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之一从暗中现身,单膝朝他们跪下,说:“拜见阁主!”
长殇挥一挥衣袖,命他起身:“情况如何?”
“乐诀宫外部都已经控制住了,目前应该未惊动里面,不出意外还有约半个时辰。”
“很好,你们且在外面待命,没有本阁主的传令就按兵不动,外面的状况一定要掌握好!”
“属下明白!”暗影说罢,便隐身进黑暗中,无声无息。
染浅的视线从乐诀宫宫门移到长殇身上,说:“你有计划?”
男人垂眸,妖孽侧颜泛着致命的笑容,魅惑的声线低沉道:“自然是有,只不过这计划还需……”
“还需什么?”
………………
染浅看着那眼睛都快长到自己身上,神色迷离,一脸玩女人玩到肾亏的男人,眼角直抽搐。心里暗骂着:该死的长殇!什么馊主意?看我回去不抽死你!
“绯影阁主今日好兴致,竟然想到来本公子的乐诀宫喝酒?”乐清珏一手枕着头,侧倚在虎皮长椅上,杏眼戏谑的打量着她,“不知绯影阁主所谓何来呢?”
染浅淡定的饮着玉盏中的酒,目光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窗外,又转回手上,说到:“今日来此,是想向绝尘公子请教一件事。”
“哦?请教?愿闻其详!”
染浅想,这乐清珏不愧为绝尘公子,这只差些许就能赶上长殇那个大妖孽了!不过,花名在外也不能大意了他的实力。这乐诀宫之势绝非她所见这般简单。
“咳咳!”染浅握着拳咳了两声,“素闻绝尘公子,额……夜夜笙歌而且……持久,我们大阁主特命我来请教,可是修炼什么秘法或是用了……秘药?”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长殇,我回去非扒了你的皮!
乐清珏似乎也被震住了,僵硬在长椅上一动不动,神情显得特别吃惊。
“绯影……绯影阁主你来,就是……就是为了问本公子……那什么?”
女神原来好重口?!乐清珏接受不能了!
染浅尴尬万分,心里早已经将长殇凌迟千百遍,该死的家伙?到底搞定没有?若不是有面具,绝色玉颜上透出的浅粉,绝对叫乐清珏痴迷。
而长殇呢?带着几位暗影如魅影幽魂一般,游走在偌大的乐诀宫四处,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隐身在暗处的高手。同时,某妖孽心里还在打着算盘:哼,让你乐清珏敢觊觎本阁主看上的女人,吓死你!
染浅一边强撑这敷衍乐清珏,一边数着时间,却没有注意到乐清珏越来越冷冽的目光。
“哐!”一道劲气破窗而入,将雕花红木窗击得粉碎,随后一袭红衫飘然落进,妖孽面容带着不可一世的笑意。
乐清珏眸色骤然一冷,杀气凝重,却笑看着他,说:“长殇阁主这是何意?”
长殇抬手,拂过一头墨丝,骚包的冲染浅抛媚眼道:“绯影,过来。”
染浅黑线……这是在给她拉仇恨没错吧?
美人起身,走过乐清珏的身前,飘来阵阵幽香。乐清珏冷笑一声,抓住染浅的手臂:“绯影阁主,恐怕还得先给本公子一个解释才是啊?”
“如你所见!”清冷的声音带着肃杀。
赤纱鞭一出,宛若蛟龙出海,直朝乐清珏而去。
“啪!”一声重响,乐清珏的长椅断成两半,而椅上之人却不见踪影。
“总算是见识到绯影阁主的真功夫了?”身后响起他的声音,“那就让本公子来会会你吧!”
说罢,一支墨色长笛从他腰间甩出,朝染浅面门而去。
恶战一启,乐诀宫所有门人纷纷涌来,影殇阁的暗影门也从暗处出来,这处本仙音渺渺的绝世仙境此刻沦为嗜血魔窟。
长殇一边与盘旋在他周围的十几个乐诀宫暗影周旋,一边观察着染浅与乐清珏的状况。
染浅一边舞动着赤纱鞭,一边冲长殇呵斥道:“给我专心点!我可不想给你收拾。”
“绯影,交换!”
“不必,我能应付的来。”
乐清珏看着眼前着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女人,嘲讽一笑:“绯影阁主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就这么有信心能打败本公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染浅冷笑,“乐清珏,今日这魔教第二的位置,本阁主要定了!”
“那就靠你的本事来拿吧!”
“喝!”
一场混战,从下午打到了晚上,乐诀宫根基基本被毁,而影殇阁亦是损失惨重。
乐诀宫大殿之上,红裙女子捂着胸口,靠在一根梁柱上喘着粗气,嘴角溢出血丝,本就白皙的脸此时显出一种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为透明。
不远处的素衣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身青紫,胸口被鞭子抽破的衣服可见里面的肌肤划出一道道血红,从脸色看,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此时长殇已经解决了其他麻烦,见染浅伤势颇重,立刻掩护她到了大殿之外。
乐清珏追出来,冷笑:“怎么,毁了我乐诀宫就像这样一走了之吗?”
长殇不复往日的笑意,一脸凝重,低声对瘫软在自己怀中的染浅说到:“外面的麻烦都解决了,你撑到出乐诀宫后暗影会带你回去,我解决他。”
染浅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之得握着他的手,道一声:“小心!”
长殇怔愣,随即在她面上轻啄:“安心回去等我。”
对他的调戏,染浅此刻是有气无处使了,只得先忍着,强行提起内力,凌空跃起。
长殇看着那狼狈的绝尘公子嗤笑:“来吧,今日便是乐诀宫湮灭之期。”
染浅一路强撑着,丹田内的真气乱窜,隐约有耗竭之势,此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追着她,一看便知是乐诀宫的人。
“该死!”染浅咒骂一声,又提起内力,加速向东面掠去。二身后的男人穷追不舍。
幽静的竹院前,一位妇人正在给院中的一小块菜地浇水。只见那妇人三千雪白银丝绾着人妇样式的发髻,一根木藤发簪穿过银丝,显得有些沧桑。妩媚的脸隐隐透出一抹忧伤和抑郁,一对血瞳让人有些生畏。
那妇人突然听见不远处传出打斗声,急忙丢下水瓤跑了过去。
两个红色身影纠缠在一起,只不过一个是绯红衣裙一个是白衣染血。
男人一剑刺中了少女的右肩,狠狠一转手腕,那剑穿透肩胛骨从后背露出来大半来。
少女咬牙挣脱男人的长剑,将鞭子换到左手,狠狠一抽抽到男人本就开裂的鞭痕上,此刻竟然露出了森森白骨。
妇人心中一紧,飞身上前,一出手便直朝男人而去,且招招毙命。
染浅一愣,看着那妇人有些晃神,这女人竟然……
妇人将那男人打出几米开外,连忙回头询问染浅的状况:“小姑娘你没事吧?”
目光交错的一刹那两人具是震惊。
这是……照镜子么?这脸……
妇人看着染浅,眼眶湿润,呼吸有些急促,状若癫狂地抓住染浅的胳膊:“你是……孩子,你叫什么?快告诉我!”
染浅一时回不过神来,她认识这个女人么?
“小心!”正打算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染浅却发现那男人握着一柄闪着幽绿色光芒的匕首,朝她们飞来,立刻与妇人换了个位置,用后背挡住了这一刺。
妇人叫她中剑,疯了一般大喊:“不要——”
抬脚将男人踹开,染浅只感觉全身剧痛无比,将妇人用力推开,双手在身前结环一扣,娇个一声:“去死吧!”
只见红光一闪,男人睁大了不甘心的眼睛,断气了。
而染浅此刻苦不堪言,只能靠发泄体内的力量来缓解痛苦,一掌又一掌的挥出,将这片竹林摧毁的不成样子。
在一旁的妇人急得焦头烂额,看着她受苦自己心里如刀割一般疼痛,却又无法靠近,只能大声告诉她控制体内暴动能量的方法。只是染浅如走火入魔一般,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那妇人一咬牙,双手撑起到气墙护住自己朝染浅靠近。
感觉到有人靠近,染浅突然安静了一下,噬红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妇人,冷冽无神。
“孩子,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妇人忍着抚摸她脸的冲动,像是怕惊吓到她一般。
脑中只有嗡嗡嗡的声音,全身的剧痛将她的神智折磨的一丝不剩,猛然抬手掐住妇人的脖子,一拧……
那妇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嘴角溢出鲜血,血瞳中倒映着那近乎魔化的脸,似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