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天旗卫涌了进来,手里的刀剑铮然出鞘,就要上前揖拿秦应。
方婉青就要动手,却被秦应制止住了,他怒视着万启,说道:“万启,在我父亲治丧期间,我不想跟任何人动手,如果你不想太狼狈,立马给我滚出秦府!”
小喜子一见,也是骇得脸色一变,心里大骂了万启一句猪脑子,止住了就要动手的天旗卫,附耳万启劝道:“皇上,现在天星国四面楚歌,您千万别再得罪秦应了,不然谁还替您出征?先忍忍,此事待回宫再从长计议。”
万启看了眼小喜子,显然是余怒未消,自他登基以来,绝大部分的臣子都对他卑躬屈膝。
可这秦家,先有秦炎咆哮朝堂,还扬言要打他,现在秦炎死了,他的儿子竟然也敢对他如此无礼,想起这些,万启心头的火气便抑止不住。
他指着秦应说道:“秦应,朕告诉你,你秦家世受皇恩,荣宠已极,我万家该给你秦家的,都给你秦家了。
不要总以为你秦家为天星国立下过方寸之功,便真以为我万家的天下都是你秦家打下来的。
凭你一介小小布衣,对朕呼三喝四,若不是看在秦炎的份上,朕今日必砍下你的头颅。”
“哼!真是够威风,只是可惜,历代先皇打下的大好河山,都要葬送在你这昏君手里。
你不过是亡国之君,有什么资格对我秦应指手画脚?我告诉你万启,这天下还没有砍我秦应头颅的刀,也没有生杀我秦应的人。”
万启脸上的颜色变幻着,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咬着牙咆哮道:“范天雷,给朕把这畜牲拿下,死活不论。朕今日就告诉他,朕生来便是杀他的人。”
范天雷穿着重重的铁甲从中堂前的院中走了进来,手里的狼牙棒紧了紧,怒目圆瞪,二话不说,举起狼牙棒便向着秦应砸来。
秦应还未动,身后的方婉青早已出鞘的剑,如同出洞的灵蛇般,向着狼牙棒上搅了过来。
方婉青虽然看着只是一介女流,但是每一次的剑与范天雷相交时,范天雷都能感觉到剑上传递过来的强大力量,直震得他虎口发麻,再加上方婉青的速度实在是令他眼花缭乱,因此仅仅只用了五招,他便被方婉青一脚踢飞。
方婉青并没有杀他,在她眼里,范天雷只不过万启身边一条最忠诚的狗,她纵然再怒,也犯不上跟一条狗置气。
“滚!下次再让本姑娘看到你,一定割断你的喉咙!”
范天雷的脸涨得通红,怒视了一眼方婉青,在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剑下,他居然连五招都没有接下,那她身后的秦应武功又到了什么地步?
他默默的站了起来,心里发誓回去之后必然要苦练武功,迟早有一天要将这耻辱洗刷。
见范天雷这么快便败下阵来,万启更是怒气填膺,对着范天雷便是两记清脆的耳光,连连说道:“废物!废物!简直就是废物!”
秦应站在当地,怒视着万启,咆哮道:“滚!”
这一声咆哮有如晴空起雷,震得整个地面都仿佛颤动起来,房顶上更是落下无数的灰尘,被他这一声咆哮,众多天旗卫只感觉心脏都像有一息时间停止了跳动,脑子发懵,两耳嗡鸣,狼狈的逃出了中堂大厅。
万启也被范天雷护着踉跄着脚步,差点摔倒滚出了中堂。
“秦应,你等着,朕一定要灭了你,掘了你秦家的祖坟!”万启怒声说道。
“放肆!”一道愤怒的声音突然在秦府炸开,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中,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到一道白色的流光,从天而降,一脚侧踢,重重的打在万启的左脸上。
万启侧身跌倒,左脸立时便肿了起来,刚要开骂,他便看到一袭浑身素白的青年男子,站在他的面前,脸上泛着浓冽的杀意。
突然出现的一幕,让所有天旗卫都是微微一怔,直到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范天雷也是厉喝了一声:“护驾!”
一时间,数十名身穿黑色重甲的天旗卫便将那白衣男子围在了中间,形势再次剑张弩拔起来。
“快看,仙人!好多的仙人!”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仰望着天空,瞬间便神情激奋的议论起来。
只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很多身穿白衫的人,这些人个个衣袂飘飘,脚下踩着飞剑,向着秦府而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这十多名白衣仙人,缓缓的落到了中堂前的院子中,个个脸上都带着肃穆。
站在万启面前的白衣男子,鄙夷的看了万启一眼,说道:“你便是天星国的皇帝?”
万启诚看着这十数名从天而降的仙人,先是一喜,既而便惶诚恐的说道:“仙人,是的,弟子便是天星国的皇帝,诸位上仙法驾降临,小人有失迎讶,望乞怒罪!敢问仙人,可是来助天星国退敌的么?”
“助你退敌?哈哈哈哈!”青年仙人嘿嘿的冷笑起来,转而话音一转,怒声说道:“小皇帝,你要是敢掘我师叔的祖坟,我便炸了你天星的皇陵!”
“师叔?”万启愕然的看了眼正在厅堂中的秦应,目光中有些疑惑。
只见后来的白衣仙人走到秦应面前,单膝跪了下去,齐声说道:“弟子何长青,弟子邱灵……见过师叔!“
看着这一幕,万启瞬间瘫软了下去,什么时候,秦应有了这么大的背景了?
“都起来吧!你们怎么来了?”秦应语带悲伤的说道。
邱灵走了出来,粉嫩的脸上露出一丝悲色,说道:“师叔,我们是来吊唁秦将军的。师父本来不让我们来,但二师兄和三师兄说,在魔葬谷,如果没有师叔……”
“邱灵,住嘴!既然我们是来吊唁秦将军与方将军的,便赶紧过来祭拜,师父还在等我们回宗门呢?”何长青说道。
然后他神色肃穆,走到秦炎的灵位前,深深的鞠了三个躬,余下的弟子也依次走到秦炎和方知卓的灵前,恭敬的鞠躬。
何长青来到秦应的面前,脸上有着一些复杂的神色,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局促,但在他怔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说道:“师叔,您请节哀!”
秦应听着心里一暖,如果说何长青在魔葬谷时,叫他师叔是因为担心自己不救他而把命丢掉,迫不得已将小师叔的小字去掉之外,现在他是真正的从何长青的脸上,看到了对自己的敬重。
“长青,谢谢你来吊唁我父亲和方叔叔!“
“师叔……师父还在等着我们回宗门,我这就走了。”何长青说完,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解释了一句,说道:“师叔,大师兄本来也想来的,但是师父让他准备回程的事宜,所以只能由我代为问候和祭拜。”
秦应点了点头,看着何长青的身影,感慨万分。他当然知道徐无病是绝对不会来祭奠父亲的,他也不在乎。只是看着何长青任何时候都想着他的大师兄,他对何长青的义气有些动容。
但,他能时时都想着大师兄徐无病,徐无病的心里会拿他当兄弟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