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骷髅机械般的靠近,祖父害怕的到了极致却也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祖父拼命的想要挣脱,四处寻着终归是见到了希望,那桌上有着一把菜刀,平日里切菜就摆在那桌上,祖父顺手摸了过来,然后看着地上抓着他的那婆娘尸体,一时间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也算走过一段岁月,可是眼看那粉色骷髅近了,祖父当时就狠下了心来,口中念叨着:婆娘,我们今生缘分已尽,人鬼殊途,休要在缠着我。
然后祖父一刀劈了下去,那婆娘的手齐刷刷的从胳膊上剁了下来,可是那手依然死死地抓着祖父的腿,祖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甩身就朝着门外跑去。
祖父没了命的跑着,终于逃开了家,他抬头一看,竟然跑到了桃园饭庄,已经是夜里,这饭庄却是灯火通明,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祖父也没觉得奇怪,平日里这桃园饭庄亦是这样,他似乎找到了救命草,随后冲进了饭庄之中。
众人见到祖父,也是一惊,这饭庄有着规矩,他虽是饭庄掌厨,但毕竟还是下等人,上不了台面,更何况此时那军阀杨守义正为京中来的官员洗尘,摆的是京戏局子,台上唱着正宗京腔满调,台下军阀官员,好酒好菜。
“来人为何如此鲁莽?”见得祖父那狼狈模样,杨守义的手下军官顿时起身,将祖父抓了起来。
祖父吓得瘫软在了地上,他并不是怕得那军官,而是这桃园饭庄,可能是因为刚刚那符的缘故,这桃源饭庄此时在他的眼里竟然是另一番模样。
大舞台上两个扎好的纸人在台上走动,台下的宾客吃着的是蛆虫鼠蚁,破旧的席椅,大堂旁有着几口鲜红的大棺材。
祖父看着那京来的官员,他口中咀嚼着那蛆虫,顿时觉得胃里面极为难受,翻滚着绿汁一阵呕吐,脸色惨白。
杨守义皱了皱眉头,随手挥了挥,然后说道:压出去,毙了!祖父听闻此话,脸色煞白,他不想死,刚刚才死里逃生,这如今没死在这些妖物的手中,却要死在人手,祖父实在心有不甘。
他挣脱了两人,然后拔出了随身一人的军刀,猛地朝着这桃园楼的一个侍婢砍去。那婢女的腰竟然齐刷刷的被切开了。
所有人见了祖父的举动,顿时吓了一跳,随后都提起了枪,指向了祖父随时都能开枪。
祖父的脸上冷汗直流,这可不是玩笑,举枪的几人稍稍的动动手指,那小命定然是完了。
就在这时,那婢女的面目表情僵硬着,下半身的小腿四处的走动着,至于上半身则是拖着托盘,蠕动着朝着杨守义那边爬去,想要给杨守义斟酒,可是它的身子因为少了半截,够不到,它开始向着那凳子上跳去,这一跳,那五脏六腑都抖动了出来。
它似乎是下意识,表情依然僵笑着,这东西努了努身子,又将那五脏六腑用手塞了回去,终于跳上了凳子上,然后开始斟酒,边斟着,边诡异的笑着说道:大人喝酒...场景极为诡异,看的众人头皮发麻。
举着对准祖父的枪都放了下来,所有人都动容了,有些陪来的女人都吓得惊叫了起来,四处的乱撞。
砰的一声枪响,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杨守义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放着一枪,顿时镇住了所有人,甚至那些鬼东西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杨守义。
这个时候,桃园的老板从后堂跑了出来,他见到了祖父顿时皱了皱眉头,当看见地上那婢女的时候,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
桃园老板脸色极黑,他愤怒的看着我祖父说道:都没了心肝,还不消停。
他说完这话,我祖父顿时觉得胸口一疼,似乎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祖父身后一暖,耳边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叮铃铃的十分好听,那空荡荡的胸口觉得有了东西,祖父感受着心跳。祖父愣神,随后祖父身后竟然来了人,他站到了祖父的身边,祖父一看,顿时吃惊不少,来人穿着书生装,手里面拿着一木挂着的布条,上面写着‘神算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祖父遇到的那算命的。
祖父见到此人,顿时跪下了,想要说些什么。
只见那算命先生看了一眼祖父说道:你也算是命不该绝,我给你那道符若是扔了,那也就迈了黄泉路,好在你还算有点心眼,这才让你活下来了,刚刚给你拿符,你在抛出的时候,便向那白骨夫人要了心肝,刚才我已经送回你的体中,你已经完整了。
随后这算命先生不在理会我那祖父,他手里面牵着十几只大黑狗,背后的框中拿出了几只大公鸡,关上门,扔了大公鸡,放了黑狗任凭这些畜生蒸腾。
不一会的时间,那大公鸡开始捉着饭桌上的蜈蚣驱虫,黑狗撕扯着那些纸人,这桃园饭庄露出了本来的样貌。
这些当官军阀都傻了眼,这哪里是什么人烟满座的饭庄,这明明就是一个乱坟岗,那尸体堆积的如小山,几口大的棺材鲜红,看的众人眼晕,就连那军头杨守义都皱了眉头,脸上有了汗息。杨守义见过世面,他拱手对那算命先生说道:大师...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这酒饭你们也看到了,食不得,还好方圆百里的毒物不算多,这白骨大夫人只能掺假,那些蛆虫没什么大碍,吃了几只死不了人的,回去喝些大黄酒解了便是了,至于那些吃了大物种的,恐怕走不出去了。
就在话语间,果然听到有人喊疼,然后就倒在了地上,特别那满清京城来的官员,满地打滚,口中说话都含糊不清,他疼的额头上汗流如水,不一会见到他的大肚子越鼓越大,竟然细微的有东西冲破了衣裳,仔细一看,那是一只有毒的蟾蜍,浑身上下还有着血迹,它竟然活蹦烂跳,踩在了那满清官员的脸上,身上全是小癞子。
不一会,蛆虫,蛇蚁也钻了出来,看的人头皮发麻,这满清官员,一蹬腿,算是死绝了。贪吃的人不只是他一个,有些人也一样,都是一个死法,活下来的人面目铁青,吓得都躲在了一边,看着这满地的毒物,这些人显然是吓坏了。
“你个白面书生,不好好做你的功名,来我这地方捣乱,真的是不怕死吗?”不一会,这乱坟岗内有了声响,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男女,十分刺耳。
“哼!想不到奉天这聚灵皇气地段,竟然藏了你这厮,连白昼都敢出现了,要是你这妖物在取一些阳寿,恐怕就是上仙下来都无能为力了吧!今日书生我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邪魔!”说完,这算命先生把随身携带的包裹取了下来,然后拿出了一堆的符咒,随手一挥,那些符咒着了火,朝着中间最鲜红的大棺材扔去,瞬间,那大棺材起火了,烧的里面哇哇直叫,那声音有着惨痛十分的渗人。
白骨夫人突然从那棺材中炸了出来,它有着血肉,却没有人皮,那眼珠子就像是镶在脑子里面一样,看的人忍不住作呕。
算命先生看到此妖物,也是脸色暗了下来,口中嘟囔着说道:想不到就差皮了,看来今日是不能妥善了。
那白骨夫人也是漂浮在半空,它同样对这书生打扮的算命先生有着忌惮,白骨夫人说道:想不到你这书生居然是符师,要不我们都退一步,我离开这地去深山得道,你则也不必和我两败俱伤,如何!
那算命先生冷眼看着半空漂浮的白骨夫人说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我知你魔道深厚,不过今日我已做好打算,受死吧!
这算命先生坐地,任凭那些蛇蚁虫兽爬在他身上,只见他大喊了一句说道:你们速速离去,我要与这厮同归于尽,然后扔给了我祖父一本蓝皮书,便不再说话了。
祖父机灵,知道这书定然是宝贝,废话没有,拿着就想跑,可是谁知道这时候却被杨守义拦住,那人也不是善茬,怎么看不出那是宝贝,掏了枪指着祖父伸手想要抢夺那蓝皮子书。
祖父一看这事不能善罢甘休了,一狠心,撕了一半扔到上空,转身就跑,那杨守义抢了半本书的时候,祖父已经跑了,他恨了一口气,可是也无奈。此地也不能再呆了,祖父后来离开了奉天,进了黑龙江地带的无名大山,那年月山林里还算是安全的,祖父害怕杨守义找他,他知道手里面这书是个不凡物,于是祖父就躲进了大山。
说来也巧,这大山之中有着道观,破破烂烂的,祖父没地方住,就打理了这道观,潜心研究得来的那本书,没几年,竟然成了那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半仙,谁家孩子有个脑热,谁家出了脏东西,那必会找上祖父,瞧上一瞧,经过祖父手的孩子,多半怪病的,都被看好了。
祖母是祖父捡来的,那年月兵荒马乱的,也正赶上哈尔滨那边闹着鼠疫,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那些清朝官吏还要捞上一把,祖母的父亲要把祖母卖了换一些柴米油盐,祖母机灵跑了,在小镇上乞讨生活的时候碰到了祖父,就一路跟着祖父回了道观,
说来也奇怪,感情这东西,谁有说的清呢?祖母和祖父相差近二十岁,可是就这样好上了,一见钟情。
那年月,点了红蜡烛,揭了盖头就是夫妻,祖父这些年替人看病得了一些钱,还给祖母买了嫁妆,添了新衣,祖母嫁给祖父也算是风风光光了。
没些日子,祖母有了大伯,紧接着没几年,有了二伯...我爹是老小,从小的时候住在了大伯家里,他和我大伯差了近十八岁,说句不好听话,放在现在,我大伯的年龄就是我爹的爹,可是没办法,他俩就成了兄弟。
祖父总共七个孩子,夭折了四个,我大伯活了下来,却没有个子嗣,我二大爷活了下来,当年生了个男娃,都已经六岁半了,却被一场意外夺走了生命,至于我爹更是奇葩,他在三十几岁的时候才要了我,而且我爹不跟祖宗的姓氏,改了姓氏姓陈,还搬到了母亲的家乡长春,于是我的家就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