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招谁惹谁了我
宁烙有些奇怪西秦王子为何要最后才上场的问题,一时间有些发呆。卢憾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了宁烙,到我们上场了。”
考核的时间从上午一直持续到现在拉得实在太长;许多人已经三项考核通过,作为准仙门弟子转回山门来一脸轻松的做一名看客。
还有些人则没那么幸运的落了选,又不甘心就此离去,眼巴巴的看着最后几十个依然有机会被仙门选中的新人考核。
山门前依然有些拥挤,进入山门,道路两旁被这两种人层层叠叠的占据。
考核的新人根本没有被夹道欢迎的幸福感受,反而需要承受一种无形的压力;至于那些源源不绝的评论声更是无法避免。
几乎每个新人都要被人评点一番,有夸赞,但更多的却是各色的调侃。
“快看,看那个大黑小子,那么粗那么壮,关键那...么黑,像不像一头直立行走的大黑熊?”
“我也奇怪了:这是在招收修仙弟子还是招苦力?”
“看看看,大黑熊身边的那个小子!是不是个小乞儿?脏兮兮破破烂烂的也有胆来参加仙门选拔?”
“不是吧?”有人认出了宁烙,一脸懵比的叫道:“这小子刚才一口一口的吐血,几乎吐到死,怎么短短的时间又没事了?”
“想起来了,差点被苏师姐毒死的那个。好像刚才得罪了寒峰的亲随弟子,差点被一剑毙命。说起来也算是个可怜孩子,受这么重的伤还要强忍着来参加选拔,我都有点同情他了!我要是他干脆的拍屁股走人,哪有面目再来承受选拔测试的打击呀。唉,我的心为什么就这么软啊!就是见不得可怜人!”
“你可省省吧,我的刘大善人。除了嘴上说,你长这么大除了偷鸡摸狗就没干过一件善事。”
“唉,你这人太粗了。只要心中有善意就算干了不善的事情也是善人。这种感受你又怎么能理解的了?”刘大善人一张大肥脸不再看向同伴,又盯着宁烙叹道:“这可怜孩子!何苦来呢?这不是非要折磨我软弱的心脏吗?”
“快看,西秦王子。这场面!这派头!哪像是前来参加选拔?分明是带着一帮下人在巡视嘛!”
“是啊!真奇怪,陪同的人不是不准进入山门吗?为何这西秦王子身边还有十几个人前呼后拥?”
“那个小侍女长得可真不赖,我喜欢!”
“你不是想死吧?虽然西秦国被外来修仙者占去大半,可忠于西秦国的修士可是还有不少,连众多仙门都不愿意招惹,小心你的这话给你引来杀身之祸。再说这小侍女修为已经到了通玄四层以上,比你可高多了。”
宁烙和卢憾在前听着这些话语渐渐的变小,等到那秦朗走到这里,刚才还很吵杂的议论顿时消失,看的宁烙一阵瞠目——西秦王子的气场真是强大到没朋友。
直到到达第一项骨龄测试地,宁烙才明白为何西秦王子可以带着十几人进入山门——人家是群体参选,就连那个凶巴巴的小侍女也不例外。
骨龄测试是宁烙最不担心的,虽然老东西也说不清他的生日是什么时间,但年份却不会差。
他刚过十三,距离仙门的要求十五岁以下还富裕不少,通过的十分顺畅。
让他奇怪的是身材和体重都足以抵得上他两个的卢憾竟然比他还小一个多月.
“嘿嘿,下个月我就十三了!”卢憾憨厚的笑了笑。两人短暂的接触,距离感倒是拉近的很快。
那西秦王子所带的一帮人大大小小也不过差距都在一岁左右,都在要求的十五岁以下,没有悬念的通过。
宁烙注意了一下,秦朗十四岁;那个身边的小侍女只有十二岁。
通玄四层在所有新人也算是佼佼者了,何况她只有十二岁而已。
‘身边的侍女都是通玄第四层,这个秦朗该有多牛x?’宁烙不由的好奇了一下。
通过第一层测试的人员来到石台前,宁烙近距离的抬头好奇的看着卢憾所说的‘尸人’。一股说不清楚的怪怪的味道从灰衣人身上传了过来,让人一阵皱眉。
“你们是最后一批,站上石台,不管什么手段,只需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徒手让‘他们’离开石台即算通过。规则十分简单,现在就开始吧。”一名老者指着台上的‘尸人’简单扼要的说道。
老者身旁的年轻修士点燃了一支香,袅袅的青烟缓缓升起,宁烙目测这柱香不会超过一刻钟。参加测试的新人见状纷纷跳上台去,各展神通向灰衣人扑去...
石台有四五米高,却没有阶梯,这倒难不倒前来参选的人,若是这点难度都无法登上,估计来测试的勇气都没有。
对别人没有难度,但对宁烙来说仍旧不太容易,其他人多少都有过一些修行的经历或者自小习武强身,哪里会有他这样从来就是个门外汉的人呢?
‘若不是有在黑域中锻炼的经历,单单这石台也将我难住了。’黑域中有重力压制,每次出来宁烙都像丢掉一个大包袱一般,立刻感到身体轻盈;只是这石台四五米高,如果想像身边的其他人一蹴而就却也做不到。
宁烙略一助跑,双脚猛踏地面溅起一抹黄土,身形向上升起接近三米的高度,双手一搭便已经扣住石台上沿。
他微微一笑,在黑域中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能达到这种轻盈的程度他很满意。
正待双臂用力翻上台去,耳边就听到周围一阵惊呼。
宁烙不由的向身侧的一个石台看去,只见一道灰影正飞快的朝着自己砸来!
翻上石台已经来不及,他知道如果被这个带着风声的灰影砸中自己一定承受不住。
来不及多做思量,双脚在石台上蹬出,松开双手,身体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向地上落去。
那道快速飞来的灰影堪堪擦身而过,砸在宁烙刚才的位置。
头颅撞在台边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碎了...
那个卢憾描述的异常可怕的灰衣‘尸人’脑袋撞在宁烙的石台上,无头尸体软塌塌的滑落下来,这一次死的不能再死!
红白飞溅,洒了刚刚落地的宁烙一身,一股比刚才还要强烈的怪怪气味熏得宁烙一阵阵的恶心!
“这是?”
宁烙转身向旁边的石台之上望去,只见一名风姿翩翩的英俊少年立在台上,正是那西秦王子-秦朗!和他同台的灰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朗的神色似乎有些意外,对于灰衣人差点砸中宁烙也有些诧异。
“我靠,不是吧?王子也太牛叉了吧?一个照面没打就让那灰衣人死翘翘了?这是什么境界?”
“难不成他已经到了御气境?”
“我看这王子对旁边的那个小乞丐有些不满,直接弄得他狼狈不堪;一石二鸟,实在是高!”
“你怎么不说那小子太笨?人家都打完了,这小子还没爬上台呢!我看他上床都费劲,还上什么上!”
“这下那小乞丐完了,不但连台都没上去,还被狠狠的恶心了一把。”
旁观的人们议论纷纷,这么快的结束战斗实在有些不可思议,那‘尸人’虽然并不算强大,可是至少也有通玄境三四层的样子,却被秦朗一脚踢飞,这实在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西秦小王子一时风头无两,郁闷的宁烙却在无意间扮演了一个垫脚石,狼狈的模样更加衬托出了小王子的出尘。
宁烙十分无辜的望着秦朗,秦朗也十分无辜的看着宁烙,眼神中表露出很明白的含义:我不是有意对你!
‘好吧!’宁烙叹了口气,倒霉的事情小爷遇到的多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件,看在刚才你让侍女帮过我的份上,小爷暂时可以不计较;他脱下上身唯一一件短褂擦了擦身上恶心的东西,扔到一旁,准备再次登台。
谁知他不和别人计较,却有人要和他计较;
“五号石台-宁烙淘汰!”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正是刚才那名负责测试的老者;
“这个?”宁烙赤~裸着上身站在原地一下便懵了:‘这才哪到哪?小爷我还没开始就被淘汰了?’
“这位老先生,在下还未上去怎么就被淘汰了?何况...”
“规则有云:落地即为失败!不必多言。”老者冷着面容直接打断了宁烙的话语。
“我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完全就是殃及池鱼嘛!你看我招谁惹谁了我...”宁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辩解;
“长老说你淘汰你便已经被淘汰。不必多言,还不快快退下!”点香的修士板着脸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宁烙无语,自己的仙道也太短暂了吧?不算在山门前排了半天的队,加上骨龄的测试到现在也不足半个时辰便痛快的结束了?
若是被那没有灵识的‘尸人’干下来也就罢了,好死不死被无辜中枪,这一肚子的冤屈大家都看在眼里,偏偏人家还不买账!
周围发出的阵阵哄笑,没有同情,一点也没有。
这是个多么难得的笑料!一个心高妄想的小子被风光无限的王子十分随意的一脚踢回原形,重新变成了可笑的癞蛤蟆。简直是个大块人心的好段子!
回想刚才的情形:那小子弓着身子往上费力的爬,差点侬出屎来,好不容易要爬上去,却不料王子小脚一动,那小子就被一具尸体砸了下来,没站稳又被淋了满身的血雨,恶心的不能多讲!
哇!不多说给几个人听都对不起这么好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