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本尊就不信治不了你!”
面对跟前这只帅到惨绝人寰的男鬼,好吧,其实只是隐约看见轮廓而已。
我承认自己大意了,原以为但凡好看的外表,实力并不怎样,岂料这只鬼根本出乎我的意料,不畏惧我的符咒之术。
迫不得已,我只能用我有生以来最引以为傲的绝招来收拾他了。
我眸光一闪,咬破指尖,任由血液划过桃木剑开始做法。
“天地尊卑,乾坤定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象。破!”
顿时光芒四射,我挽了一个剑花过去,剑气穿过男鬼的身体,打在他身后的石壁上,而他确是没有任何反应,我的血咒之术未能伤及他分毫。
那只鬼飘然转过头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我依然能瞧清他那双黝黑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清楚的写着两字——白痴。
是了,面前这只鬼非但不惧怕我的大招,相反他还用那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我瞬间石化。
我想,可能是我刚才没用心,于是乎,再起一次。
这一次,我用尽全力。
“天地尊卑,乾坤定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象。破!”
还是没有反应,我偏不信这个邪了,再来一次。
“破!”
“破!”
“破!”
“……”一连九次施法以后,我已经精疲力尽了,再施不得法了。
而面前那只可恶的鬼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看我一眼。
这让我很生气,愤怒,此时的我忍不住想要咆哮抓狂,这只鬼竟然敢无视我?
我单膝跪在地上,依靠木剑支撑我疲惫的身子,等我再抬眸时,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衣着妖艳的女鬼,她此刻正站在那只男鬼身侧,长发拖地,虽然看起来凌乱不堪,但隐隐中透着几分高贵之气,她眯起狭长的丹凤眼正愤恨的瞪着我。
我心下微颤,竟是不敢与她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那女鬼道。
“你终于来了……”
白衣女鬼动了动唇,缥缈的声音似乎等待了千年之久。
“你……”我想问她究竟是谁,可未及我开口,那女鬼却是突然撩起双手,咧开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原本美丽的脸上变得五官扭曲,我清楚的看到她的指甲迅速长出似锋利的刀刃一般的东西,衣诀翻飞,朝我飞身而来。
我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闪开,可是不知怎的,我的身子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鬼到我跟前。
不过须臾,白衣女鬼已经扼住了我的脖颈,锋利的指甲快要将我的皮肤戳破,她将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我清楚的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异味,不是花香,更像是某种毛科动物的味道。
就在我快要窒息之时,她突然放开了我,然后径自飘到了那只男鬼面前。
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我知道他们说的定不是什么好话,我缓了缓神,欲捡起桃木剑偷袭那白衣女鬼,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一个凌厉掌风过来,直接把我摔到了石壁上。
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疼,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最终我大叫一声,猛的从梦中惊醒,又是这个梦。
抚了抚胸前,示意自己镇定下来。
我叫幻景云,今年双十年华,是个三流大学生,我还是一个阴阳师,说白了就是类似于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一个……呃,吃阴饭的。
前些日子我为叔祖父家作了一趟法,回来以后经常梦到这样的情景,而且每次醒来,指尖会看到被我自己划破的伤口。
这样诡异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碰见,我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身后突然“噔”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我询声望去,是我从叔祖父带回来的那杆长枪,我皱了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了,这枪被我施了禁咒,按理说它应该好好待在我原先放置的地方的,而现下它却是出现在我的卧室……
我盯着它,它好像有灵性一样,也在看着我。
我愣了愣,似乎看到它也跟我做了同样的表情,这种感觉让我禁不住毛骨悚然,我眸光一转,缓缓起身,而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着它也慢慢从地上起来,那样子与我刚才的动作差不了多少。
我吓得不敢动,虽然我是个阴阳师,但是我是个特例——比较胆小。
我登时大脑一片空白,不敢轻举妄动,僵持在原地,保持着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
但我是人,无法做到长时间的不动弹,没过一会,我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
与此同时,而那杆诡异站立的长枪似乎猜到了我的用意,当即朝我飞扑过来。
说时急那时快,我身形猛的一闪,狼狈的滚到了地上,咬破指尖,然后挥过去,那动作一气呵成,生怕慢了一步就让它钻了空子。
事实证明,我的血咒还是能制服它的。
见床上的那东西没了动作,我松了口气,早知道血咒有用,就不跟它客气了,害得我傻楞了这么久。
我拿着它细细端详它上边的花纹图案,没有什么特别,翻转另一边,挨于上侧有类似篆文的字体,我正想着这行字是什么意思。
眼前突然浮现一双漆黑凌厉的眸子,我触电般的扔了它。
长枪撞到桌上的杯子,反弹两下,安静落在了地上。
那双黑色的墨眸,……不就是梦里的那只鬼吗?难道这长枪的主人就是那只石墓的鬼?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叔祖父打来的。
他说,他查到了这长枪的出处,地点是在一个古墓群里。
我没有问他是怎么查到的,也没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叫他把详细地址发来。
简单聊了几句,我挂了电话,没多久,叔祖父就将地方详细的地址发给我了。
后面他又问,要不要他陪我一起去,我说不用了,我可以处理,让他不用担心。
叔祖父不是阴阳师,我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第二天早上,我带上那柄长缨枪去了机场,就近时间买了机票。
几个小时后,我到了地方。
我带齐了装备,符咒什么的装了一大袋子,因为我要去的地方是古墓群葬,可能会遇到很多小鬼,所以备了很多,以防万一。
一路上,问了些人才找到地方。
“你看,就是这里了。”带路的是个中年胖子,声音有些浑厚,还带着乡音。
我点点头,给了他些现金,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那胖子见了钱,两眼泛光,带抢似的将钱揣在自己的口袋,打量了我两眼,有些疑惑说道。
“小姑娘,你一个人来这山上做什么啊?还有你这背上背的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他,又睹了被我用布包裹在身后的长枪一眼,随意扯了个借口笑道,“这是我摄影用的仪器,老师让我们取材,考试用的,我听说这边风景好,就过来看看。”
胖子听了我的话半信半疑点头,嘴里嘀咕了句“现在的年轻人啊!”
反正不关他的事,随便跟我说了几句话,无疑是让我早点回去,别让家里人担心之类的话语。
我笑着点头,多谢他的关心。
待他走后,我取下背包,披上我的道服,拿上我的桃木剑,开始寻找叔祖父口中的洞穴。
转了许久,都没能看到那所谓的洞穴,我有些沮丧,停了下来,看了看手表,快三点了,我想,再这么盲目找下去是不行的,到了晚上就麻烦了。
我灵眸一闪,方才想起那枪有灵性,说不定能帮我找到地方。
果然,它给我指了方向,我找到了那个洞穴。
起初洞里面还有几丝光线,勉强看的到路,可是越往后,光线越暗,我明显感觉到周遭的温度在下降。
进去的路越来越窄,而我手中的长枪震的更加厉害了,我知道,这意味着我离那东西,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