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曦踏进萌芯咖啡馆，钟懿随即也到了。
约在两人都熟悉的地方，省了不少赴约时间。林小曦先简要讲述了缘由，随后开始讨论具体计划。
“你想好促销定价了吗？这次购物节一般打三到七折。要冲十万销量的话，五折以下希望比较大。”钟懿抛开细枝末节，直指主题。
“如果上首页正版的话，别说十万，二十万个都轻松售罄。”
钟懿说得确实中肯，淘最乐乐开创的几大年度促销日子，从电商风靡到线下，成为全民购物狂欢节。这次的女人购物节虽说只算淘最乐乐的小活动，号召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上首页多少费用？”
“主版一百万，边角料十万到二十万。不过现在应该是抢不到了。”
林小曦重重垂下头，先别提和苏励申请十万广告费有多困难，现在就算经费下来也来不及了，刚燃起的一点希望气馁地灭了下去。
“不过可以申请上推荐，推荐是实时变化的，机会比较多。大概要三到五万左右。”
“但是光靠随机上推荐，相当于碰运气，销量还是比较难保证。”钟懿的话先给了林小曦一线希望，又紧接着浇一盆冷水。
“我明天回公司先试着谈一谈上首页或推荐的可能性和价格。”钟懿看着一直眉头紧锁的林小曦，半安慰半承诺道。
“好。我这边也试试看。”林小曦握了握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
“只有三天时间了，包装的事情，来得及吗？”钟懿委婉问道，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会尽量。”林小曦的声音小但有力。毕竟是自己给别人带来困扰，小路和苏励等人已经受牵连，既然有解决问题的希望，想着还是先尽力解决了。
事情谈妥后，钟懿坚持送林小曦回去。
“小曦，谢谢你。”钟懿踌躇了一下，向前一步，叫住准备上楼的林小曦。
“啊？谢我什么？”
“没什么，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你能认真合作，我真的很感激。”钟懿语气诚恳。
“哦。”林小曦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现在明明是他帮自己收拾残局，他却一本正经道谢？但又急着回去赶工，没心思继续往下问。
旁人远远看去，两人一来一去的正像约会归来恋恋不舍的情侣。江皓辰已经大致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林小曦找钟懿确实有正事。可在车里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禁蹙眉。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今天的反应是否太反常？
“哟，约会回来了。”江皓辰跟上正在上楼梯的林小曦。
“什么跟什么，”林小曦不满囔囔了一句，心不在焉，听不出他的嘲讽。
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居然放了他鸽子，面带愧疚，小声说道：“对不起，老板大人。今天有点忙，实在没空，你的事情能缓一缓吗？”
本要找她的事情陈彬已经弄妥。林小曦软软糯糯的态度也让他气消了不少，他却故意板着脸道，“好啊，看你表现。”
林小曦秀眉微皱，面露不悦之色，大晚上的难道要“吃早餐”吗？接下来还要做包装设计、营销方案、预算之类的伤脑筋的事情，通宵都不一定来得及，实在无力应付他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江皓辰澄澈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揶揄意味明了。
“要怎么表现？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她微微仰头，眼神焦急。
江皓辰怔了一下，本是气急败坏找她麻烦，结果她意外地听话，不由自主淡淡吐出一句：“我先保留权利。”
林小曦狐疑地瞟了他几眼，似乎对方没有恶意。便不再理会他，进屋开始工作。
包装设计本是外包给美皓专属的设计公司，但现在时间和经费都不允许，林小曦决定不动原包装，直接在外面填上贴上标签条做成女人节特别版。
还好她有美术基础，做起来不算太难。包装定稿已经午夜十二点，林小曦伸了伸懒腰，起身喝杯水，顺便冲杯泡面。
停下了她才发现江皓辰竟一直在旁，一如既往，若无其事地和手机交心。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终于发现了。”江皓辰不满地瞥了她一眼。
“快回去，别影响人家工作。”
“明天我让陈彬交代一下苏总，这种小事找别人处理就行了。”他神色漠然，淡淡地说道。
小事？对他来说确实是小事。几千万这种损失完全在苏励能平衡的范围内，他根本不屑于过问。
可是对于林小曦这样的小助理，正常情况下，不仅仅意味着丢掉饭碗，有如此“辉煌”的一笔，以后找工作难上加难。退一步讲，苏励没有抛弃她这个拖油瓶，她也很难和同事相处下去。
他这么说，意味着他知道了，可只是风轻云淡一句带过。
也许他今天心情特别好，想起来关照她一下。就像主人对待宠物，心情好时逗一下罢了，怎会在乎宠物的身心健康。
林小曦抿唇，“不行。”
“为什么？”江皓辰收起手机，澄澈的眼睛闪着幽冷。
“反正不行。”她难得语气坚定。
林小曦平时确实丢三落四，同事都觉得这件事情符合她一贯作风。如果安然无恙地退缩，只会让同事们确信是她捅了娄子把麻烦推给别人，苏励偏袒她。
“是想和老情人相处时间多一点吧。”他桀骜含笑的眸底充满冷意。散漫如她，竟会如此积极？
“你说什么！”林小曦狠狠瞪了他一眼。
加班到深夜，饭来不及吃，不得不继续面对钟懿，复杂的情绪涌在一起，胃难受得似烧心，一口泡面都吃不下，委屈之下，她眼泪刷刷地滴到泡面盒里。
一提到钟懿就如此激动，江皓辰眉眼的阴霾更甚，继续冷笑道，“看来我说对了。”
“我不要理你了，你给我出去！”林小曦丢下筷子，火冒三丈地推他到门外，砰的一声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