就,就听里屋劈里啪啦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不是传来几声吼叫“他妈的,他妈的……三人更是一头雾水,谁惹到离祖了,让一向淡定的他发这么大的火?
三人不知道的是,离祖回屋一感应下自己的伤势,就更加出离的愤怒了。
神识是什么?那可是附着一丝魂力的意念。离祖被郁无殇的魂基阵法禁制灭了一缕神识,那就相当于在人身上生生撕掉一块肉皮,可灵魂的伤害可要比皮肉伤难愈合的多,需要伤者耗费大量的精力去润养。以离祖的年龄,如果再不能让修为突破到圣境,大限也就如期而至了,现在离祖灵魂受伤,无疑是想要他命的节奏啊!
发泄一番后的离祖,心情平静了许多,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有用,还是抓紧时间养伤才是正道。静下心来的离祖现在才注意到一件事,就是什么样的人能在人的魂基上布置阵法?还不是一道,看来那魂基外的迷雾也属于禁制的范畴。这得有什么样的通天修为和手段?莫说自己这个半步圣者不懂得阵法,就是懂得也想像不出更做不到在人的魂基之上刻画阵法。还有,为什么要在那个废物般的人身上使用这种逆天手段呢?是刻意保护还是有意封印抑或两者都有?
不管别的,离祖却认清了两件事,一是那废柴般的小子身份绝对不简单,有大背景。二是布置禁制的人自己招惹不起,恐怕整个天忌大陆能招惹起人家的也没几个。
进而离祖又想到,那小子出现在元山会不会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说不定有高人在针对元山布局,至于布的什么局就不得而知了。但再想想又不太像,没有人会把废柴当棋子吧!……
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心烦意乱的离祖开门走了出来,一抬头见三人还在这里。见到三人离祖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有几人多事自己怎么会受伤!于是,冲三人咬牙切齿地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难道要老夫请你们吃饭不成?”
三人忙道:“不敢不敢,这就走这就走!”三人虽然都是有身份的人,但却也不敢在这时候去碰触离祖的霉头。
看着三人的背影,离祖心中一动,便又开口将三人喊了回来。三人莫名其妙的回来,却听离祖吩咐道:“东甲弘,就让那小子留在东甲寨,不要刁难他,只要他不乱来就由着他了。”又对老爷子吩咐道:“大元帅,那小子还住你哪里吧!”想了一会,又对苦大师道:“哭小子,你不是一直缺个丹童吗?就让他做你的丹童吧!”
吩咐完这些,就冲着三人摆了摆手撵人了。
对离祖的安排,老爷子无所谓,其他两人都是老大的不乐意和不理解,却也不得不执行。
后山腰的小院里,祖孙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慧慧更是望眼欲穿的看着上山的路。当他看到爷爷时,离着老远便迎了上去,着急地问道:“爷爷,爷爷,怎么样?郁哥哥是不是被他们抓走了?现在还好吗?”
老爷子摇摇头,宠溺地揉了揉慧慧的小脑袋,道:“你那郁哥哥不是他们抓的,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慧慧听完后,嘟着小嘴拍了拍胸脯,长出了口气:“没事就好了。”
回到小院,老爷子便将离祖的安排道给了几人。兄妹俩知道后,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可苦大师就郁闷了,他现在根本不想收什么丹童。丹童虽说是丹师的随侍,可也是丹师的半个弟子,丹师要耗费一些时间去教授一些东西地,现在苦大师正在全力冲击圣境丹师,哪有时间教别人东西?但离祖吩咐了,又不能忤逆了他的意思。
后山的悬崖下,郁无殇对离祖的安排一无所知,在冰冷的水潭里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赤条条地躺在一块石头上晒着太阳,等着衣服晒干。
中午时分,郁无殇才穿上衣服,沿着悬崖的陡坡爬到了山顶,沿着山坡回到了小院。
一家人乍一看到已经行动自如的郁无殇都是惊诧莫名,一直在这之前,都认为他是被人救走的,没想到却是他自己离开的。最惊讶的要数苦大师了,郁无殇身上的伤势他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呢?于是,便非常认真地问郁无殇到:“小子,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地?”
郁无殇已经决定保守绿珠的秘密,便故作讶然地反问他道:“难道不是先生的丹药作用吗?”
旁边的老子也打趣道:“苦小子,是不是你的炼丹术又精进了!”
苦大师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怎么可能?那只是普通的愈伤丹呀,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治疗效果呢……”低头分析了半天,总觉得不可能,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在一起,慧慧紧挨着郁无殇不停替他夹菜,让一边的人一阵的无语。饭中,他也知道了离祖的安排,对此他还是很高兴地。
苦大师的这顿饭一直吃的比较沉闷,不言不语,始终在想着愈伤丹的事。吃完饭后,他便叫上郁无殇回到自己的后院的丹房。进入丹房后,顺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厚厚的书丢给了郁无殇,说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十天之内把这本书上的药草全部记下,否则纵然是离祖怪罪,我也不会收你做我的丹童。去吧!”说完,便把郁无殇赶了出去。
郁无殇怎看不出苦大师的刁难,看看厚厚的一本书,让他一阵头大。但出得丹房,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书,却又笑了,心道,我会让你大吃一惊地!书中记载的数百种药草他都认识,虽说一些药草的名字不一样,对他来说太容易不过。
拿着书回到前院,慧慧便跑过来,关切地问他苦大师找他干什么。
郁无殇举了举手中的书,告诉慧慧苦大师的要求。慧慧顿时就急眼了,好像被刁难的是自己一样,拉着郁无殇就要找苦大师理论,这么厚一本书十天时间背过太不公平,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吧!
但却被郁无殇拦下,他跟慧慧说自己可以的!既然郁哥哥这么说,慧慧尽管选择了相信,但还是替他担心,那本书实在太厚了!
接下来的日子,小院里也就回到了以往的平静,并没有因为多了个人再起什么波澜。其他人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有慧慧变化不小,因为郁无殇的加入小女生变得越来越开心。看在老两口眼里,不知该是喜还是忧。
郁无殇本人拿着那本药材大典不当回事,可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为了替他着想,苦大师可是非常有名的大师,年纪不大已经是大贤境丹师,再踏出一小步,可就问鼎巅峰了。能够做他的丹童,进而再拜入在他的门下,那郁小子可就前途无量了!
在家里白吃白喝,总让郁无殇心里过意不去,想要和老两口下地干活,老两口苦口婆心地让他背书;想要和大智进山打猎,大智让他他该干嘛干嘛去;想要和身边的慧慧说说话,小丫头却一只手捂着小嘴,另一只手点点书,意思是好好看书!
郁无殇并不是一个骄傲自大的人,前世的他是真正的医道天才,五岁的时候,一曲汤头歌便倒背如流,十岁时能背两百药方,十三岁能辩数百种草药,可以说,若非家遭巨变,他一定是中医的扛鼎人物!
苦大师交给他的药典并非是丹道正典,而记载的几乎都是炼丹的辅药,这些炼丹辅药集合在一起却成了一部正经八百的医药书籍,因为功用不一样,也就导致这本书里的一些草药的药理药性不全或有误,所以,郁无殇并不愿深入研究,也就偶尔翻看一下,重新记一下药草的名称。
既然大家都不愿让自己干别的,那就自己找事做。闲来无事,便往后院跑。
后院里,苦大先生种植了一些草药,然而因为不懂得种植,各种草药不管生长环境和药性,乱七八糟地被种在了一起,整个小药园被他种的惨不忍睹。郁无殇便重新整理,该砍地砍,该挪地地挪地。
苦大师看着他在药园里忙里忙外,也不说什么,心中却在冷笑,不干正事的小子,就你这样的还想做我的丹童,门都没有!看我十天后怎么教训你!
十天时间很快就到了。
这天,一家人吃过早饭后,便都集中到了苦大师的炼丹房内。苦大师当仁不让地坐在了案台后的椅子上,对面站着郁无殇,老两口和大智站在郁无殇的身边,替他加油助威,而慧慧则站到了苦大师的身后,准备好了作弊。
一切准备妥当,郁无殇恭恭敬敬地将书放到案台上交还给了苦大师。
苦大师一手压在书上,先对老两口说道:“老爷子,老夫人今天请您二位给我做个证,今日如果这位郁公子能完成我的考核,我便收他做丹童,若完不成,我迫不得已只能忤逆离祖他老人家的意思了!”
老爷子听完,却是呵呵一笑,道:“我说你小子这是考核吗?你这不成心难为人吗!这么厚的一本破书,你让人家十天背过?你小子一个月背过我看看!不就是要你收个丹童吗,你要收便收,不收便痛快地说不收,痛痛快快地!你小子也算是大师级的人物了,怎么就没有大师级的胸怀呢?干嘛非要刁难人家孩子!”
老夫人也道:“是呀!苦大师,我也觉得你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确实有刁难之嫌。若要离祖知道了,的确不大好。”
被人当中揭穿心思,苦大师老脸一红。但郁无殇他是真不打算收的,却又不能太拨了老两口的面子,遂道:“那好吧,这本书里共记载了草药七百八十六味,为了避嫌,只要背下前一百总成了吧!”
“十天你能背过?”这些日子郁无殇的所作所为。老爷子都看在眼里,压根就没见他看几天书,但为了多给他争取机会,老爷子又挤兑道。
“那就前五十吧,不能再少了!”在苦大师心中,这小子整日里不干正事,能背过十味就不错了。
老爷子还想减,但郁无殇阻止道:“谢谢爷爷,不用了,让先生随便考好了。先生咱们开始吧!”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老爷子也就不上赶子了。
苦大师看着郁无殇冷笑一声,道:“好,典籍第二十五味药,苦甘叶。”
“苦甘叶取自哭甘草的叶片,哭甘草喜潮湿之地,多生于南方雨林,性中正平和……”
“第十三味,夜啼花”
“夜啼莲的花,夜啼莲,水生植物……性偏阴寒……”
“第三十九味,婆罗茎”
“婆罗树的树茎……”
……
前五十味药,苦大师一连问了三十味,郁无殇皆是对答如流。这让苦大师有些不可思议,又把考题延伸到前一百位,结果郁无殇又是准确地答了出来。考题又被扩大到两百味,结果又答对了……三百味,又答出来。这时,所有人都惊讶了!这记性也太好了吧!当延伸到前五百味时,又是准确无误地答了出来。这时,所有人都又惊讶转到了震惊,这记性也太过逆天了!
当苦大师还要延伸时,老爷子不干了:“我说你小子还有完没完,说好前五十的这都五百了!”
苦大师老脸又是一红,干笑两声道:“完了,完了。”这是的他,已经对郁无殇的看法有所转变,已经打算收他丹童了。
可这时郁无殇又来了一剂猛药:”大师,这书中记载的几味药有些错误。”
“奥,说说看?”
“比如第六百而是一味药,骨朵红。骨朵红生于千年寒骨,而有千年寒骨的地方皆是极阴之地,但书中介绍骨朵红是药性分成却七阴三阳。我不明白,这三阳是从何而来。按书中总则中的药理,有阳方生阳,有阴即生阴。极阴之地哪有阳气存在?这明显与总则相违背。骨朵红入药可生热,这种热是属阴热而非阳生。就像是水热湿重,石干阳浓一个道理。”郁无殇侃侃而谈。
这一下,苦大师仔细一分析,果然如此,而且他在用到骨朵红炼丹时,也的确遇到了一些问题始终没有解决,现在经郁无殇一说,有种毛瑟顿开的感觉。
‘啪’的一声,苦大师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你这个丹童我收了,谁要跟我抢,我跟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