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松开手后,高庆不经意间发觉对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很短暂,但是高庆发誓自己还是察觉到了,一旁余建波的眼神中却是透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大家还没有吃饭吧?”高庆对着余建波说着,可是眼神却向崔慧敏看去,余建波丝毫不感到意外,如果自己的表弟没有这些动作,估计他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表弟了。
其实高庆本着是自己和蓝蓝也没有吃,所以提倡四人一起去。
崔慧敏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不想去,眼神中透露着抱歉。高庆也没有太过在意,看了看余建波,意思是你女朋友不去,估计你也不去了吧?哪知余建波完全没有体会到高庆那忧郁眼神中的意思。
“那咱们三人去吧,回来我带点就可以了。”低头对身边的崔慧敏说:“你先去休息吧。”崔慧敏点了点头。
高庆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自己的表哥,完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女朋友不闻不问的。然而自己却依然我行我素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比如现在这种情况,高庆认为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会选择留下陪伴自己的女朋友,而不是第一个想到的是吃早餐。
“真的没有关系吗?要不你还是别去了,留下陪陪嫂子?”高庆仰着头对自己的表哥说道。随后向蓝蓝招了招手,意思我俩先走了。
“老表的意思是把我晾在这里?”余建波对着高庆摊了摊手,意思是你丫的小气到家了吧?
高庆踮起脚尖拍了拍余建波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是老表小气,我个人感觉这样不太好,老表,你要接受现实,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的很啊。”高庆看着余建波,故意向崔慧敏指了指,你丫的三天两头的跑来蹭吃骗喝的,从现在开始,心情好的话带着你,心情不好,晾在这里饿着。
余建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女朋友,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给自己老表打电话说女朋友怀/孕/打/胎的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真正的是自己这个女朋友的身体出现了很大的一个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自己也不知道,医院也查不出,余建波隐隐约约的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想起还是颤抖不已,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底线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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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当空,皎月明亮。
“啊波、、、”身后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余建波慌忙地转过身,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白,很白,四周全是白茫茫的,墙壁,天花板,地板。一张简单的单人床上躺着一女孩,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张单人床上发出的。
“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余建波蹲在床边,双手握住女孩的一只手,冷,刺骨的冷。仿佛握的不是一个人的手,而是一块寒冰。余建波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嘴里只要说话,就向外冒着白色的雾气。
女孩似乎感应到了身边男孩身体的变化,缓缓地抽过手,静静的看着蹲在床边的男孩:“我还有救吗?”女孩微弱的声音传来。余建波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用手背偷偷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傻瓜,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余建波伸过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孩的脸颊,顿时令人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挨着女孩脸颊的手,从手指处竟然结了一成薄薄的冰,在灯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刺眼,晶莹剔透的寒冰并没有就此停住,而是顺着手掌向胳膊出上升,余建波看到发生的这一切,依然微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女孩发现贴着自己脸颊的手掌发生了变化,缓缓地将头从手掌上移开,两行清泪滴落在睡枕上,顿时变成两颗亮晶晶的圆冰。
伸回的手掌在空气中冒起阵阵白烟,冰块瞬间溶解,化成丝丝白烟,融入到了空气中,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出现过。
余建波转身走到卫生间,关上门,静静的靠在门后,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抱头无声的痛哭起来,嘴唇被两排雪白晶莹的牙齿咬的血流不止,渐渐安静下来的余建波拿出纸巾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红的如此刺眼,如此妖异。
渐渐的,余建波感到大脑一阵昏眩,手扶着梳洗台,强忍着自己拿快要倒下的身体,结果还是体力不支,缓缓地向下倒去。
梦中,余建波茫然的看着四周,荒野的树林,野兽的嘶叫,正前方闪过一丝火光,余建波向火光的方向走去,一个背影对着自己,但是余建波感觉这个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切,那道背影就那么颓废的跪在地上,透过背影,是一块石碑,但是却看不清石碑上写的什么,但是余建波知道,肯定是这个背影男人的亲人或者朋友什么的。
就在余建波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道背影男人发出一道嘶哑的声音,很是刺耳难听,仿佛从来没有开过口一般。“既然来了,不上一炷香再走?”不是请求,不是命令,而是一种惋惜。
余建波停住了将要离开的脚步,缓缓地转过身。
“你、、、你、、、你、、、”余建波看到颓废背影的男人转过身后,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指着对方一连说了三个‘你’字,便什么都说不出口。
背影男人居然就是余建波自己,虽然对方显得很是苍老,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乱不堪,凌乱的胡须布满半个脸庞,浑浊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舍与仇恨。虽然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余建波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震惊,诡异,恐怖,一时间所有的不安都涌上心头。
顺着另一个自己的身躯向那石碑看去,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爱妻余崔氏慧敏之墓,生于辰龙年甲寅月十四,逝于癸已年壬子月。’
短短的一行字,却让余建波的大脑一阵昏眩,怎么会这样,余建波快步的冲过去,看着墓碑上那甜美笑容的图片,内心的委屈和不舍再也控制不住。细长的芊指向着墓碑后面的高坡挖去,不为别的,只想确认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爱人。
“没有用的,事情已经过了五年了。”身后传来一道落魄的声音。余建波顿了顿身体,还是不顾一切的挖着高坡。
手掌在坚硬的黄土上早已变得鲜血淋漓,手目全非,余建波顾不上那钻心的疼痛,只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那个爱笑的女孩。其实心里最后的一丝期望早已破灭。
五年,已经过了五年,还能留下什么?有的只是更多的痛苦。
一梦十年
时间改变了我们,
那曾经的陪伴,已成飞燕南去。
离不了的除了哀愁、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爱情。
今生,你给我的所以,
来世,我必以身相报。
如果爱情不能延伸,
那么唯有那令人无法忘记的痛苦,
伴我左右;
润雨的小街深处,
你那明亮的眼眸,
在我的脑海里无法抹去。
望眼欲穿,
彼此心灵的感应,
只为等待着来世的相遇。
愿我的灵魂随风而去,
只为洒落在你的身畔。
我的爱人,
天国那里的祥和,
我愿你洗浴在圣洁的光辉中,
幽冥那里的黑暗,
我将为你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