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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魔仙妃 第三十四章 莫府施粥

“长安,你把这些药材拿去捣碎。”

“把这盆水倒掉。”

“将这些药材对照簿子,一一核对,确保无误!”

“稍会楠叔会前来送药草,你记得注意一下。”

……

蒙蒙如往常一样,站在柜台前,站得笔直,柔软黑亮的发丝下,是一张清秀认真的脸。他一边捣药,一边理所当然地吩咐长安做事,不亦乐乎。长安像只勤劳的小蜜蜂,飞来飞去,也是不亦乐乎。

不大一会,楠叔前来送药草,见到长安,有些惊讶。

他与莫家医馆的生意由来已久,是莫家忠诚的拥护者,知道莫家家主不喜亲近女色,立下“不为女子治病”的牌子,医馆的医师和伙计也都是男子,这恰恰说明了一切。

而现在,这处“女子止步”的医馆竟然有了女子!还是小白菜一样的水嫩!

楠叔偷笑一声,老天开恩,阁主后继有望啊!

长安长得本就唇红齿白,表面上像极了乖乖女,虽不清楚为何眼前的大叔对着她呵呵傻笑,但她察觉到楠叔并无恶意,于是礼貌地行了一礼,将提前准备好的钱袋交给楠叔,抱着一大筐药草走到西侧竹案前。

蒙蒙的意思是让她按照医书古籍,将这些杂乱的药草分类规划,通过查阅古籍,进行辨识了解,并且熟记每一种药草的形状,药理,功效,针对人群和药草禁忌,

长安望着山一般高,水一般深的竹筐,深吸一口气,不经意间望到蒙蒙幸灾乐祸的笑容,撇撇嘴,回赠了他一个从容淡定的微笑。

不再理会蒙蒙,长安摊开医书古籍,决定还是先熟悉药草医书,再对一大筐药草一一分类,有了医书的记忆,到时候,对药草的药理,功效自是不在话下。

楠叔像看儿媳一样,对长安呵呵傻笑个不停。

蒙蒙看了他,觉得甚是丢脸,为了不影响医馆生意,果断走上前,一副医师“热情”的样子,将楠叔硬拉扯到柜台前。

以两人的亲密状态来看,俨然是熟识。

“蒙弟,那女娃子会不会是阁主夫人呀?”

“哦!大叔,您说头疼呀,还有什么不适吗?噢,大脑也痛……”蒙蒙倏地拔高音调,惹得伙计和病人纷纷看向他。

蒙蒙抱歉地握拳一礼,环顾一圈,见没人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低声对楠叔说:“你扯到哪了?大哥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肩负重任,他何时贪恋过女色?”

“那个女娃子——”楠叔还是不甘心。

“啥,大叔,您原来真是脑子疼,再不医治,后果可是很严重啊!”

蒙蒙声音再次拔高,眼角瞄了一眼长安的方向,见她正襟危坐地翻看医术,一切正常,压低声音说:“总而言之,日后不要说那样的话,大哥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为你好,快走吧,以免惹人生疑。”

长安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已经完全融入医书典籍中,乐在其中。她本就渴望充实自己,渴望强大。莫及染虽然讨厌,却为她提供了良好的学习环境和无尽的资源。如今有变强的机会,她自是要倍加珍惜。

长安沉迷于书中,在药草的海洋中倘佯,达到痴迷忘我的状态。随着对每一种药草的观察分类,越发觉得医术浩如烟海,博大精深。

莫家医馆外,竹帘后,丝丝缠绕的藤蔓如九天之上的长河,自房顶倾泻而下,璀璨的叶浪卷起一道道涟漪,串串紫藤萝夹杂在其中,恍若晨曦般美不胜收,微风吹过,地上已是铺了一层淡紫色的落花。

未几,一双红纹银线长靴踏在花粉上,如落霞般的梅红长袍隐在绿意盎然的藤蔓下,如瀑般的长发未束,丝丝缕缕,自带着不服输的桀骜。风吹草动,藤叶簌簌直响,连带着他的袍摆也飘忽不定。

莫及染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妩媚的眼眸淡淡扫过医馆众人,定格在竹案前的女子身上,冰冷的唇角也略带了几分笑意。

蒙蒙借着关窗户的借口,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半趴在窗台上,如实禀报:“她倒是挺顺从的,不像想象中那么顽劣。”

“废话那么多!我这次是专程来找你的。”

蒙蒙嘿嘿一笑,微微直了直身子。

“你派人给钟大哥送信,让他备份厚礼,给于昼送去。”

钟文原是落日帝国重臣,落日帝国大败后,背负着叛徒之名,投降于云起帝国。云起帝国君主为显示大国气度,同时为震慑落日帝国,加封钟文为钟王,地位仅次于于大祭司,却有权无实,实为傀儡。

令外界所不齿的是,钟文做叛徒也就算了,毕竟在死亡的威胁下,为了活命,道德伦理也显得微不足道,可他却不念旧情,屡屡欺辱身为落魄君主的风亭雪。

蒙蒙的表情有些悲哀,钟文不是不忠不义之人,而是太过忠义了,甚至连名声都不屑一顾。

“理由还是那样吗?”蒙蒙不由得攥紧双拳。

“对,杀兄之仇,不共戴天,钟文欺侮风亭雪,也无可厚非。于昼不会怀疑,其他人也只会等着看戏,那样,云清澈才会对钟大哥消除戒备。”莫及染轻描淡写开口。

“是,大哥。”蒙蒙的声音充满了苦涩,这场战役,要牺牲的人,太多了。

……

长安埋头钻研,对每种药草辨认,品尝,根据古籍一一分类,山一般高的草药渐渐低平深凹。

她对药草的用法,功效标注整理后,伸手继续去拿新的,却摸到竹筐的粗糙感,她这才恍然大悟,仿若大梦初醒。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所有的药草整理完了。

背后有些僵硬,长安长长吐出一口气,扶着案角站起来,捶捶僵硬麻木的腿。

晚霞余晖洒在室内,映得整个室内被温暖祥和的金光所覆盖,室内没有一个人,整整洁洁,如同往日,格局分明,一尘不染。松松散散闭着的门外,有些被压抑着的杂乱声。

还未打开门,便嗅到一股奇异的味道,包子米饭的扑鼻香味中,夹杂着不知名的肮脏恶臭,而室内却是清香淡雅的药草香,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恶心干呕。

长安打开门,看清楚一切后,顿时了然。

今日,是莫府为穷人施粥的日子。

浩浩荡荡,衣衫褴褛的队伍排成三行,有迟暮之年的老者,亦有发髻垂髫的稚子;有身怀残疾的男人,也有病入膏肓的女子。他们面色虽焦躁期待,却只敢摇头晃脑,焦急张望,丝毫不敢破坏莫家施粥的规矩。

蒙蒙带领着医馆里的一干伙计为穷人发放包子和粥,他们做惯了这些,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只是循规蹈矩,谦逊有礼,以平常心侍人。

在施粥的队伍中,受长安连累的贞儿也在其中,贞儿两指夹着大勺,以巾帕掩鼻,神情说不出的嫌弃。

长安自知理亏,抱之以歉意的笑容,贞儿看到完好无损的长安,眼底一丝异样划过,她实在想不通家主竟会一改往日的狠辣,允许长安住进莫家,并且在莫家医馆里做学徒。

长安走到贞儿身边,友好地说道:“你休息一会,我来吧。”

贞儿能够在仆人稀少的莫府待到现在,成为莫家小姐唯一的贴身侍女,也绝非泛泛之辈,至少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领学得一样不少。

贞儿垂下头,微微行了一礼,很是恭敬地说:“不劳姑娘,这是家主的决定,贞儿做错了事,就该受罚,这是本分以内的事。”

言辞中,长安感受到贞儿对她的不满和敌意,但她不善于和玩玩绕绕打交道,所以只能使自己看起来更友善。

“长安,过来!”一侧的蒙蒙朝长安招呼,把手里的大勺塞进长安手里,抹抹额上的汗水,“应该是我休息一会,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就你矫情。”长安冲着蒙蒙的背影开玩笑地嚷了一声。

浑身衣衫褴褛,散发恶臭的老乞丐两手端着破碗,微微佝偻着背,苍老粗糙的脸上有些不安。长安用大勺舀了舀半大的铁锅,接过破碗,舀了满满的一碗,递给老乞丐,笑露出齐齐的一排牙齿。

蒙蒙笑而不语,一屁股坐在医馆的门槛上,哼着跑调的曲子,仰起头,看着红遍天边的晚霞,觉得夕阳无限好。

蒙蒙正欣赏着云起云落,感叹世事变化无常,乞丐堆里忽的变得嘈杂纷乱,蒙蒙轻叹,美好的时光,不一定十全十美,将视线从美轮美奂的云间折回红尘琐事间。

一个浑身恶臭的乞丐,身体瘦弱如柴,面容黝黑,掩在杂乱零落的发丝后,他手脚并用,从庞大的队伍后攀爬前行。乞丐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在所有人都愣怔之际,一袭梅红点点,束腰罗裙的女子手里拿了几个馒头,快步走向乞丐,夕阳的余晖映得她格外温暖清秀。

长安自然而然将乞丐扶起,将馒头递给乞儿,不料,那乞丐并不接馒头,反而反手抓住长安的手腕。

长安看清乞丐的容貌,难掩的震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