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局决定从头开始调查，子尚，野枫去那个老大爷的住所，找到了和他住同一间宿舍的清洁工陈大爷。

陈大爷坐在杂乱的床上，“嗒啪嗒啪”地抽烟，好一会儿才说:“警察都来找我好几回了，该说的我早就说过了。刘汉他平时沉默寡言的，我和他也不熟，就是有一天中午，他去干活，落下了手机，我无意中看了他的手机。要知道，学校里几个女娃遇害的事，搞得满城风雨，我也听了一耳朵。我看到老刘手机里有她们的名字，我就赶紧报告给学校，学校就报警了。可是老刘却逃了。”老刘抬起头，摊了摊手，“长官，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别的，真的没了。”

子尚继续问:“那他平时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陈大爷偏过头:“没有！我白天干活累，晚上睡得死什么都不知道。”说完把头埋进臂窝里，一幅困顿的样子。

易星见到陈大爷已经疲惫不堪了，不忍心继续打扰他，对子尚说:“尚哥，陈大爷都说完了，不然我们去查一下刘汉的电话信息吧。”子尚不为所动，就那么静静地盯着陈大爷:“你不是无意看到留汉的手机，你是想偷他手机去卖还你赌债。”子尚语气肯定，不容置疑。陈大爷浑身一震，居然哆哆嗦嗦地向子尚跪下了:“长官，我承认，我是在外面欠了几百块赌债，所以才想偷刘汉手机。可是这件事不能让学校知道啊！学校要是炒了我，那……那我可就要饿死街头了！”

易星连忙过去扶起痛哭流涕的陈大爷，有些愠怒地说:“尚哥，陈大爷都一把年纪了，我们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逼他了。”闻言，陈大爷哭得更厉害了，眼泪，鼻涕横飞。

子尚置若罔闻，甚至拉开一把破椅子，悠闲地坐下去，眼神都不给一个。陈大爷嚎着嚎着就没眼泪了，干嚎。子尚仍然淡定地看手机。陈大爷看着根本不鸟他的子尚，傻眼了。子尚见陈大爷不嚎了，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哟，不哭了吗，继续啊，我等得起。”陈大爷脸涨得通红，吱唔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我们不会去举报你，只要你跟我们合作，说出你知道的全部。要是有一点隐瞒，你就等着吃牢饭吧。我说到做到！”

陈大爷畏畏缩缩看了子尚一眼，明明是一个年轻人，居然有这么吓人的气势。陈大爷也不敢藏着掖着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陈大爷是一个赌中老手了，经常宁愿没钱吃饭也要去赌。刘汉是三个月前应聘来艺术学院的，和陈大爷一起负责学校的卫生。刘汉沉默寡言，做事卖力。渐渐地，陈大爷就经常不去打扫卫生，都推给了刘汉。刘汉也没抱怨，认认真真地地打扫得一干二净。

有一天，陈大爷又去赌钱，从早上赌到半夜两点多，还喝得醉醺醺的。一般来说，这个点，学院已经关门了。平时陈大爷都是在学院门口对付一晚就过去了。偏偏那晚门卫忘记锁门了。陈大爷那个乐呀，可以睡暖暖的被窝，谁想睡冷地板啊。于是，陈大爷哼着小曲，跌跌撞撞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等到差不多到宿舍门口时，陈大爷忽然看见宿舍里有微弱的灯光。陈大爷别的优点没有，就眼睛好使。他好奇心上来了，放轻手脚，躲在窗下，悄悄探头往里看。那微弱的灯光是刘汉手里拿的手机散发出来的。

可是，陈大爷从来没见过刘汉用过手机，还是一款时尚的女款手机。他直觉事情蹊跷，不动声色地继续偷窥。手机的光照在刘汉的脸上，陈大爷此时看到的刘汉和平日里的刘汉截然不同，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此时的刘汉双目含火，咬着牙，表情狰狞扭曲，嘴里还呐喃着“报仇……死”等字。陈大爷被刘汉吓住了，他以为刘汉疯魇了，吓得屁滚尿流得逃跑。

可是白天再一看，刘汉又是那个老实木讷的刘汉了，陈大爷疑狐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看走眼了。

不久之后，陈大爷又去赌钱，可是运气不好，不仅把自己的工资输光了，还欠下赌场六百。没还钱之前，赌场根本不让陈大爷进去赌钱。陈大爷手痒之下，想到了那晚刘汉手里的手机。那个手机应该值几百块吧。陈大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趁刘汉不在宿舍，翻了他的行李。果然在他枕头里面找到了那个手机。既然真的有手机，那那天晚上的事就是真的？刘汉的手机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陈大爷一不做，二不休，打开了刘汉的手机。陈大爷随手点开了信息，一看内容，吓得立马把手机扔得几丈远。

信息里写道:“依依，我回来了，我回来找你了。你别怕，萌萌和小雨都在地狱里等着你呢，我马上带你下去见她们。”当时学院女大学生被残忍杀害一事，人尽皆知。陈大爷也听了一耳朵，知道被杀的女大学生就是叫萌萌和小雨。

陈大爷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报告学校领导，比较谁也不想和一个杀人狂魔共处一室。谁知道，刘汉却逃脱了警察的追捕。陈大爷一边担心学校知道他赌钱偷手机，一边害怕刘汉回来报复他，整天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就选择了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