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江湖上将永远的消失余浪这个人!”
花开花冷声对屠霸龙下命令道:“给他折磨够了,送他上路吧!”
屠霸龙没有任何的犹豫,饱含内力霸道的一拳朝卷缩在地上的余浪的头砸了下来,屠霸龙的这一拳莫说是人头,就算是钢头也能将其砸得稀巴烂。
“没想到一代武林神话,竟然会因为一个小鬼头而命丧在此,这恐怕会是明天江湖上最大的消息。”
鲜于武傲立在旁,冷冷的看着,突然之间的变化,让鲜于武脸色一变,屠霸龙这一霸道之拳的确是砸到了余浪的身上,可是当屠霸龙的拳头碰到余浪的瞬间,余浪的身体陡然消失,屠霸龙的拳头打在地上砰的一声打出一个硕大的坑来。
屠霸龙惊愕道“这是剑气留形……”
“不好,快躲开!”
鲜于武朝要挟着小酒的花开花吼去,原来就在屠霸龙一拳砸落空的瞬间,余浪丢在地上的龙牙剑仿佛活过来了一样,从地上窜起,骤然加速似一道流星,极速飞刺向花开花!
鲜于武的提醒已经来不及了,龙牙剑飞刺向花开花,花开花明悟过来之间,她那双浓眉大眼中的龙牙剑已经是近在眼前!
“啊……”
花开花痛苦失色的发出一声娇声,龙牙剑刺到的花开花的左肩膀,左肩膀处原本就被陈友谅的决煞剑刺穿,现在又遭到了余浪的龙牙剑一击,花开花被刺飞数米外摔倒在地,花开花抱着的小酒也因为她被龙牙剑刺到而失手放下小酒。
一道人影一闪而过,以极为快速的身手抓住还在空中往前飞的龙牙剑后,又抓住从花开花怀中掉落的小酒,这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
这个人影就是余浪,原来他早就注意到花开花企图要挟小酒的诡计,因此快速服下一枚能够解开封闭内力的散禁丹,余浪躺在地上挨屠霸龙的拳打脚踢,的的确确是真的感到疼痛,他这么做,就是等待散禁丹发挥药效,冲开封住的内力。
恰好在关键时刻,余浪的内力恢复过来,使出他在生死门中所习的独门绝技剑气留形,以极快的速度快到只留下残影,躲过屠霸龙的一拳,又紧接着用内力操控掉落在地的龙牙剑,使得龙牙剑凭空而飞,刺向花开花,从而打落下她抱着的小酒。
电光火石之间,小酒都没看清楚,自己就这么被这个男人抓住。
“如果我的剑出鞘,那么此刻你已经是一具尸体。”
余浪面无表情的朝倒在地上的花开花说道,花开花被余浪这一剑给重创,这其中也有大部分的麻痹大意,包括鲜于武都没想到,余浪竟然会趁花开花动手抓小酒之前服下散禁丹,也因为余浪被屠霸龙打得狼狈不堪在地上而放下了戒心。
花开花噗嗤一声,樱桃小嘴中喷出一股鲜血,左肩膀的受伤程度已经很深,流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她上半身的黑色皮衣。
花开花不甘心的问道:“余浪,你究竟为了什么要跟我们夜幕抢,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帝国的将军,如果今天你得罪我们,那么你一定会遭到我们永无止境的追杀,每天让你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我说过,这个小孩是我的,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如果你们夜幕要执意动手的话,那你们夜幕五魔今天就会在这里命丧三魔。”
说话间,余浪身上的杀气暴增,一头黑长发在他的杀气下飘然而动。
听闻余浪的话,屠霸龙愤然一吼,舞动着拳头就要再往余浪身上砸过去,但却被鲜于武伸手拦住,沉声道:“既然余大侠执意要留下这个小孩不让我们带走,那我们三个也不强留,告辞。”
鲜于武三人果真没有再跟余浪动手,而是选择了撤退离开武家村,在离开的路上,心有不甘的花开花有些不满的问问鲜于武:“我们为什么要走,难道要这么承认失败么?!”
屠霸龙也是厉声附和道:“一想到余浪那副模样,我的拳头就忍不住想砸上去,管他是什么死亡之剑,照样让他死!”
鲜于武阴沉着脸,沉吟道:“你们两个也都受伤,特别是花开花,之前被陈友谅刺伤,又被余浪再深一道,已经没多少战斗力,如果我们跟余浪硬拼下去的话,恐怕这个代价可远远不止十万两黄金能够弥补回来的。”
一想到小酒双眼变色,一股前所未见的霸道的力量涌上身来模样,鲜于武眉宇一挑,迷疑道:“那个小孩能够有那般霸道的力量,绝非普通的小孩,我们现在要尽快回去,跟大人汇报这件事。”
斟酌再三后,花开花也是赞同鲜于武的做法,柔声道:“这次的雇主显然是知道这个小孩的身世不一般,所以才花重金让大人请我跟屠霸龙出手,这个小孩身上如此神秘,不知道这个雇主又会是哪一位。”
“雇主只有大人见过,至于雇主的身份,恐怕也应该只有大人知道,不过可以断定一点的是,这个雇主的身份,绝对也是一个秘密。”
鲜于武将贪狼剑收入后背剑鞘,看着花开花跟屠霸龙说道:“如果这次不是我恰好路过武家村,或许你们就被陈友谅给重创,甚至是死亡。”
“那个陈友谅又是什么人?”
花开花捂住自己受伤流血的肩膀,说道“我看他并不在乎那个小孩的死活,只是出于侠义而出手杀了一些黑风寨的马贼而已,不过以他那般非凡的身手又拿着决煞这样的名剑,为什么江湖上我却没有听说过此人的消息?”
“这个人曾经在十年前由金鹏王召开的武林大会上,当着金鹏王的面杀掉了他的仇人后,又能安全离开,不受金鹏王束缚,足见此人的实力之强。”
鲜于武又接着说道:“自从十年前的武林大会之后,就一直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仿佛在江湖之中绝迹,但没想到他却出现在武家村。”
说完陈友谅,鲜于武眉头一瞥,将话题转到刚才与之交战的余浪身上:“相比陈友谅,我更感兴趣的是余浪,他在颍州兵败,让韩山童的起义军占据了颍州,又逃离帝国的控制,缉捕他的通缉令发布得满大街都是,而余浪竟然会来武家村,为了就这个小孩而差点丢掉性命,我在想,余浪背叛帝国的原因,会不会因为这个小孩?”
听闻陈友谅的话语,花开花跟屠霸龙也是陷入思索,可两人对余浪的行为还是不知情。
“不管是陈友谅也好,余浪也罢,对于我们来说,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但是对大人来说,或许能够明白其中的原因。”
花开花说完,停下往前走的脚步,拦下身后经过的一辆马车,那个赶马车的车夫还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脖颈处一阵热乎乎后,就彻底失去了感觉跟视野,一头从马车上摔下来。
死的不仅仅是这个车夫,还有坐在马车里的一家三口,车夫的妻子,车夫的女儿跟一个儿子,这一家人还是跟上马车之前一样的保持着团聚状态。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团聚的状态不同而已。
在车夫被扔下车之前,花开花将杀他的剑还在他衣服上抹去血迹。
花开花的这柄黑色修长而细小的剑名为发剑,如果不细致看这把剑,就好像是一根黑色的棍子一样,剑如其名,这把发剑就好像一丝黑色长发,平日里花开花就将发剑藏在她那一头长到剑后跟的黑发之中,除了她之外,无人能够从她的长发中找出发剑,因此发剑也是一把极致隐藏的杀手之剑。
发剑藏于发,人剑藏于心,杀人之际长发俏,杀心之际妙身娇。
鲜于武三人夺下这辆马车,离开武家村,快速往前面赶去。
“你还好吧?”
余浪蹲下身来,拍了拍小酒身上的灰尘,小酒的思绪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没有回答余浪,看到余浪一脸被屠霸龙打得血红肿起,又是死里逃生的将自己救下,小酒虽然心中对余浪心存感激,但是刚刚经历的这些,让他的心只能放在悲伤沉痛之中。
周围的马贼尸体遍地,浓烈的血腥味将整个空气都变得无比难闻。
而被马贼洗劫一空的武家村,有多村民死在马贼的剑下,多少*离子散,家破人亡,满含恨泪却连一个给家人下葬的棺材本都没有。
哭声不仅仅是小酒一个人在武家村撕心裂肺的哭过,那些侥幸活下来的老实巴交的武家村村民,他们的悲痛也是那么的滔天。
或许有些事情,一出生下来就是注定了的,改变不了,也无从知道,就像这些死去的村民,他们昨天怎么知道自己今天会死。
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江湖,弱者无法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谁都知道这个法则,可是又有多少人有这个能力去改变?
小酒吃力的站起身来,靠地上掉落的剑作拐杖支撑着自己,一步步走到武三川的旁边,小酒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父亲的身体温度已然消失,变得冰冷。
“轰”
一道巨大的炸雷响彻整个天际,紧接着豌豆般的雨点急促的从天上噼里啪啦的落下来,狂风呼啸声如剑穿过,天地变得更加昏沉阴暗。
雨点打在地面,与血彼此融合在一起,也许是上苍觉得这人世间都有些太过血腥,想冲洗一下。
小酒的泪水也跟这雨水混合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终究敌不过雨水声,他紧紧抱着父亲的尸体,不愿意离开,余浪也站在他的身旁,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这一切,面色漠然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