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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记 第十章 慌乱

领导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就见老狂卷着衣袖脸色苍白的走进了院子。手中拿了个小筐,还有个白瓷碗,碗里好像盛着什么东西一样。

四人见他这样,想笑都笑不出来。那架势,一个破筐一个碗,怎么看都像是丐帮的。不过再看他左臂伤口位置缠的黄纸,还有脸上苍白的样子,这么打扮应该不是用来玩的!

老狂进来也不说话,只是从筐里拿出了一个香炉,将白瓷碗里的小布包给倒了进去。然后把香炉放在院内的角落中摆好,点上三柱香这才回到屋里。把筐里的几把熏香往桌上一放,也不管几人诧异的眼神,只是交代道:“那个香炉不要随便动,一会香烧完了就续上。记住!千万别用手碰那个白布包!”说完,若无其事的就进屋子睡觉去了。

留下领导他们四个面面相觑,老狂这是怎么了?

待他躺下,小蛮和奎儿偷偷的把门打开一条缝。就见老狂躺在床上,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心里觉得怪异又不敢随便去问,只好找海希和领导帮忙。谁知,这俩人压根就没有一点去打听情况的意思!这也难怪,一个是看哥哥有心事不敢去,一个是清楚这会就算问他他也不会说。无奈之下,四人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墙角那个诡异的香炉。这东西,老狂拿来干什么用的?

等了一会,当香炉里的香快要烧完了。领导才想起老狂交代的话,赶忙从桌上又抽出三支,点燃后用手扇灭,之后就放到香炉里去。就这样,四个人傻傻的对着一个香炉。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这会老狂也把门锁了起来,似乎不想再让人打扰。虽然钥匙还插着,但没人愿意去试试。

一直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也不见老狂屋里有什么动静。正因为这样,他们更不敢随意离开了。就算肚子里饿的咕噜咕噜直叫,也只是一遍遍的把香续上然后接着漫无目的的等待。等领导再次上前,发现炉灰已经把白布包给埋住了……

老狂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李阿姨的那些话。他没想到自己左臂竟然是中了蛊毒的症状!就是因为这毒,所以自己头上的淤痕不仅不会退去,反而越来越清楚!这全是因为毒性污染了血液,让自己的身体也被一点点的侵蚀从而失去恢复能力,如果不及时的治疗,就真的无药可救了!想想他们五人随意的安排了行程,竟在海边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不由得心中顿时对命运生出敬畏之意,这次遇上李阿姨真算是自己的造化了!

蛊,这东西被传说的很邪。加上很多的故事也把它作为一种邪恶的化身来描述,所以传的久了更加让普通人觉得邪异莫名。但从李阿姨嘴里说出的,却是另外的一番样子。虽然多少有些迷信的味道,但毕竟蛊本身就不是什么科学实验研制出来的,更别说使用常规的药方了。

亏是老狂有些运气,遇上在云南呆了些年头的李阿姨。虽然作为一名军医对这样的事物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在当地既有这样的讲究,多多少少也听了一些解除蛊毒的方法。

在她说来,蛊其实就是寄生虫而已。但是培养过程中,使用的一般都是蝎子,毒蛇等毒性强烈的蛇虫作为材料。传说中蛊是众多毒虫关在一个狭小空间,自相残杀到最后剩下的那只进化而成,其实也不尽然。在云南山区服役的时候,她有时可以接触到蛊婆。也就有幸见识了一些蛊虫,并学到点知识。这东西的制作过程和传说中相差无几,但是得到的成蛊却是没有形状的!乍看起来,就如一丝丝细线。说白了就是那些毒物身上的寄生虫,在众多蛇虫被活活闷死后食尽残驱所变!

既然是食尽了这些毒虫的残驱,这些寄生虫身上自然而然也具备了很强的毒性。当地人制蛊本是为了消灭猛兽的祸害。只要抓住其中一头做下蛊毒,利用它们互相间的传播几乎可以将这些为害村民的野兽整个族群都给毒死!而这些专门制蛊的人,都是在村民们中,自愿或被迫挑出来然后全村人一起供养的。不过这些人终生只能孤单过活,只是衣食无忧,甚至在百姓中间还享有较高的威望罢了。

但是后来,就有蛊婆为了私欲向人下蛊。加上解放后有了民兵组织并配备不少武器,野兽就渐渐在有人烟的地方绝迹,蛊术便很少有人再会用到。而制蛊的人也开始被饮食需要所迫,渐渐都融入到寻常百姓的生活中去了。

即便如此,仍然会有人专门学这邪法为自己谋取利益。村民有时也会被蛊虫毒到,当李阿姨偶尔看到这样的病人时,用尽手里的一切办法却还是救不回性命,这才开始寻找解蛊的药方。

遍寻之下,还真是让她找到了一些。但此时才发现,原来蛊并不是只有一种!很多种蛊都有不同的习性和克制办法。笼统的说,用颜色就可以区分。其中颜色鲜艳的蛊倒是毒性稍小,一般都是新制成的,因为毒素也很新鲜,所以毒性单一只要对症下药都很容易根除。但就是白色黑色两种最难对付!

白蛊要说其实是最狠毒的一种。那是制蛊之人将刚做好的蛊虫用解药泡上七天,之后在药中能够活下来的都是毒性最大,生命力最强的蛊虫!但被解药一泡,往往都是奄奄一息。因为每每制蛊使用此法多次,也不见的可以得到这样的稀罕物,所以仅仅是原料可能就要试上多年。假如真能凑巧制成,也只是得到了白蛊的原料而已!

而后,制蛊之人将这些幸存下来的蛊虫一条条顺着自己割开的血管放入,使用自己的精血加以培养。但从此只能以解药充饥,就算是需要补充盐分和五谷杂粮也是每天算准时机和数量摄取。当这些蛊虫在寄主体内扎下根后,寄主的血就变成了无药可救的蛊毒!不过,这种制蛊的方法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施蛊之人从此可以过上寻常人的生活,只要平时多注意自己不被割破身体将血液沾上他人饮食,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而这样的办法,一般都是年轻的蛊婆有了心上人才会冒死使用。或者,就是身中蛊毒却不知是哪种,无奈之下以毒攻毒的续命之法。

但此法过于歹毒,并且不是寻常人可以忍受,所以,渐渐就绝迹了。

至于黑蛊,那就不是一般的蛊婆可以制作的东西了。这黑蛊本身就分为两种,虽说都是借由尸毒来培养,但也有毒邪之分。

毒的一种,是靠制蛊之人偷偷采集死人尸骨。从骨头上刮下腐朽的骨末,然后不断向一个坛子里一边加各种毒虫,一边加这些骨末,如此一年方能成事。但是收集死人尸骨就免不了偷掘坟墓,所以采集起来也十分的费力。况且,死人尸骨如果取出放在坟墓之外,一天之内就会渐渐散尽尸毒。所以,这样的制蛊之人往往都是背着个坛子来回走动,出没于坟场墓群之间。

这种蛊制成之后,一般来说唯有施蛊之人才能解救,因为这解药,就是每次添加的骨末稍稍留下一些,混合而成的!还有一法,就是取白蛊寄主的血液风干,得到的粉末以毒攻毒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别说白蛊,单是黑蛊都已算是凤毛麟角。所以这第二种办法也就只是传说而已,根本就没听到谁使用过。

最后这蛊虫之中,也就是黑蛊的另外一种,称之为邪蛊。这种蛊不须人养,却是由心中满怀暴戾之气的人尸身所变!此毒说起来算是无解。因为中这样毒的人,尚未毒发就已经被邪物吸食了魂魄。就算有机会中毒,怕是被这东西的气味熏上一熏也是要命丧黄泉!

除去这最后的邪蛊,其他的蛊毒倒也算各有破解之法,但大多都需要蛊虫本身作为药引。如果遇上通晓解蛊医术的人,可以尽快处理伤口清出蛊虫,再用这些蛊虫入药,解时却也迅速。如果是口中误食,那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老狂身上所中蛊毒,就是黑蛊的一种,既然人还活着,可能最多算是毒蛊而不是邪蛊。李阿姨从他伤口中取出的黑线一样的东西就是蛊虫。幸亏她知道解毒的办法,这才教老狂一个法子——将蛊虫用布包了,放在香炉里。点燃熏香熏的这蛊虫散尽毒气,然后等炉灰盖住蛊虫之后,这些蛊就会被干燥的炉灰吸尽水分。最后将这些虫干捻成粉末就可以得到药引了。

但是,老狂躺在床上想的不是这些。在他心里现在有两个问题无法解释。

其一,自己何时中了这蛊毒呢?要说起来,最近也就是在凌云渡遇上些怪事,平日里哪有机会见识这些稀罕东西?再说了,领导这小子中了厉鬼的尸毒都没啥大事,不!也不能这么说,回头还得赶紧让李阿姨给领导也看看!

其二,李阿姨明明说了这黑蛊除非制蛊之人无药可解。就算是用白蛊寄主的血液可以用,自己上哪找去?再说,这白蛊不是早就绝迹了么?现在的社会,就算有人想去害人,谁会用这么残忍的办法对待自己呢?现在就算按照她的办法得到了药引子,不一样是得等死么?但看她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难道说……

老狂不愿意往下再想,他怎么都认为李阿姨不是那制蛊之人!想想一个当过兵的医生去挖人坟墓制蛊,那比说布*爱上拉登还难以置信呢!不过,现在只有相信她了。无论怎样,人家都是一片好心为自己诊治,哪怕最后当了实验品,也得对的起人家那份心不是?

刚刚打定主意想要起来,老狂就觉得伤口一阵剧痛!不自觉的就疼的哼出声来!

领导看见那个神秘的小布包刚被炉灰埋住,老狂的屋里就传来阵阵呻吟!这把他给吓坏了!难道说老狂用这个香炉在做什么邪法不成?不然,这家伙怎会如此反常?只是交代自己点香,却把房门紧闭根本不做解释?

心念至此,他丢下手中尚未点燃的熏香,提起照明灯就朝老狂那里走。谁知,还未能站定脚步就一个不留神把香炉给蹬的散落成一片!也就在同时,老狂的呻吟变成了哀嚎!那一声声惨叫入耳简直把他们四个都要给逼疯了!也不知谁拧开了房门,四人一起蜂拥而入。但让他们看到的,竟然是个满身鲜血的老狂!

这时老狂像是被什么痛苦折磨,自己的右手在用尽全力抓挠着左臂伤口!也不清楚是何原因竟让他把左臂上缠绕的黄纸扯开,像是将全身的力气用在右手指头上向鲜血直流的伤口使劲拍打!亏是已经入夜,领导满身的怪力,加上奎儿的身体竟然无法将他按住!顿时,房内灯光闪烁,几人的影子就乱作一团!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老狂又突然静了下来。口中呼呼喘着粗气,似乎像是刚刚逃过了一劫!再看领导和奎儿两人满身都沾染上了鲜血,衣物被血染的一塌糊涂。

海希和小蛮看这三人都不动了,这才发现老狂的手臂仍是流血不止。赶紧找了些白药绷带给他包扎,就在她们俩正要去为他敷药时,海希隐隐约约看到哥哥伤口里似乎有个黑色的东西冒了个尖又忽然钻了进去!但当她稳了稳心神细看时,只剩下血肉模糊了。海希想,兴许是眼花了吧!毕竟这会儿屋内只有一个小小的照明灯,哥哥身上被染的尽是鲜血自己多多少少看着都有些头晕,也许是看错了。

当下和小蛮就清理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污,洒上药粉把伤口给包了起来。

但他们不知道,这时五人都是大难不死!假如老狂伤口里流出的仍是毒血,几人怕是早已被这血污的沾染中毒了!

在短暂的混乱状态慢慢平息后,大家才发现自己头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水汗水。五个人挤在这个屋子里被闷的心里难受之极,看老狂也渐渐安静下来,就把他扶到院子里一起乘凉。谁知还没出去,就听小蛮说道:“哪儿传来的猫叫?”

她这么一说,将海希吓了一跳。自己为什么没有听到?还好,小蛮只是说了一声后,来回张望一阵,也就不再提了。

但是领导和奎儿此时却不这么想!难道说老狂刚才的模样又是那只怪猫搞的鬼?

领导还没有来得及害怕,就又看到倾倒在墙角的香炉。这会炉灰散落了一地,里面那个小布包此时也滚落在外。他赶紧起身上前仔细查看。就见那个白色的小布包此时像是被沾染成了黑色,连炉灰也是如此!虽然他不明白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心里清楚,老狂刚才的模样和这些东西肯定有联系!

在领导伸手要去将这些东西弄回原样的时候,就觉得一阵风声当头罩下!还没有来得及躲避,觉得眼前忽然多了一个娇小的影子!在黑夜里,这个影子银红两色的双眼格外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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