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席戎上仙收徒弟,并不会收最出彩的。
久而久之,这样就成了席戎上仙的一个习惯。我也是明白了几分观主的打算,应该就是想让花卉观的道姑子被席戎上仙看上,然后收为徒弟,为花卉观争光,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只是,收为徒弟以后会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
但我看着身旁几位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们是都想拜入席戎上仙的门下,那么到时候,就有了不可避免的争纷。
“席戎上仙到!”
“槐都真人到!”
“广元真人到!”
随着这几声落下,整个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寂静无声了起来。
他们是仙界的主使,更是我们凡间所敬仰着的仙人。
可是,那槐都真人的目光却是缓缓移向了我,我有些躲避。可是他的眼神却令我沉迷,一下子就入了我的心。
恍然之间,就像是隔世一般。
但转眼之间,我又恢复。
明明心里面就没有那样的感受,却很轻易就沉迷。
自己更是不由得在心里默念了起来,我只是一个小小道姑而已!绝对和槐都真人没有任何的关系!绝对绝对!
我更是摒弃了七情六欲的人,怎可那般?
我如此,就是触犯了花卉观的大忌!大忌,是不可触犯的!
这么一想,心里就好受得多了。也没有在去看槐都真人,而是看向了席戎上仙。他白衣款款,似清云出岫,若即若离花的感觉。
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是否有些贴合,可席戎上仙,还要比我比喻出来的更过分一些。
听观里头的道姑说过,席戎上仙癖好异样,从不争输赢。就连徒弟,也都是个个出彩,却又是个个平凡。
“各位,又是三年一次的招徒大会。不管是各个门派,还是具有灵根前来比试的人。都要注意自身的安危,比试,只不过是彼此之间分个上下,改正错误罢了。可千万不要抱着什么杀死对方的心态,这里,可是容不下那样狠辣的人。”
席戎上仙的话里面尽数都是在警告提醒着我们,虽然语气平缓而淡然,又像是在说着玩笑话一样。
但话语之中狠厉,却是入木三分。
“是。”
倒是有几个门派的底子应答称是,其余的,都是议论纷纷了起来。
席戎上仙轻轻抿嘴笑了一下,似乎满意又似乎诡异,他继续言道:“现在呢,就由我的大徒弟,琼夕榕来为大家讲一下规则。”
只见从比试台左侧上来了一位女子,白衣简练,冷若冰霜。一双眼睛清冷却从容,她目不斜视,几乎是对这里的不屑一顾一般。
“第一条,不可心怀不轨!第二条,不可使用暗器诡术!第三条,不可中途退出!以及,是输是赢都只不过是比试罢了,请各位谨记,仙界的招徒大会并非儿戏,也并非你想退出就可退出,你想诡计多端就可以诡计多端。”
她的气度更是与众不同,穿透耳膜的嗓音,有些清亮也有些决断。
当琼夕榕的话落下,立马在比试台下就有人质疑:“如果因为其他事情不得已退出该怎么办?”
随即,就有人起哄了起来:“这最后一条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若是这真的出了什么急事,不能参加还要受罚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啊!”
琼夕榕面不改色,几乎就连冷笑就笑的那样阴森,狠厉道:“这就是规矩。规矩,就是不可以改变的。你既然已经报名参加了招徒大会,你就应该及时到场比试。除非,你死了,就不用比试了,也不会受罚。”
琼夕榕风轻云淡的模样,恐怕她的这番话也在场树立起了很多的敌对了吧。
她几乎说的很透彻,不会留下任何的余地。
而这个样子,也是让反对者多了起来。
“你仗着自己是席戎上仙的首席徒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这样的话吗?!我们可都是有血有肉的,你这么说是不是在咒我们!”
琼夕榕依旧是一副没有多大的事情的模样,平静使然。
“既然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拜入自己所敬仰的上仙门下,那你就更应该付出百倍的努力。谁会在乎那些?我说过了,规则就是规则。我也说的明明白白,如果触犯,那就不要怪仙界无情,而是你们自己所铸就的错误。”
琼夕榕的模样是有些居高临下了,可她的这句话落下,就已经无人反抗质问了。
“各位,规矩就是如此。也请各位牢牢谨记,琼夕榕参上。”
话罢,琼夕榕便就下了比试台。
比试,也就此开始。
我看着那比试台上,刀剑相撞的声音,火花四溅。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争得是什么,就像琼夕榕刚才所说的,这只是一场比试罢了,并不是要取人性命的地方。
倒是席戎上仙,目不转睛的盯着比试台上,也难怪了。他是要挑出最废的那一个,也或许是因为琼夕榕太过于强势了,所以他觉得有琼夕榕一个首席徒弟就已经够了。剩下的,他也无心去挑选最杰出得了。
“马上就排到你了,去准备吧。”观主提醒着我,我倒是有些不自在。
可观主的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参加这场比试。只因,我的那套剑法根本不具备什么杀伤力,可是,刚才提醒我的那个道姑,却是杀气凌厉。不用打也知道是谁输了。
但是,席戎上仙是绝对不会挑上我的,这一点,我心里有数。
我到了比试台旁,而我的左侧面坐着的便就是席戎上仙,在过去,便就是槐都真人了。我对槐都真人不感任何兴趣,我只是希望那些流言蜚语可以止住。
对于杀戮和争夺,我是最不喜欢的。
我潜心修道,一心为整个人界祈福,虽然说我一个人的力量并不大,可是我要尽我所能。不管是什么,都要以虔诚去对待。万万不可辜负了自己,也不可裹读了神灵。
我也发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回归正轨,就像刚开始时的那样。他人之事,与我无关。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好了。
“下一轮!花卉观知客花玖对莲花观知客,宋妖儿!”
听着比试台上的这声,我心下已是没有半点紧张。因为,我就是道姑花玖。
输与赢,又何干?
我闲庭信步的走上了比试台,而宋妖儿却是目光如炬的盯着我,就像是要杀了我的那种眼神。
满满戾气,的确是我不可比拟的,更是我永远都不会有的东西。
她似乎有所轻蔑的打量着我,而不是一上来就给我当头一击,她毫无掩饰的上下看了几眼,挑眉道:“呵,你都不带剑上来的吗?”我还未发觉自己没有带剑,她便又继续道:“是在跟我显摆你有多么的能耐吗?还是说,你空手夺白刃?一下子就要将我制服?”
宋妖儿的想象力也真是极其丰富,明明就知道花卉观是不可以学习任何法术的。就算是练剑,那也是功课,并不拥有杀伤力。她这般说,也定是在讽刺着我了。
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对她道:“抱歉,花玖忘记了拿剑,现在就下去取,请稍等一下。”
我刚转过身,便就听见槐都真人言道:“用我的吧。”
我的眼神稍有逃避,但转眼便就成了平静,我婉拒道:“槐都真人的剑,岂是我一个小小道姑配拿的,我借用师姐的剑便就可以了,花玖多谢槐都真人好意。”
我的回答里面并没有任何顶撞的意思,槐都真人也没有在继续说什么。总而言之,绝对不可能在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种交集也只会是阴差阳错。
我赶紧下了台,借了师姐的剑。又重新回到了台上,可刚才槐都真人的那句话让我分了心,甚至,都有些力不从心了起来。
他刚才的眼神,又是何等意思?
“请。”
正当我想着,宋妖儿一个请字落下,那剑便就已经向我刺来。
还好我躲得及时,不然那一下子,宋妖儿剑肯定是要划破我的衣衫。
她的力道很大,她也是一直在刺着我,我也一直在防御,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直到她将我逼到了最边上,我才意识到原来她是在故意如此。
她给我摆了一道,轻而易举的就会赢了。
可是不知道为何此刻,我有些想要求胜,便使尽所有力气挡下了她一剑,还击了回去。
她冷笑了一声,讽刺道:“拿出你的真实实力来!不要扮猪吃老虎!”
我没有答她,因为这就是我的真实实力,自然和她是不能够比的。
她用在剑上的力气是似乎越来越大了,我却已经开始吃力了起来,就连握住剑柄都有些颤抖了。
太过于吃力了,手腕根本使不上劲了。可是她似乎没有一点点的疲乏。
终究,她狠厉的最后一击将我手中握着的剑砍成了两半,那剩下的半剑,也就从我手上滑落,刚才的宋妖儿的那一下,几乎让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快要断了。
几番僵持,我最终还是输给了宋妖儿。
她得意一笑,伸出手拉我起来,言道:“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