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突生，搅乱了今天的计划安排。

柳天明穿着警服坐在我的对面。这当然还要从今天早上的一则新闻开始说起。

“警方在西郊的林区发现一具尸体，死者全身被水泥包裹，只有头部除外，这和几天前湖里的女尸一模一样，警方暂时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出，不过连环杀手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

“果然” 叶雪叹了口气。

我看了看时间，七点多钟，天气还不算太热，沉闷闷的，天空也不是很晴朗，灰暗暗的。我摸了摸身上，黏糊糊的。看过新闻后，脑袋乱糟糟的。

“怎么会这样，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的身上覆盖住水泥，我原以为是为了让尸体沉在湖里，现在来看可不是那么回事”，“叶雪”

“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沉尸”叶雪在桌上书写什么，抬起头说，“如果是为了沉尸，水泥覆盖到小腿就已经有足够的重量了，凶手耗费这么多的水泥也增加了抛石的困难”

“那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先把死者带到现场后，才浇筑的水泥”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说。

“不知道啊，不过凶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可惜现在不能借助警方的力量查看死者的解剖报告”

“我们偷偷的，张国民也不一定知道”

新闻还在播放，记者采访了现场的刑警，得到的答案也只有官面上的套话，“暂时不清楚，尽力破案”

“这么看来，凶手有车那是没跑了，警方可以查看各个交通路口的监控，这应该不是很困难吧”我说。

“想法不错，我估计警方也会这么做的”

“那案子很快就能破了”

叶雪用食指轻点太阳穴，“哪有这么简单”

“怎么说” 我知道叶雪说这话一定有她的依据，于是问道。

“两次抛尸的地点都不一样，第一次是东郊，第二次是西郊，凶手没有固定的抛尸地点，明显是为了干扰警方的搜查范围，这么精明的凶手又怎会让自己暴露在摄像头之下呢，即便警方找到了可能是凶手的车，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凶手”

“那从水泥的入手来查呢”

“这就更没办法了”

“还有，尸体脚下的水泥是平整的，没有凿刻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用了一定的方法防止水泥和地面进行接触”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问题之前，还有一个前提假设需要论证” 叶雪把移动白板从室内的一角，来到中间。

叶雪在白板的左侧写了一个死，在白板的右侧写了生。

“受害人被封进水泥钱是死的还是活的？” 叶雪背对白板问我。

“这不需要考虑，一定是活的”

“没错”

“你两等等”梅小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后，叶雪正在死字下面打了叉。

“为什么是活的，死了就不行么”

“凶手的动机就是受害者，浇筑水泥必然有他的目的，而这目的必然不是为了抛尸，”

“不是为了抛尸我明白，凶手没有隐藏尸体的行为，可我还是不理解为甚是活的时候”

“凶手把死者封在水泥里，那他的意义是什么？比别忘了凶手是在哪里寻找的被害者”

“凶手是在剧组，额，我知道了”

“那开始下一步的讨论，小生你也过来” 叶雪称呼张洞生为小生。“人多了，角度也就多了”

“开始吧”

“我们想一下，一个活人被固定在水泥里，有什么感受”

“束缚，不能动弹” 我说。

叶雪点点头，在白板上写下1、限制被害人的行动。

“凶手喜欢水泥” 这种答案也就只有张洞生可以说出来。

叶雪没有否定他的答案，写下第二点，2、水泥对凶手有特殊的意义。

“我，” 梅小清举手，但胳膊略微弯曲，显得犹豫不决。

“说吧”

“我觉得有点像博物馆里的展台，下面一个柜子，上面是展品”

“哎呦，你这个想法够猎奇的，不愧是精神病院出来的”我试着用杰伦的腔调说出这句话。

“你看他，雪姐”

叶雪瞪了我一眼。

“好吧，我道歉，凶手还死者的下半身封住，明显对下半身没什么兴趣，你的说法还是很有道理”

“没有了么” 叶雪说。

“有一点我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

“新闻里尸体的图片感觉不协调，”我看了看站着的叶雪，有看了看并上双腿的梅小清，说“好像有点短”

“什么短” 叶雪问。

“腿短吧”

“这可能是死者并不是直立着，有可能是半蹲，或者其他的一些可能”

“这么说，算是凶手折磨被害者的一种手段了”

“可以这么说”

3、凶手通过水泥对被害人施加痛苦，有一定的施虐行为。

“嘿嘿嘿，搭积木”

这要怎么搭积木，头是不能指着上下两个方位，只能是四周的方位了。

4、艺术设计

“我看那是凶手把受害人的脚砍断了，用水泥止血呢”

“为什么砍断被害者的脚？”

“你不是说了么，看台肯定不能太高，砍脚后的高度可能就差不多了”

“变态”

“你的说法看，凶手把尸体丢弃在郊外是为了给人欣赏？”

5、展览

正当我们想要考虑第六点的时候，侦探社的门口传来敲门声。

张洞生很是乐忠于开门。来人穿着警察的服装，我的记忆力似乎见过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

“你是？”

“李先生，这么点时间就把我给忘了，我是柳天明” 警察伸出手。

“是你”我想起他来，第一个案子里帮助我的警察。

我和他握了握手，请他坐下。

柳天明直言不讳，“我想请您帮个忙”

“别客气，说吧”

“帮我们破案，”

“啥” 挠了挠鼻子，“你也太直接了吧”

柳天明呵呵的干笑几声。

“是水泥的那件案子么”我问。

“没错啊”

“你们警方也不至于找我们吧，总不会一点线索的没有吧”

“不是，这两案子可能是连环杀手干的，上头下了破案的期限，我们没有什么进展”

“你们怎么查的”我问。

“第一个死者悦琳琳，我们去了她的学校，问了她的家人，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仇家，我们现在正在调查她和第二个死者的共同点，希望可以找到交集”

“然后呢”

柳天明摇了摇头。

“既然认定了是连环杀手的所作所为，那么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凶手的动机，凶手现在说不定正在寻找下一个被害人”

“我们警方也是如此想的，不过无法下手，也找不到什么可见的动机”

“没办法，我们帮不了你什么忙”

刘天明的再三请求下，我们把推理的和已知的全部信息都告诉他了。出于赌局的考虑，我们没有向警方询问具体的信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可以确定张国民一定会遵守赌局。

“我看这回第一个破案的不是我们，也不是张国民”

“那是谁”

“警察啊”我说。

“推理这么多，也没办下一个确定的结论，哎”

“不用担心，其实凶手暴露的原原比他想得多”

“他暴露什么了”

“凶手的第二次抛尸有些欲盖泥章了”

“怎么”

“欧阳雪昨天说过，凶手第一次的作案可能比较大，那么凶手一定会选择熟悉的地方下手，两次抛尸相聚这么远，无非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无法确定他的生活范围”

“怎么划定凶手的范围，”

“不是划定凶手的范围，而是圈定凶手可能的活动空间”，“凶手必然不会居住在闹市中，他可能有独立式的住宅，防止受害的声音传出”

叶雪把地图扫描到投影仪的屏幕上，地图上标注了第一个抛尸地点。和影视基地的位置。“尸体是在河流的下游捞上来，那么凶手空间范围外限就应该在河流的下游”

“我们以剧组最近的居住地为圆心，到河流的距离为半径，那么凶手的范围应该就在这块地理区域内”

“我们总不能学警方挨家挨户的排查吧，就我们这几人”

“不是，我们现在采取不了什么行动，还是先调查一下今天发现的死者吧”

“那你还画圈圈，又不能诅咒凶手，让他下楼摔死！！！”

“南方人和北方人一样么，一个城市里的人也不会全部都是本地的居民，你看看我划定的区域范围，”

我仔细的看看地图，说“凶手是本地人的可能比较大”

“没错”

“哪有这么复杂，这年头有几个人能买得起独立的住宅的，除了本地的还能有谁”

“别说废话了，凶手为什么这个时候开始作案，统计学上来说连环杀手第一次作案的年龄大概在26-35岁之间”

“26-35岁的本地男性，且有一定的经济能力，性格偏执，可能较孤僻”，

“概率上来说可能性比较大，不过，凶手还不一定是男性呢，万一是女的呢，心理画像不能轻易下结论，不过你说凶手孤僻的话，有可能”

“偏执的人，都有莫名的信念，何况凶手的目的一般人估计也不了解，没人交流不就孤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