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脚步猛然一顿,看着一脸不耐烦的汪曼丽,心中升起一股烦躁,反身走了回去,冷淡的声音传来:“不治了,你让你爹另请高明吧。”
“你怎么能这样…”汪曼丽一下傻眼了,三步并做两步拦到吴东身前,大声说道。
“我怎么样了?这是你求人该有的态度么?”吴东斜眼扫了一下近在咫尺的汪曼丽,淡淡说道,脚步不停的绕过汪曼丽,继续向前走去。
“我…呜呜…我这不是担心我父亲的病么…”汪曼丽一下慌了,带着哭腔说道。
吴东愕然停下,回头一看,只见汪曼丽蹲在了地上,双臂抱住脑袋直接哭了起来,显得彷徨而无助,心中的烦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汪曼丽肩膀,说道:“别哭了,我原谅你了。”
“真的?”汪曼猛然丽抬头,惊喜的看着吴东,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真的,不过汪小姐,你要知道,我不是求着给你爹治病,是你爹求着我治病,你明白么?”吴东沉声道,对于之前盛气凌人的汪曼丽,他的确已经反感到了极致。
“知道了…”汪曼丽破涕为笑,站起身子伸手胡乱擦了擦脸色的泪痕,伸手拉住吴东的手,直接往车上拖去。
“砰…”汪曼丽用力关上车门,车子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冲了出去。
“慢点…慢点…”吴东用力抓住车的扶手,固定住摇晃身形,大声说道,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提心吊胆的看着一辆辆被越过的汽车,心中打定注意,以后再也不坐着暴力女的车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汪曼丽充耳不闻吴东的惊呼,目不转睛的盯着路况,如同莲藕的玉臂,不停的转动着方向盘。
新港市作为国际化的大都市,早高峰的车辆更是拥堵成长长一串,但是却有一辆黑色悍马不要命的横冲直撞,吓得一些车主纷纷躲避,探出头来纷纷破口骂道。
“你他妈急着投胎啊?”
“会不会开车?”
“小心撞死你。”
“这妞够烈,我喜欢。”
“我说林蛤蟆你别想了,没看到车牌是4个六么?”
“是啊,这种人咱惹不起。”
“果然,他妈的女人开车不要命…”一名中年车主,呆呆的看着汪曼丽,发出这样一声经典至极的感慨。
黑色的悍马如同幽灵一般,在拥堵的车道中左右穿梭,但是却没有碰到任何一辆车,最后被好事人拍了下来,放到了网上,只一天就点击量过亿,从此,汪曼丽有了一个新称号“拼命车神”。
等到悍马上了高速之后,吴东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拿出自己那部老掉牙的手机,给高长恭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之后,最后在高长恭的鼓励之下挂断了电话。
吴东单手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飞速消逝的风景,心底对于老头子升起些许怀念,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山村的平凡人罢了,第一次来到这种国际化的大都市,心底还是有些轻微的恐惧。
这里没有一口大黄牙的老头子,也没有风骚的张寡妇,更没有跟在屁股后面喊他东哥的大牛,也没有暗恋他十多年的二丫,甚至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想到此处吴东不由感到一丝落寞,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不由打了个哈欠,靠在背椅上睡着了。
汪曼丽心中很着急,她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到临河村,找到救治父亲的方法,突然听着后座位吴东发出轻微的鼾声,愕然的通过后视镜望了一眼,待看到一脸落寞之色的吴东像孩子一样睡去,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
是啊,虽然他有神奇的医术,但是终究还是大男孩罢了,如此想着,汪曼丽不由放缓的车速,尽量不使车子颠簸。
临河村,位于开远市一出偏僻地带,是属于国家重点照顾的贫困低保村,整座村子建立在半山腰下,一条臭水大河旁,可谓是山水恶劣,村子里一些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有着数百户老人还住在这里。
通往临河村的道路极其难走,到处都是泥凹,并且道路挨着这条臭水大河,一时把握不好方向就得冲进臭水河里,吴东早就被颠醒,赶紧摇起车窗挡住这个刺鼻的臭味,伸手抓住护手,尽量不让自己晃动。
临河村的村民生活的极为艰苦,只靠着有数的几亩山田生存,但是半山坡的山田也不适合种植,每年的收成也是极为惨淡,不过就在不久之前,居说是省里的一群领导要帮助村名们修路,盖楼,给每户老人都提供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