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早早的就起来了。
但是路上似乎不是多么的顺利,我们刚离开避暑山庄,便就看见前面堵了起来,马车肯定是过不去了。
我们也只好作罢,下了马车,便就听见凌厉一声:“你们将路堵成这个样子,还不快把你们的东西搬开!还理论什么?!”
我望向了声音的源头,原来是宋妖儿,她骑在一匹白马上,看起来威风凛凛,但是她的眉头却是紧紧皱着,更是生气急了。
而那个男子似乎也是不肯退步,和宋妖儿理论着:“我们拉东西去平城,东西倒了也不管我们的事情啊!他自己倒得,把路堵住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宋妖儿捏紧了马栓,那马的脚底下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更别说是宋妖儿了,她怒道:“你的东西倒了把路堵住了,你还不赶紧搬开,与我理论什么?我们后面一行人还等着过去呢!”
好看的脸上也不由得多了意思恼怒。
我虽不知道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但听宋妖儿和那个人的口气,是起过争执了吧。
“你们不会从边上过去吗?!非的要走大路吗?!我们也一时之间把那些东西搬不上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听这男子的口气,还是不肯退让一步。
看宋妖儿的脸色,她是越发的生气了起来,沉声反问道:“你那些东西又不是什么重东西,怎么就搬不完了?”
那个人似乎还是不肯,继续顶撞着宋妖儿:“风凉话谁都会说,你怎么不下马来帮我们把东西搬走?”
“我凭什么要帮你?就冲你着你不肯退让的还,你想都不要想!”宋妖儿脸色凝重,照这样下去,她恐怕是要杀人了。
我刚想开口劝解,便就听见言生道:“既然大家都是赶路的人,那就不如大家一起帮他把东西搬上去,路也就腾开了,我们也好启程。”
“好!”
“这位公子说的对!我们一起来搭把手,把路腾开大家就可以过去了!”
很多人都在附和着言生,他好像是一个与生俱来的领导者一样。但是。他是一个占卜师。
大家齐心协力将那些东西都给那个人搬了上去,这才把路腾开。但是宋妖儿却是冷笑了一声,讽刺着那个人:“想让大家帮你你就直说,何必无巧不成书。而过巧则为拙!”
我也是听的出来,宋妖儿的口气里头是满满的不屑和轻蔑。
就像是上一次和她在比试台上比试的时候,她居高临下的模样,还有她那讽刺的语气。
但是,有些人的性子就是那个样子,也根本就张扬的不可一世。
那男子的确是冷哼了一声,便也没有在继续去回答宋妖儿的话。看起来,那个男子也的确是在无巧不成书。
怪不得宋妖儿会在三去贬低他,或许就是因为了那个原因吧。
我也不会与宋妖儿里间,只希望她没有看见我,我刚要上马车,便就听见了宋妖儿的质问:“道姑花玖,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子是躲不过去了,我就只好转身看着骑在白马上的宋妖儿,回答着她:“是要去溯山。”
“你也是要去学习剑法的?是跟哪个上仙学?”宋妖儿说着,还继续打量起了我来。
她的眼神里头也是满满的不相信,就好像是我是自己要去的一样。
但我依旧波澜不起的回答着她:“不是和哪个上仙。是槐都真人。”
她“哦”了一声,似乎那个哦字里头藏了太多的疑惑与不解,紧接着她又道:“那你好好学吧!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再比试场上再次输给了我,不然到时候只能证明你没有用功学习,丢的可就是你们花卉观的人了。”
不知道她是否是在好意提醒着我,还是认为,我这个对手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也只好回答她:“好,我知道了。”
“我们到时候溯山见!”她说完,便就骑马飞速离开了。
“驾!驾!”
以至于她的声音到现在都还回荡在我的脑子里面。
一个人,她也真是厉害。
不得不说,她身上也的确是有着我所敬佩的地方。
上了马车以后,言生突然冷眼看向了我,沉声问道:“你是要去槐都那里学习剑法?你就不怕他杀了你?”
被言生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到了,我怔然了半天,有些不解的问他:“言生,你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配当真人?简直是可笑。”言生的话里头是极近讽刺的意味,可我完全不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那么说。
我更是难以理解,难道言生和槐都真人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吗?怎的就说出来了那样的话呢?
我紧皱眉头,实言问他:“言生,你是不是和槐都真人有过什么过节?”
“过节?他可是槐都真人,能和我一个区区凡人有什么过节呢?”言生最后反问起我来了,他的话前后有矛盾。
既然他那般说槐都真人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么现在为何又这样说?
我也是越发的不解了起来,对言生好言道:“所谓善人,都是世人所尊敬着的。而槐都真人也是世人所尊敬着的,言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
没想到的是言生反倒是冷笑了一声,他的这声冷笑就好像是听到了我在讲什么天大的玩笑话一样,继续讽刺道:“所以才说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言生这么说了,我就无力反驳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他的话。
而一旁的云唤见状,便劝解了起来:“千万不要因为口舌之争而伤了和气。槐都真人是仙,我们在背后这样议论纷纷恐怕是不好的吧。”
“道貌岸然就是道貌岸然。以后,你们便会知道那槐都真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言生的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了起来,似乎在他的眼中看来,槐都真人是一分不值的。
我便也不与他里间了,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提起了槐都真人就变成了讽刺直至呢?对我而言,尽管是槐都真人将我拖下了现在这个议论纷纷的境地,可再怎么说,他还是世人所敬仰着的槐都真人。
起码对他的那份敬重还是要有的。
每走一段路程,我都觉得就到了,就到了。可是,事情总是不那么的顺利,而毒药的话,依旧是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什么洪水野兽?去溯山的路途上还会有什么洪水野兽吗?我不解,转头问着云唤:“去溯山很危险吗?是否有什么洪水野兽?”
云唤微微怔了一下,才回答着我:“师父对我说,去溯山的路途的确是少不了惊险和考验,这也已经是多年来的规矩了。所以,我们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云唤的话里头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我其实还是想听听言生的解释,当我看向言生的时候,他似乎是睡着了。双眼微微闭着,可是他的呼吸却是很均匀,就连我回答云之时,也都是压低了声音,对云唤浅声道:“原来如此,那么,我们还有多少路程才可以到溯山?”
“过了曼山就应该差不多了吧。”云唤的回答似乎是有所漫不经心的模样,我应了一声,便不在问他什么了。
马车走的很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到了那个黑鲮鲛人,她用最致命的歌声来迷惑我,将我拖入了海底,我无法呼救,更无法呼吸。
整个海面上都是黑暗笼罩,闪电雷鸣,暴雨不停。那海就像是被施了什么咒一样,开始卷起了海面上的船,而那船就像是被切开了一样,一艘一艘的沉入了海底。直至被吞噬的什么都不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出海打鱼的百姓,就那样被淹死在了海底。
我却束手无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梦,还没有结束。
万物之间,深海里间。
又一次来袭的是狂风暴雨,而我,也溺死在了海底。
我顿然睁开了眼睛,云唤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梦见了黑鲮鲛人,梦见了我们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黑鲮鲛人!所有的船都毁了!我死了!我溺死在了海底!”
我有些失控,可言生却只是幽幽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言生所说我有些不解,问他:“什么?”
“揭开车帘看看吧。”言生道。
随后,我便有些半信半疑的揭开车帘看了看,外面是一片星海,好像离得很近,或许是我们还没有离开曼山。
想不到,这一觉居然已经睡到了天亮。看了会这样的星空,好像,在花卉观里头是没有看见过的景象,看了一会以后,我才放下了车帘,对言生道:“想不到已经是夜晚了,明天能够到山下吗?”
“应该可以到。”言生的语气还是冷冷的,听不出来任何的情感。
似乎是槐都真人真的对他的影响很大,我也没有在继续去问他。而是在心里头盘算了起来,希望不要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让我们都平平安安的抵达溯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