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告别都没有,就丢下自己了……
这样一想,玄月眼中的泪水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楚凛不经意的低了一下头,却看见玄月的肩膀一颤一颤的。知道她心里难受,下意识的用手拍了拍玄月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会找他的。”
楚凛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怪怪的,但是具体怪在哪里,他自己又说不出来。
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玄月抬头朝着楚凛一笑,“恩,我会找到他的。”然后问他,为什么不带上自己!
两人御着墨祁神剑,在北天宗的周围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聂风的身影。
感受着体内灵海的空荡荡,玄月叹了一口气。
早就知道找不到的,还这么执着。
“我们回去吧。”
“啊?”楚凛显然没有想到玄月会说出放弃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玄月。本来自己估计也快要撑不住了,就算玄月不开口,自己也会提议先回北天宗。现在玄月提出来了,楚凛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思。
反应过来,楚凛就驱使着墨祁神剑掉了一个头。
玄月收回自己的右手,双手放在嘴边,用自己所有的灵力朝着远方大喊:“哥哥!我一定回去找你的!”
一定!
执着的话语在天地之间久久的回荡,就连远在北天宗的沉渊子也缓缓的朝着玄月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暗了暗,脑袋摇了摇,又沉沉的睡去。
葱郁的森林中,两道身影伫立了许久。其中一道身影一直朝着玄月离开的方向凝望。身上的澜水景玉长袍被林间的清风刮优美的弧度,长发随着清风舞动。
聂风的眼神复杂,嘴巴紧紧的抿着,心情十分的不好。
聂风身后还站在一人,那人一身全白,唯有腰间的一枚红色玉佩,显得格外显目。“少主,我们该走了。”说话的时候脑袋低着,身子也半躬着。
留恋的望了最后一眼,聂风登上了一旁的云舟。
月月,等我处理完了那些事情之后,我一定会马上就回来的。你一定要等我!
云舟升上空中,瞬间消失在天空。几道光芒从北天宗之中暴射而出,停留在云舟消失的地方。
“大师兄,这……”说话的人身体微胖,两鬓的白发在空中飞舞着,显得有些滑稽。正是善仁峰的峰主——聚仁子。
天罡站在几人的中间没有说话,最后看向了善渊峰,“老四呢?”
这话一出,几人之间的氛围就紧张起来,还是聚仁子嘿嘿的笑了笑,“老四他不是一直都那样,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着,什么时候睡着……”
“让老四去查。”
“大师兄!”天罡话音刚落,一道女声就响了起来,蓝色的长袍包裹着丰满的身躯,凹凸有致,身材这般妖艳,但是那张脸蛋却是十分的冷艳。正是善时峰峰主,青莳子。“师兄你知道的,四师兄他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已经……”
天罡截住青莳子的话,“难道他要一辈子消沉下去?”双手负在身后,化为流光远去,“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这话一出,几人都知道天罡是心意已决。也都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小师妹,不用担心的。”乾能子拍了拍青时子的肩膀,“当年的四师弟,可是我们当中,最有天赋的那一个呀。”
青时子苦笑,点了点头,踏空离去。
当年最有天赋的人,现在却不修边幅的躺在石头上,右手勾着一个酒葫芦,左脚是不是曲起,蹭一蹭自己的右腿,整张脸都被披散着的头发遮住。
石头的边上摆着一张桌子,那个正在低头书写着什么的青年,就是他的大弟子了。
青时子就那样站在石头的旁边,脚步却再也移动不了半步。眼前闪过以前的点点滴滴,那时候师兄弟们可以聚在一起谈天论地,可以一同讲述自己的抱负。可是……十年前的事情,却让七个人瞬间分裂开来。
苍阜完成了手头的工作,转过身子,将落在地上的袍子捡起,抖了抖灰,轻轻地盖在了沉渊子的身上。还将沉渊子手上的酒葫芦放在地上,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青时子。
心里虽然震惊,却没有表现出来,低着头快步走到青时子的面前,“青时子师叔。”苍阜弯腰鞠了一躬。
“你师父他,这次睡了多久?”走近了几步,来到沉渊子的身边,慢慢的蹲下自己的身子,青时子伸手将沉渊子散落的头发撩起。
苍阜跟在青时子身后,“回师叔,师父已经睡了近十日了。”目光停留在沉渊子的身上,眼神之中包含着无奈。
直起身子,青时子转头对着苍阜,“告诉你师父,醒来之后,就继续追查十年前东玄宗的事情吧。”
苍阜的眼睛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掌门师叔不是说……”不准师父再追查的吗?
青时子腾空而起,“照顾好你师父。”
就在青时子离去之后,苍阜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师父,青时子师叔说的话你听到了吧。”
沉渊子没有说话,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唯一不同的,就是原本闭着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一条缝。
没有听到沉渊子的回应,苍阜叹了一口气,继续埋头写着什么。
仰躺在石头上面,两只手垫在了自己的脑后,左腿架起,右腿搭在了左腿的上面,有以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两只眼睛眯着。
天上的云随着风,从一边飘到了一边,有几朵云飘着飘着,就散了。
“等到大比结束,你就下山吧。”沉渊子伸手捞过地上的酒葫芦,扒开塞子,一仰头,一阵清冽的酒香就弥漫在整个善渊峰。
苍梧笔下的墨汁啪的一声打在了宣纸上,墨汁在泛黄的之上晕开,一点墨,脏了整张纸。苍阜此刻的心情就像这张纸一样,“我走了,你怎么办。”
沉渊子哈哈的笑了,“为师又不是残废,再说了,那个死丫头不是在吗?”
“你决定了就好。”苍阜抽开被墨汁染到了的宣纸,抬笔就在一张干净的宣纸上写了起来。
走笔凛冽,落笔之处总是一点锋利,不再是往日的温和。
众人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广场,经过三日前的一场比赛,各峰弟子都 已经上过了战台。善渊峰原本的十人,只剩下了三人,就是玄月、秦源还有之前那个扎了丸子头的少女。那少女叫做南溪,武器竟然是一只木簪子。
当初听说这木簪子的时候,玄月也是大吃了一惊。上古仙木,极具灵气,难怪能在对战的时候,占据上风。
玄月走在最前面,身后便是秦源与南溪,后面跟着的,便是一众弟子。
到了朱雀台的时候,已经有了许多人围在了台下,包括善渊峰的其他弟子。就连苍阜等人都到了朱雀台下。
今天将会决出七峰的前三,七峰的大部分弟子都到了善地峰,为的就是亲眼见证,谁会成为前三。
人群自动的为玄月等人让开一条路,弟子都纷纷讨论。
善渊峰留下的弟子虽然只有三名,但几天前这三名弟子,表现的都是非常夺人眼球的,尤其是那个亲传弟子玄月。第一战就碰见了善信峰的小天才罗艳,两个少女的那场战斗而是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最后玄月技高一筹,从茫茫火海之中走出,身后翩跹的蓝蝶吞噬了那无尽的火海。火海被吞,使得罗艳遭到了反噬,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朱雀台上。
另外两个的表现虽说不凡,但是比起玄月,就略微逊色了。
玄月高兴地朝着苍阜等人走了过去,“大师兄、二师姐、四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站在人群最里边的,正是苍阜、灵卿还有左江。
“来看看我家小师妹,怎么登上前三的位置!”左江一把搂过来玄月的脑袋,一只手在玄月的头发上摸了摸。
一众弟子都朝着三人问了好。
“哪有这么确定的?”玄月拍开左江的手,从左江的怀里逃了出来,冲到了苍阜的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左江。就怕左江冲过来继续折磨自己的头发。
苍阜替玄月理了理头发,“今天师父也会来,你们要加油。”前面一句是对玄月说的,后面一句则是朝着秦源和南溪说的。
“是,大师兄!”两人一听峰主会来,眼睛都变的亮晶晶的,要知道,平时不是亲传弟子,是见不到峰主的。
玄月的神色也变得很激动。之前那场比赛,其余六峰的峰主全部都到场了,坐在高台之上观看比赛,只有善渊峰的峰主沉渊子,没有到场。善渊峰的弟子,前几天的情绪也不是特别的高涨。
昨天的事情,对于玄月还是有影响的。怀里还揣着聂风留下来的那封信,这种感觉,就像是聂风还没有离开自己一样。
“青龙台:善地峰姜莹莹,对战善时峰刘落!”
“白虎台:善仁峰鲁青,对战善地峰吴岩涛!”
“玄武台:善信峰叶泫,对战善能峰严青青!”
“朱雀台:善渊峰玄月,对战善治峰楚凛!”话音一落,整个广场都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