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近前,我才发现自己看错了。这里并不是一座监狱。我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亦或是内心深处有着莫名的恐惧,对于这里。
我所在的城市不大,眼前的便是唯一的一座精神病院。当然对外的称呼是“东平疗养院”,一个外来人可能会认为这是有钱人家来的地方,也没错,但还得加个条件。不正常的有钱人。
我面前的是两栋小楼,一前一后,面前的小楼有三层,后面的小楼约有五六层,楼层的四周是一片草地,当值夏季,绿草青青,景色却也怡人,这方面看倒也不失为疗养的好去处。
在疗养院的大门前,倒是已经有了一名护士打扮的人,把我们领进去。
我问叶雪“她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我有个朋友在这里工作,昨天晚上和她打了个招呼”
护士把我们领向三层小楼的去处,走着走着,碰到一个穿病号服的,样子呆呆的,长的是人高马大。
带着我们的护士问,“瓜头,干什么去”
原来这人叫瓜头,人如其名。
瓜头笑呵呵的说,“我晒太阳去,你们不是说晒太阳对身体好么,可以补钙”
唉,我认为他还是先补补脑子比较好。
我倒是没猜到叶雪的这个朋友居然是这里的副院长,后来我知道这里的院长大半年都不见得来一次,所以这个副院长的权利和院长没有什么差别。
我们爬了一层楼梯,来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内。
办公室不是很大,却也不小。一张华丽的办公桌放在屋子的左侧。
“女的” 我惊讶的叫了一声。
虽然现在提倡男女平权,但纵观世界,无疑是男性掌权者占了绝大多数,这个结果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故有此一呼。
她抬起头,摘下眼镜,笑眯眯的看向门口,也就是我和叶雪站立的地方。
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自卑过。如果现在在这里坐着的是一个秃顶大肚的中年男人,我或许不会如此难受。这世上有这么些人,他们比你年轻,成就也是你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而且她还这么漂亮。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叶雪,叶雪是短发,她是长发,身高相差不多,两人可能都是一米七左右,身材的话。我看了看两人的胸部。
“怎么样”
“你的好像小些” 话是叶雪问的,我是无心作答。这世界人没有人的脾气是好的,你觉得有,那是因为你没有戳到她的痛处。
叶雪倒是没有穿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只是狠狠的踩了我的脚趾。
“我叫李少君,是叶雪的朋友” 没等叶雪开口,我抢先自我介绍。
“他可不是我朋友” 叶雪瞪着我。然后说“他是我男朋友,而且我们已经同居了,是不是呀少君”
“欧阳雪,你可以叫我欧阳,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小雪” 说着伸出右手,我也伸出右手。我心里喜滋滋的。
“叶雪只是暂时住在我家里,不是同居”我对叶雪刚刚的话做出解释。
“哦,是么” 欧阳雪看了眼叶雪。
人生在世总是和别人不断的比较,嫉妒心作祟。
“谈正事吧” 我说。
欧阳和叶雪也都压住了情绪。“这是马英生妻子,张秋燕的资料,还有最近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有自杀意图”欧阳递给叶雪一份资料。
“先看看再说” 叶雪面色有些凝重。欧阳点点头。
我们来到身后的五层楼,张秋燕的房间在一楼。“还好不是顶楼,我看你们这也没有电梯”
“电梯?”
叶雪白了我一眼,仿佛我问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有些病人对于电梯的密闭空间会感到莫名的恐惧,甚至被吓死”
“我知道,这是网上流传的幽闭恐惧症”
欧阳雪接着说“这还不是主要的原因”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自杀,用电梯自杀”
“用电梯自杀,怎么可能,让电梯失重么” 我现在还觉得在电梯失重落地前的0.01秒跳起,就可以平安无事。
“这还不简单” “你只需要根结实点的绳子就行了,一段系在你的脖子上,另一端固定在电梯里” 叶雪边说边比划着,好像真的有根透明的绳索在她手中。
“我明白了,那样头会被扯断的吧”
“你说错了呦”,“是脖子被扯断”
这时候就别纠正我的用词了。我看着欧阳雪,她的笑容阴森森的。
“不仅如此”
“还有”
“你知道杀猪的方法吗”
“这和杀猪有什么关系”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我觉得我的胃已经在翻滚了。
“在猪的喉管处劈开一道口子,双手一拉,开肠破肚,这时候捏住猪的喉管这么一提,因为喉管连着五脏六腑,,,”
听过这段话,我吐了。我摸了摸我的脖子,一股凉风吹向我的后颈,“呀,” 我惊叫一声,背部紧贴墙壁。
“背,有些痒” 我在墙上蹭了蹭,迎着两女的目光。
病房内,张秋燕躺在床上,上半身被固定住了。
“别装了,知道你醒着” 我并没看出来张秋燕在装睡,其实这句话的原版是‘别藏了,我看见你了’
更深的用意是,即便你装睡,老子这么一声,也足够把你叫醒了。再加上刚才被两女吓得不轻,心里难免有些怨气不得发泄。
可哪里知道,这张秋燕真的醒着,听了我的话后,张秋燕恶狠狠的看着我。
“滚”张秋燕瞪着我说。
“张秋燕自从女儿死后,就突发了精神病,一开始只是精神有些失常,疯言疯语的,这下有遭遇丈夫自杀,于是变得具有攻击性,攻击性弱的时候就会有自杀的想法” 欧阳雪说。
我吓了一跳,老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要是不要命,那狠起来谁不怕。
叶雪试着和张秋燕进行交流,张秋燕却越来越激动,不断挣扎,想要摆脱身上的束缚。
无奈,欧阳雪叫护士给她打了一针,这才安定下来。叶雪摇摇头。
我说“她脑子本来就不好,你们再给她打镇定剂,完了,她完了”
我们退到房外。“看来很严重,有没有康复的可能” 叶雪问。
“不知道”
她俩在门口谈着,我也插不上什么话,就在这一层四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