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4章 功亏一篑
赛量子装醉的策略成功了。他把佘胭脂送回公寓以后就匆匆离开了。
回到别墅，赛量子又收到吴小圆的微信：“赛哥答应带我娘过来，什么时候出发？”
赛量子一惊：“这种事怎么可以发短信？”
他匆匆回了微信：“收到我的这一微信时，我已出发，请不要再发微信。”
赛量子到过昆明康熙朝紫竹庵空间两次。一次是救柳腰狐和她肚子里的女儿，第二次是诛杀柳腰狐为滇池屈死的渔家弟子报仇。
第二次来到紫竹庵的时候是这一年的大年初七，紫竹庵春意阑珊，佛庵周围的山茶花开得正盛。禅房旁边的一株曲曲弯弯的古梅上，开着猩猩点点的深红色小花。
可惜那次他是来取柳腰狐的性命，为擂台上屈死的滇狐渔家弟子报仇的，无暇欣赏美景。
他期望这次“救人之旅”能够好好欣赏这难得一见的佛庵春色。
时间之窗开启，赛量子开始了这次“带人跨域”之旅。
瞬间，他已经来到了昆明康熙朝紫竹庵空间。
可是眼前的一切已经面目全非。紫竹庵正被熊熊大火和滚滚浓烟吞噬，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被烧焦的臭味。禅房旁边的那株瘦梅也被烤成了枯枝。
紫竹庵周围的空地和林子里，到处都是四处逃窜的尼姑和追逐尼姑的清兵。
赛量子暗暗叫苦：“糟了！”他记住了清兵攻入昆明城的时间，却没有掌握清兵洗劫紫竹庵的时间，迟来了一步！
其实，历史文献和野史上也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
他一闪身，躲进了身旁一兜茂密的紫竹丛中，在人群中寻找小圆向他描绘过的那个陈圆圆。
洗劫紫竹庵的清兵有的抱着从庵里劫掠的紫铜香炉，鎏金佛像。有的搂抱着衣冠不整的尼姑，纵情为所欲为。
整个紫竹庵都在哀号，雄伟的大殿在无声第哭泣，看着自己的弟子在清兵的淫威下倍受蹂躏。
清兵锋利的刀刃使得一些孱弱的尼姑不得不低头屈服，被用绳索一个接一个绑在一起，她们将被作为商品被拍卖，或被有钱人家买去为婢，或被卖去青楼为妓。遇到刚烈不从的，嗜血成性的士兵便挥起大刀将她们剁成肉浆……
那些到庵里求佛的信众也没能逃过清兵的魔爪。看着自己倒在血泊中的丈夫，妻子们失去理智疯狂的扑向侩子手，要与他们拼命。但是比起那些疯狂的恶魔，她是那么的渺小。还没冲过去就被三两个士兵拦腰抱住，身上的衣服很快被他们撕成粉碎。
那些被从怀里夺去孩子的母亲，看着昨天还活蹦乱跳今日却身首异处，精神已经崩溃，她们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些士兵，要他们“还我孩子……”
那些野兽般的士兵也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将失去孩子的女人剥光后，将她按倒在冰凉的地上，撕裂了她们的衣裳……
一名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尼姑也正要躲进赛量子隐蔽的紫竹丛中，却被一个士兵挡住了去路，女孩子颤抖着看着这个拦着她的士兵。士兵长得眉清目秀，并不那么可怕。
她怀着一丝希望。睁着一双哀婉的大眼睛哀求道：“兵爷施主，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名士兵面对眼前苦苦哀求的小尼正在犹豫间，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哀嚎声。
回头看去，少女面色绯红，只见一名腰圆膀粗的士兵将一名光着身体的妇女压在身子下，分开那女人的大腿…女人不停地哭叫哀号，这些更本没有作用……
年轻的士兵顿时血脉欲裂。面色变得狰狞了起来，猛扑过来将小尼姑拦腰抱住，迫不及待的将她的衣服剥掉，映入他眼前的是两个娇小可爱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
赛量子再也看不下去，他一扬手，将一枚“形意飞针”准确无误地射进了那个士兵的太阳穴，士兵一声不吭地倒下了。
小尼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骇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爬起来就往紫竹丛跑来。一眼看到赛量子。
她正要退出来，却被赛量子一把拽住了：“别怕！刚才是我救了你！”
小尼姑定睛一看赛量子留着光头，还以为他也是“佛门弟子”，连忙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小尼谢过师哥搭救之恩！”
赛量子来不及对她解释，急忙向她打听：“阿弥陀佛！请问你有没有见到陈师太？”
“陈师太？我刚才看到几个会武功的师姐簇拥着她向菜园那边跑了……”
“是吗，太谢谢你了，你在这里藏好，我去看看就来。”
“你去吧，愿菩萨保佑你，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赛量子顺着小尼姑所指的方向寻去，果然看到了一个菜园子。园子里还有一间种菜人住的茅寮和一眼浇菜的水井。
他看到茅寮外站立着几十个卫兵模样的士兵，揣测茅寮里面的人至少是将军一级的军官。他猫着身体，沿着菜园的篱笆疾行，摸近茅寮。看到菜园里绿油油的瓜菜已经被杂乱的脚印踩踏得不成样子，看到几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尼姑倒在了血泊中。
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
茅寮里传来厮打声和女人尖叫，女子的声音带着吴越一带的口音。
赛量子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他知道陈圆圆正是江苏武进人，不知道这里面受到侵害的女子就是陈圆圆？
正犹豫间，一只田鼠从他的脚下窜过去，惊动了守护在茅寮外面的卫兵。
“谁？”
“有蛮子——”
“喂！出来！”
十几个卫兵们团团围了上来。
两三个彪悍的兵勇立功心切，上前就要去抓住赛量子的左右手。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工夫，全都趴到了地面上。
后面的兵勇都吓傻了，正要向后退去，却一一倒下了。
“有刺客！”
“快来人！”
“别让他跑了——”
剩下的兵勇一边呼唤着，一边与赛量子保持十几个人的距离对峙着。
令人难以置信的场面，就在此时出现了。
赛量子跃到空中，两只臂膀像鹞子扑打翅膀一样，以惊人的速度逼近了官兵，将手中“形意飞针”雨点般地发射出去，兵勇们像中毒一样一片片倒下，剩下一个转身钻到了“茅寮墙”里，屁股高高地撅起来，露在外面。
赛量子又好气又好笑，一脚将他踹进了茅寮里。几乎就在同时，茅寮里传来一声男人宰猪般的惨叫，一个高个的绝色女子低着头从里面逃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将被扯下来露出肩膀的长袍拽起来……
赛量子正要上前去察看是不是陈圆圆，雨点般的箭矢从远处射来 ，压制住了他上前的步伐。
可是那女子似乎并不在意危险的存在，还是拼命向前奔跑。
“危险！”
赛量子大声疾呼，可是为时已晚，女子的臂膀和大腿上都被流矢击中。她穿的是玄色的佛袍，看不到鲜红的血色，只看到中箭的周围很快就被血湿透了一块。
踉踉跄跄追出来的光膀男子刚出茅寮就被两支弓箭射中了咽喉和胸膛，在地上痛苦地滚着、挣扎着……
赛量子开始没猜出女子为什么不顾生命危险向前奔跑的原因，直到看见前方几步外的那口水井，他才意识到女子是要投井轻生。
“不可——”
赛量子顾不得密集飞来的流矢冲了过去，可是已经晚了，他只扯住了女子的玄色佛袍。女子挣脱佛袍，光着身子纵身跃入井中——
就在这一刹那，赛量子看到她光滑如玉的背上刺着一幅熟悉的画！
“异能画女？”
赛量子扑到井沿只看到翻滚的井水和水底冒出的水泡。
他想要下井救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增援的清兵已经从四面八方包抄上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赛量子准备立刻从时空隧道中撤离。可是意念所致，身体竟然还在原地没动！
赛量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更不知这是为什么，和改采用什么办法补救。
包围圈越来越小，清兵已经越来越近，一些清兵的配饰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容不得他多想，他一个倒地十八滚，滚进了茅寮里，准备寻机做最后一搏。
躲在茅寮里的那个胆小鬼兵勇看见赛量子闯了进来，吓得连忙双膝跪地求饶。
“师傅饶命！师傅饶命！”
看来他也把赛量子当成了和尚。
赛量子没好气地呵斥道：“滚一边去！”
“喳——”胆小鬼兵勇答应着蜷缩到了茅寮的一角。
赛量子扫视了一下茅寮里，看到里面的睡觉的稻草、被子、枕头和做饭的锅碗瓢盆都零乱散落一地，可见刚才女子和那位男子扭打在一起的激烈程度。
赛量子还找到了一身铠甲，看来那被乱箭误杀的男子还真是一个将军！
枯黄的稻草缝隙露出一个黛色的圆筒形物件，赛量子捡起来，发觉是一帧画轴，外面的布套看着非常眼熟。他猛然想起：林丝竹的那卷《北岳恒山图》不就是用这种布套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