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静在两天前嫁到平南王府,这对周氏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心中自然开怀的很。于是,便把府中布置的软帐红绸,彩灯高挂,就连粗使的丫鬟婆子都在髻边戴着红花,以示喜意。
“父亲,你仔细看看这满府的绿柳花红吧!”马尔蓝面上笑着,心中却满是酸涩,看着理应疼她护她的亲生父亲,瑟缩在周氏身后,半点担当都没有的模样。她眼中不由现几分凄凉,“父亲,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的血脉,你就任由她这般待我吗?”
伸手指着周氏,马尔蓝几乎低吼出声,“我莫名其妙失踪在燕山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时,父亲就没想过要派人去寻找吗?嫡亲的女儿生死不知,可护卫却平安而回时,父亲就不曾心生疑惑,怒不可遏吗?”
“就算您认定了女儿已经死了……”她苦笑着环视四周,“您给女儿办下葬礼了吗?就算尸身找不到,总得立一座衣冠冢吧?算算日子,头七都还没到呢,周氏便布置起这满府的红绸花灯……父亲,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您让周氏这般作践我,您对的起我已逝的生母吗?”
周氏和马尔静害她,马尔蓝恨归恨,却从不伤心,她对她们没有感情,没有期待,自然也不会受伤,只是,马世杰,她的亲生父亲,哪怕早就知道他软弱无能。可真的亲眼见了,马尔蓝却依然觉得痛彻心肺。
“额,那个,尔蓝呐,你别怪为父,这不是尔静嫁人了嘛,府里才热闹热闹,为父也阻止不了……”被女儿如此指责,马世杰苦着脸搓手,笨拙的解释着。
“呵呵,父亲何必如何推诿,您是镇北候,是一家之主,您只要说声不行,府里又有谁能反驳?”马尔蓝冷笑着。她算看清楚了,马世杰遇事只知推诿,不肯担任何责任,说是周氏霸道,其实不过就是自私罢了。就算是亲生女儿,只要打扰了他富贵荣华的生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掉。
就像前世被毒死的她一样。
“这……这……”马世杰被问的哑口无言,满脸是汗,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氏。
“马尔蓝,你少在这装可怜,你一个被土匪劫走七,八天,污了马家门楣的贱妇,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大放厥词,像你这般失贞失德的女人,就应该将你剃了头发,绑到家庙去才是。”周氏喝骂着,一双斜飞的吊梢眉都快横到脸外头了。
指着马尔蓝的方向,她怒吼着挥手,“都站着干什么?还不把大小姐‘请’进柴房去,没看见大小姐受了刺激疯魔了吗?还留她在院子里,伤了人怎么办?”
几个躲在廊下的小厮听见周氏的吩咐,满面犹豫的几步上前,围在马尔蓝身侧,伸手想抓她,却又碍与她周身的强盛气势而心生胆怯,一时竟僵在当场,进退两难起来。
“母亲到是好打算,绑我进家庙!我到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马尔蓝长眉一挑,字句铿锵的喝斥着,气势迫迫逼人,“我是不是清白,这点要平南王府,我的未来夫君定夺,容不得旁人置疑。”
“真真可笑,我从来只听说过两姓旁人随意污蔑,到没见过往自家人脑袋上扣屎盆子的,我已说了躲入深山,从未被土匪所劫,怎么你们却口口声声言道不信,我到奇怪了,我难道不是马家的嫡长女?我名声有污,你们能得着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