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的眼神看得陆渊的心都开始软化了,如此小的年纪竟如此懂事,也不哭闹,他最是受不得人哭闹了,也知她定是受了很多哭,心里突然感觉很怜惜。
"傻徒儿,莫急,看为师的。"
只见陆渊一瞬便召出了一枚小玉瓶,把玉瓶向空中一抛,瓶口对着骨灰,骨灰便被吸入了玉瓶中,玉瓶虽小,只有小酒壶般大,但是却把骨灰一丁点都不剩的全装入瓶中,装完玉瓶便自动飞回了陆渊手中。
陆渊把玉瓶递到了唐宁面前,"你且拿着吧,这个装着方便一点。"
"谢谢师傅。"
唐宁立刻就伸手接了过来,如视珍宝般轻轻抚摸着瓶身,喃喃道:“爹,你看到没有,女儿拜了个好师傅,他待我很好,还说我可以成为仙师呢,你放心吧爹。”
她知道她爹最是放心不下她,死之前一直拉着她的手,说不了话,就一直盯着她的脸流泪。
唐宁把玉瓶小心翼翼的放在小布袋里,隔着布袋又摸了摸玉瓶,感觉到它的存在,她就感觉有点莫名的安心,总感觉她爹就陪着她。
陆渊默默的看着她,见她已无事,便想离开这里了,毕竟他只是路经这里,召出了一把飞剑,飞剑悬空停在了唐宁的上空。
此剑剑炳血红,剑身却是雪白,剑身还绘制了一条栩栩如生的游龙,此龙的眼睛尤为怪异,唐宁总有种它正盯着她的感觉。此时它正慢慢的变大,化做一尺来宽降到陆渊的脚边。
陆渊上前一把把唐宁抱起,踏上飞剑,飞剑慢慢就开始升了起来,初时唐宁还觉很兴奋,很新奇,左看看右瞧瞧好不开心。
可当飞剑升到五六丈的时候从飞剑上看下去就开始感觉头晕眼花脚发软,便很没骨气的一屁股坐在剑上,不敢看下方,她还幻想仙术有成,定向鸟儿般遨游于九天,看来真是痴人说梦话了,要是那样还不得晕死…
唐宁的眼睛无意中跟游龙的眼睛对上了,竟突然看到它好似嘲笑她一般,翻了个白眼,把唐宁惊到了,马上更贴近陆渊一点。
"师,师傅,那龙的眼睛会动…"
陆渊却感觉很惊讶,“你能看得到它动?”
唐宁看它现在没动了,也没那么害怕,反而有点愤愤不平,“对呀,师傅这龙好生奇怪,刚才对我翻白眼呢,它是不是在笑话于我?”
陆渊也感觉很惊讶,这游龙剑是他无意中从一处仙府遗址里所得,剑里封印了一条龙魂,龙乃是稀有之物,而且法力高强,不知道是哪位大能将之杀之,将其真魂封印在这宝剑了,逼其为剑灵,但是龙岂是那么容易为之所用的?虽然把龙魂封印了在剑里。
但是龙魂却始终有自己的思想,控制着飞剑,而且它不喜于人使用,什么滴血认主也完全没有效果,陆渊也耐不了它何,无意中发现它的飞行速度非常快,寻常的飞行法宝根本追不上,陆渊好说歹说,想方式法才说服游龙剑给驭他飞行。
陆渊得它已有两百余年,他也是偶尔才看到它有所动静或表情,一般它都如死物一般没动静,想不到唐宁那肉眼凡胎也能看见,让他很是惊讶。
“师傅,你怎么了,对了,那龙不是画上去的吗?怎么还会动?居然还朝我翻白眼,哼,坏龙…”
话刚说完,那游龙剑好似知道唐宁在说它坏话一般,突然向前快速飞去,唐宁措不及防踉跄了一下差点摔跤,好在陆渊手疾眼快马上伸手扶住了唐宁。
陆渊赶紧安慰:"莫怕,它只是逗你玩呢。"
说罢又在剑身四周加了个防护罩,不让快速行驶而变得刺骨的风伤到唐宁,也可防止她不小心掉下去。
“我在外面加了个防护罩,你是掉不下去的,不用害怕。”
陆渊抓起唐宁的手,领着她的手去摸了一下防护罩,唐宁本受了惊吓,有点害怕,现在注意力一下子便被防护罩吸引了,没办法,这防护罩太新奇了。
她顺着防护罩摸了下去,越发惊奇,人的肉眼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用手摸却能感觉得到,好似有什么东西把四周围了起来,像堵墙一下,但是触感却是软软的,摸着很舒服,她忍不住用手戳了两下,竟戳不破,有意思极了。
陆渊看她的幼稚举动心里反而开怀了些,这才是属于一个小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太过成熟懂事了反而会让人更心疼。
唐宁玩够了才想起来她都不知道这是要准备去哪呢,扯了扯陆渊的衣角,“师傅,我们这是要去那里呀?”
刚开始陆渊所散发出来的摄人心魂的气息令她十分恐惧,相处下来才发觉其实他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也便才壮着胆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陆渊哪里不知自己的徒儿对自己存在畏惧呢,这也正常不过了凡人见到修仙者都会本能的存在畏惧。
"去北辰,我只是无意中经过这里的。"陆渊突然想起了一个大问题,他好像对这个徒儿一无所有。
"徒儿,你姓甚名甚,今年几岁?家里可还有亲人?"
唐宁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叫唐宁,宁可的宁,今年五岁了,亲人?没有了…我娘早就不在了,我爹在这里,”
说着从小布袋里拿出了那个小玉瓶示意陆渊她爹在里面,后又亲了一口瓶身才把它当回袋子里,唐宁看见陆渊看着她也不说话便冲他甜甜的笑了起来。
"师傅,你看着我干什么呢?"
她这一笑陆渊才注意到她原来还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尤为可爱,只是脸上没什么肉,脸色又太过于苍白,不然定是个十分漂亮可爱的小娃娃。
他摸了摸她杂乱的头发,再看到她眼底的乌青,叹了一口气,一抬手就对唐宁使了个昏睡决,不出两息,刚还笑得灿烂的唐宁便一头栽到陆渊的身上睡死过去了。
陆渊也没有阻止,任由她倒在他身上,他一生为人孤傲,少与人接触,更何况是这般亲密的挨着,令他有些不适,但是也没有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