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他实在不想起来,连着好几天了,一起床就有一种烦闷空虚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打算就这样赖到中午。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音乐声,是马可的手机响了,他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去摸手机,一阵的探摸,碰倒了床头柜上堆放着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终于在来电即将被挂断的的最后几秒接通了电话。
“喂”,马可的声音听上去懒懒的。
“马可,我是你冯叔”。
“冯叔,是你啊!”马可像触电了一样,立刻提起了精神。
“你小子还睡着呢吧?”
“阿.....”
“你让我怎么说你啊,这么大人了,一点也不长进。”冯叔的语气很严厉
“冯叔,我这不是没事嘛。”
“没事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一天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八道”,马可争辩着,可是语气却软的很。
“没胡说八道,怎么给停职了。”
马可不说话了。
“我告诉你马可,这世界上好事之人多了去了,以后像这样的话不要说,尤其是在同事,你知道谁会在什么时候把它拿出来做‘文章’。”
“咱们是警察,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平时说一些话的时候,也是要讲证据的嘛,你说你这次传的一些风言风语有证据吗!?”
马可依旧没说话。
“马可呀,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爸爸走的早,你是妈妈的全部希望,你可要混出个模样,别在一些不该跌跟头的地方,跌了跟头。”
“冯叔,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了。”
“知道就好”,冯叔的口气缓和了一些,“这次这个事就算是个教训,有我在,老王也不会太为难你,你先在家呆上几天,好好反省一下,记住一旦恢复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到老王面前去承认错误,知道吗?”
“我记住了。”
和冯叔通完电话,马可半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不停的回忆着过去。
冯叔的大名叫冯建国,市刑侦局的局长。和马可的父亲马金刚曾经都是金桥分局的刑警,而且都在大案队,一起出生入死许多年,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冯”字拆开了是个“二马”,马金刚姓马,或许又因为这种特殊的巧合,他们两人的关系又比其他在一起的同事之间更深一些。马金刚后来在一次晚上执行完任务后的回家路上,出了车祸,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有下落,马金刚当场死亡,那年马可12岁。在这之后,马可的人生路就被人有意的安排了,似乎他就应该也必须成为一名警察,而从来也没有人问过他,究竟想干什么。
买菜回来的母亲打断了马可的回忆,“几点了,还睡着呢,赶紧起来,把门口那袋面弄进来。”
“哦”,马可应着,麻利的随便套了两件衣服,向门口跑去。
“唉,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孩子”,马可的母亲杨莉看着儿子干活的身影,随口嘟囔着。
“你王叔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
“王叔?”马可摆弄着家里用来装面粉的大桶,正打算把母亲刚买的面粉倒进去,根本没在意母亲的话。
“你们局长,王斌”,杨莉不满的看着儿子,在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之后,又对儿子正色的说道:“你们局长说了,这次的事情,别放在心上,但是也别跟着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胡来,给你个教训,不是惩罚你,而是让你成长,让你学会怎么做事,怎么做人!”
马可默不作声的拍打着身上的面粉。母亲杨莉拿起一块干毛巾帮他拍打着后背上沾着的面粉,“你好好的工作,别在跟着别人瞎混了,这些年要不是你冯叔跟你王叔,咱们家的日子真不知道怎么过,尤其是你王叔,以前就是你爸的领导,现在又是你的局长,人家可是专门把你要到身边的,人家可是为了培养你,不然你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呆着呢”,她帮着儿子把身上最后一块沾着面粉的地方拍干净,“做人要讲良心,别人帮了咱,咱就不能去拆别人的台,你王叔让你在家写检查,你就好好写份检查,完了找你王叔去认个错。”
看着儿子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杨莉急了,使劲拍了一下马可,“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