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娜的身子一哆嗦,挡着钱多多的身子不由得缩回到沐玥宸的身后。
穿着府兵服的钱多多完全暴露在钱金金的视线里。
钱多多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子母蛊,都是自家姐姐编出来诳自己上当的,硬着头皮道,:“长姐......”
钱金金如水的眸子微眯,:“钱小少爷玩儿够了吧?”
钱多多就像是老鼠遇见猫一般半句都不敢吭声,非常自觉的站到了钱金金的旁边。
沐玥宸的脸色变了又变,:“原来这个人是钱府的小公子?真是失礼,本王唐突了,竟不知这是贵府公子,还把他当成是无家可......本王着实不知。”
“哪里,是家弟叨扰王爷了,实在是惭愧,既然家弟已经找到了,民女便告退了。”说着钱金金转身便走,虽说着恭恭敬敬的话,但却完全没有恭敬的意思,反倒像是桀骜不驯的挑战。
上次的事情虽说有因才有果,但毕竟钱金金还从没在任何人手中吃过那么大的一个亏,因此,要她这么笑着对宸王说这几句话,就已经是达到了她虚伪的面具的极限了。
她真怕再多看宸王爷那种一本正经的无辜脸,她会忍不住想去把那种俊逸的脸孔上那面具撕烂。
钱多多挑了挑眉看了一下威海娜,算是告别,随即也跟在钱金金的身后,边走边喊,:“野蛮人,好歹是个王爷,换一换府上寒酸的茶叶!”
沐玥宸正迈进府门的脚步一顿,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不愧是那不知死活的女人的亲弟弟,都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特质。
这女人,第一次见面,翩然若仙却胆大包天的戏弄于他;第二次见面,一袭男袍风才俱佳看起来柔弱却能在庆西王世子的辣手摧花下安然无恙,算起来这应该是第三次了,每一次,他似乎都看到了这个女人的不同面。
现在,沐玥宸真的有些好奇,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面是他所不知道的。
钱多多被众人众星捧月的迎回来了钱府,可自那天后他连钱金金的影子都没见到过,就连跟在钱金金身边的小黄也没看见,甚至连府内的丫鬟婆子都有意无意的躲着他。
这让一直是众人关注重心的钱多多有些不习惯也有些不爽,等了很久都不见长姐回家的他闲极无聊去钱金金的书房,这才知道原来钱金金一直都在府内。
“我是不是应该成全多多和威家小姐......”钱金金似有些苦恼的道。
小黄也为难道,:“可是小姐已经跟柳府定下婚约......”
“我也知道,可是多多是我亲弟弟,我也不能枉顾他的心意啊,我就去跟柳府说,婚事作罢。”
钱多多一听要退婚,赶紧闯进去,连忙摆手,:“长姐,不必麻烦,多多谨遵长姐之命就好了。”
“那可不行,你离家的这几天姐姐想明白了,绝对不会拿你的婚事做筹码的,不能委屈了你,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姐姐来办好了。”钱金金诚恳的看着自己弟弟,一副慈姐形象。
钱多多见长姐真的有取消婚约的意思,兀的急出一身汗来。
“长姐,真的不用取消婚约......”
“你不是和威小姐情投意合嘛,不用勉强,长姐绝对不能让你过得不幸福!”钱金金坚持着自己的判断。
“长姐,我错了,我不喜欢百娜,我们就是朋友,娶柳小姐多多心甘情愿,千万不能取消婚约!”钱多多伸手拽住钱金金的袖子,急急道。他喜欢谁都不可能对自己的‘哥们儿’动心。
钱金金面上装作大惊,:“真的?”
心里却是着实的放下了心中大石,威家只是愚忠,她并没打算怎么样,但是毕竟当年之事,也有他威姜掺的一脚,钱多多若真是看上威百娜,便是冤孽。如此,真是太好了。
钱多多的头点的犹如捣蒜,“千真万确。”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赶紧的去准备着,这个月底就把你和柳小姐的婚事办了。”
钱府上下张灯结彩的操持起来,上上下下的忙做一团,钱金金更是破天荒的没去各处生意那里去,就留了家中,亲自看着,事必躬亲,事事把关。
钱多多更甚,事无巨细,都要参与其中,毫无推诿,也没有半点不耐,倒有了些男子的气概。
见自家小少爷忙前忙后的着急把自己打包送上柳府,小黄对钱金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姐,莫非您还学过占卜之术?”怎么就如此神机妙算,就连如此胡闹的小少爷得心思也猜的到。
钱金金眉头皱成一团,“占卜?占卜个屁!钱多多这个败家子!不成亲了不成亲了,让什么柳府什么柳家小姐也都哪凉快哪呆着去,我明儿就差人把这婚事退了去。”
墨玉如意一对,冰柄蟾蜍,金丝软袍一件......这密密麻麻的小字整整写了一书简又一书简,看的她心跟着抽着疼,这得多少金银珠宝。
“小姐,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屁呀屁呀的说,多不文雅!”这么美丽的小嘴里吐出的话没一句不俗的,也太破坏美感了。
“文雅?”钱金金把聘礼书简如烫手山芋一般扔到一侧,水眸一竖,:“文雅顶几两银子?这小兔崽子是想把整个金家都搬去柳府呀,成个屁,这个亲,不成了,把那兔崽子也给撵出去!”
“如果真能把钱府的东西全都搬进柳府,小少爷还真想......”小黄撇撇嘴。
钱多多可是出了名的会享受,在金府样样都是拣了最好的来用,乍要离开,只觉每一件东西都是需要的。
若不是小黄在旁提醒,钱多多倒真的是挺想把金府的一草一木都尽数移过去才好。
“这小兔崽子,就该让他孤独终老......”
钱金金宛若孩子般的话让小黄和一种丫鬟们忍俊不禁,小姐总是这样,可但凡每次小少爷一要什么东西,虽都像是在剜她的肉一般,过后还不是照样挑好的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