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念辰最怕开会，因为钟局长开完大会，会开小会，脾气不好就骂人。

如今，念辰依旧怕开会。

虽然来了一个女队长，钟局长依旧很注意措辞了，可是现在。钟局长和苏曼、念辰开完小会，苏曼也会把他叫到会议室继续开一个小会。

这是九月初，刚开完月度总结会。苏曼把念辰叫到会议室。

“总结会我就不说了，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是不是*静了。”苏曼问念辰。

*静?念辰没反应过来。

“我说的是歹徒好像没作案。”苏曼解释道。

念辰恍然大悟，自己因为苏曼来，虽然每天都关注案情，可是却没注意到苏曼来三个月了，而歹徒上一次作案，还是去年年底，也就是说，有大半年没动静了，便说道：“是呀，这几年的经验，他们一般少则半年，长则一年，会有动作。而今珠宝行门口都是超配的警卫，警察现在都去轮流巡逻，他们也没机会下手。”

苏曼听了，叹了口气，说道：“再严密的防守，都有漏洞，我是怕，到时候歹徒有更大的动作。”

念辰听她这么说，也说起自己的经验，说道：“一般歹徒作案，现在节假日和人流密集的地方，这样方便他们逃窜。”

苏曼笑了：“要是他们下一次选择人流不多的郊区作案，你怎么办？”

“反其道而行之？”念辰答不出来。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警察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们面面俱到，难免有疏漏。我是海上，这个道理，都是用战友的生命体会的。”苏曼强调道。

念辰无法反驳，便说道：“领导，你说怎么做？”

苏曼一听念辰叫她领导，就皱眉，说道：“我是和你探讨，不要动不动就叫我领导，然后吩咐你做事。你也有十几年的干警经验。”

念辰没有再说话。

苏曼想了想，又问道：“你那边的卧底，怎么样了？我们时间很紧迫，该施压的还是要施压。”

念辰其实并不清楚王凉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他得知王凉和米胜龙女儿接触，还是从苏曼这里知道的，最近唯一有价值的，还是透露了一个钱秘书。

“我这就回去布置。”念辰也不清楚具体该怎么指派他做，做卧底，其实就是随机应变，在敌人内部力争上游，套取有价值情报。

念辰约王凉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在电视购物台下一个订单，买点东西，然后打电话催要送货上门。但是别的送货员联系，怎么都说不在，只有王凉联系的时候，对方才有时间，这货自然最后由王凉亲自送。

当王凉抱着洗脚盆爬上楼梯，到了伍玖的住所，伍玖是外出加班，念辰已经在那里等了。

王凉刚放下箱子，念辰就把香烟递了上来，问道：“最近怎么样？”

“安龙会摸到几个人，是俱乐部，里面有米胜龙和马兴环，其他人还不确定。”王凉故意把王鸿力剔除掉。

“歹徒呢？”念辰又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要是我真的见到李铁，想必我已经死了。”王凉笑道。

“上面急这要线索呀。”念辰强调道。

“那也没办法，我又不是警察，他们也不是我领导。我帮你，也是想帮自己。要你帮我除掉梁魏势力，你也没帮上忙。反正我知道我现在离歹徒，起码隔着一个梁魏。至于梁魏有没有上家，有几个上家，我还没摸透。”王凉说道。

念辰本来想兴师问罪的，结果责任变成了自己这一边，狠狠的抽了几口烟，说道：“你说这么办？我配合你。”

“这种事记得的。”王凉叹了口气，说道：“你就算除不掉梁魏，也帮我除掉李缸，他是梁魏手下，这样的爪牙你们都不动，实在说不过去。”

王凉是想亲自动手为万杰明报仇的，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见那李缸，也只好假人之手。

“当初我们怕打草惊蛇。”念辰说道。

“他现在在给马兴环帮忙，应该有急事。你们现在拿掉他，说不定有人会露出破绽。”王凉强调道。

念辰的一支烟吃完，把早已准备好的脚盆钱递过去。

王凉结果捏了捏，拿出一个小零件，举起了问道：“这是什么？”

“窃听器。”念辰说道。

王凉把那小零件一扔，说道：“这种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知道还好，查到了，就是死。”

念辰没想到王凉不用这东西，便又说道：“那我们怎么监控你？”

王凉摇摇头，说道：“你监控不到的，在洗浴室，脱得光光的，在浴池里面没顶泡一下，才聊正事。我现在还没接触到军火歹徒就这样，我要是接触到了，估计会拿x光对我全身照一遍。”

王凉见念辰不说话，继续说道：“你要的是歹徒的身份，而不是歹徒犯罪的证据。太心急，也没用，另外，我不是被司马老头砸了几砖头吗？已经让梁魏帮我弄一把小枪，说要找司马老头报仇，如果梁魏能帮我弄到枪，那就代表他上面确实能接触到歹徒，如果弄不到，你们也放心把搞他，因为不会打草惊蛇。”

王凉拿着钱，下楼来。

念辰则还要在伍玖（009）那里等伍玖回来，听取他的情报。

在德强纺织楼顶，有一个露台，上面有一个露天的泳池，旁边还有遮阳棚。此刻马兴环正穿着裤衩在里面泡着。

赵德强拿着香槟和两个高脚杯过来，跳进泳池，倒上两杯酒，两人一人一杯。

马兴环笑道：“听说你买了一辆游艇，怎么不带我上游艇，却让我在这晒太阳。”

赵德强哈哈大笑：“去海上，不一样晒太阳？”

“起码海上有女模特一起晒。”马兴环笑道。

“好好好。我这就打电话叫模特来。”赵德强说着就叫人过来，交代几句。

等那人一走，赵德强说道：“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陆成和米老头，都买飞机玩了。在元安市，有游艇的，有十来个，我呢，才买的游艇。结果钱秘书过来，说他最近有点事，借他了。过几天他回来，听说还有生日，少的不要破费。”

“他这人，眼尖手快。”马兴环倒是明白为什么赵德强不找自己上游艇上玩了。

赵德强喝了两口，对马兴环说道：“梁魏前两天和我说，那个王凉想弄一只枪，干死司马正，你觉得我能放枪给他吗？”

“你平时不是不和陌生朋友做生意吗？”马兴环说道。

“不是不和陌生朋友做生意，而是别人起码要做一件犯罪的事，让我当证据，我才信得过他。”赵德强说道。

“那就找到司马正，让他杀了司马正。证据就有了。”马兴环笑道。

“如果在以前，我倒是想这么做，只是最近我还在筹划事情。”赵德强说道。

“我很少见你筹划这么久，却没动手的。”马兴环端着香槟，眯了几口，说道：“想必是大案。”

“不大。”赵德强笑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也准备减少作案次数，以后和你一样，赚点稳定的生活费。”

马兴环不再说话，有些话题，点到即止。

没一会，秘书就过来对赵德强说人来了。

赵德强对外拍了拍手，进来四个穿比基尼的年轻女人。马兴环笑了，模特来得快，身材都不错。

那些模特见到这些大老板，自来熟，笑道：“赵总最为低调，平时都不找我们，今天却叫我们来的这么急。”

赵德强连忙摆手：“今天不是我想见你们，是马总想你们了，你们只要伺候好他，过几天，马总带你们去海上完。”

那四个模特一听，倒有三个傍在马兴环周围。

马兴环望着最后一个模特，笑道：“你怎么想的？”

最后一个模特笑道：“马总，我们总共就四个，三个都在你那里，我只好留在赵总这边了。”

“好好，我最喜欢你这眼力劲。你过来，我今天只要你。”马兴环推开身边三个女人，让她们去陪赵德强。

赵德强左拥右抱，笑马兴环这个怪，送上门的不喜欢，偏喜欢那些得不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