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完这一针,我马上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因为我害怕我看到陈宇耀血如泉涌的样子。
“陈宇耀,这一针,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人品了!”我心里念道。
好半晌,我才缓缓睁开眼睛,一看,陈宇耀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虽然脸上还是苍白,但气息渐渐趋于正常。
“呼。”我松了一口气,成功了,瘫坐在地上。
拿起电话,直接打给李队,让李队过来接我们。
半小时后,一辆越野车驶来,李队打开车门,见到我们两这般凄惨模样,皱起了眉头,说:“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先把我们送去医院再说。”我现在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记住,不要动到他身上的针。”
陈宇耀身上的这些针是止血的,一旦离开身体,就失去作用了,我现在可没有力气再帮他扎针。
李队点了点头,上来先把陈宇耀背进车里,然后出来把我扶进了副驾驶上,我的意识还保持着清醒,说:“快点,我怕时间长了这家伙撑不住。”
李队也知道事关人命,猛踩油门,越野车一路疾驰,完全无视路上红灯,短短十数分钟就到了,几个医生推着病床就出来了,把我推进病房,把陈宇耀推进急诊室里。
走进来一个护士帮我的手脚包扎好,同时给我打上厚厚一层石膏。
就感觉右手不像之前那么疼了,当然偶尔还是会有裂骨钻心的疼痛。
每当那种痛出现的时候,我都会瞬间冒出一身的汗。
李队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郑大师。”
“李队长,别叫我大师了,听起来很怪,叫我小西就好了。”我虚弱笑了笑,让李队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管我一个十几岁的人叫大师实在挺的别扭,“对了,陈宇耀的情况还好吧?”我问道。
我心里还是担心陈宇耀的情况,毕竟我的鬼门针只是将他的血止住了,他受的伤还是得靠医生来帮忙。
“行吧,我刚刚问过医生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得修养一段时日。”李队笑了笑,说:“你们到底怎么了,碰上什么东西了,能把陈大师伤成这样? ”
“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我摇了摇头,将今天晚上在九龙集团大厦的事情跟李队说了一遍。
那个金皮老鬼和长发女鬼我从未见过,我甚至怀疑这两个东西究竟是不是鬼,说是鬼吧,它们能不用幻境,直接伤害到我,甚至可以硬接我的煞气尖刀。
说是不是鬼吧,我的身体无法碰到它们,如果不是二叔公给我的银针,我们能不能从九龙集团大厦跑出来都不一定。
“唉。”李队摇了摇头,说:“如果实在不行,我会跟上头申报,让他们另外派一些高人来,你们再怎么样也只是孩子,没有义务让你们替警察去做这种要命的事情。”
我这次没有说话,这件事已经不是我和陈宇耀两个人可以处理得好的了。
那个修炼五行鬼的术人能在我和陈宇耀两人的保护下,把苏小燕杀害,就证明他的实力要比我们高上大一截。
而且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把我和陈宇耀全部杀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动手,但我真的再没有把握和那术人对抗了,就单单这个术人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就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了。
一次两次我们可以侥幸逃生,那更多次呢?
但我又不甘心追查那么久的线索拱手让人。
沉默了良久,我开口说:“李队,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到时候如果还没有线索的话,您再跟上面申请吧。”
“好吧,不过你们得注意安全,毕竟案子可以再查,而命只有一条。”李队冲我说道。
我看了看我受伤的手脚,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我看见陈宇耀躺在病床上被几个护士推了进来,连忙问:“怎么样?”
我问的时候有点激动,忘记了我手上还有伤,这一动一阵剧痛从我手上传来,疼得我一阵龇牙。
为首的一个护士冲我说:“手术还算顺利,静养几天就好了。”
我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李队起身,说:“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但是记住,身体要紧。”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目送着李队离开。
经过这一事,我也没心情睡什么觉了,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我现在身子动一下就火辣辣的痛,根本睡不着觉,索性开始思考起陈宇耀昏迷前说的那几个没头没尾的词语。
陈宇耀说的‘它们’,说明陈宇耀和我一样,也是受到了那些鬼东西的攻击,能把陈宇耀伤成那样,说明那些东西的实力不会弱于我碰上的金皮老鬼和那只长发女鬼。
而陈宇耀最后一个词是‘苏小燕’,难道我们在九龙集团大厦里碰上的是五行鬼?
在书中有关于五行鬼的记载是比较少,五行鬼不是特殊的鬼类,能力比较强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现在妄加揣测也没有用,一切只能等陈宇耀醒来再问了。
不知不觉间,我还是睡着了。
醒来发现我爸妈站在我的病床边看着我,我看见我妈眼圈红红的,好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见到我醒来,我妈就抱住了我,说:“儿子,你别再做这个了,太危险了,你还是好好学习吧,不管你能活到几岁妈也不要你受这种罪啊!”
看来我爸把我的事情都和我妈说了。
我爸也是满脸严肃的说:“你这个臭小子,你答应过我什么,这才几天,你就又出事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你啊。”
我心里其实挺不好意思的,三天两头的出事,每次都让父母担心。
搓了搓左手,我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妈,这都是小伤而已,几天就好了。”
“别说了,以后不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你妈说得对,你活到几岁都是命数,我们真不想唯一的儿子每天这样生死不知的。”我爸瞪着我说道。
我爸这么一说,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人固有死,或如鸿毛或如泰山,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路的权利,何况这位小友选的是一条光明正路,你们何意阻止乎?”这时候,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看去,是清一道人,他居然也来了。
此时的清一道人穿着一声白色练功服,加上他那个沧桑中带着一点忧郁的脸庞,看上去有股仙风道骨的意味。
“你是?”我爸看到清一,疑惑道。
清一微微躬身作了个揖,说:“在下茅山派一百二十八代弟子,清一,是宇耀的师傅。”清一轻轻一笑:“二位施主,这位小兄弟走的是正道,你们何意要阻止他啊?”
“唉。”我爸叹了口气,说:“我们并不是说他走的邪道,可是天下父母有哪个希望自己孩子每天这样生死不知的,如果这是你们所谓正道的话,那我宁愿让他走普通人的路,这孩子他二叔公说他学这个可以匡扶正道,可让我的儿子拿命去匡扶正道,我做不到。”
我爸说的话很朴实,让我心里一阵感动,我知道,我爸妈不让我学这个,这都为了我好。
“施主此言差矣,所谓天佑善人,这位小兄弟他走的正道一途,自然会有天道保佑,施主爱子心切我也能理解,但路还是该让小兄弟自己选,不是吗?”清一对我爸说道。
听了清一的话,我爸沉默了一会,看向我,说:“你真的决定要继续做这个?”
我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笑着说:“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二老不用担心我,你们要相信我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死。”
虽然我是阴差阳错才走入这行的,但现在我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个行业,让我再去按部就班的过完这一生,我做不到。
“既然如此。”我爸爸揉一把脸,坐到床边拍了拍我没受伤的左肩膀,说:“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以后不要后悔就行了。”
说完我爸带着我妈离开了病房。
我爸妈走后,清一道人走到陈宇耀身边,把陈宇耀扶了起来,陈宇耀这小子居然醒了,难道刚刚一直偷听我们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