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懦弱的汉人，居然敢杀我们奴族人。总有一天，我奴族大军定会把你们杀的血流成河……。”话还没说完，唐百户催马上前，抽出绣春刀，“唰”的一声把头砍下。那头飞起半丈高。血如喷泉涌出。头颅秃噜噜的滚到地上。睁着一双不甘的眼睛看向天空。朱霖又是一阵的恶心，但是这次没晕倒。

“尔等把他们拉到乱葬岗子那里埋了。看看马市里还有没有奴族人，一个不留，全部杀光。”唐百户对着士卒们吩咐道。跳下马来，把绣春刀一插。走到郑九跟前。说道：“朱小少爷，郑大哥受惊了”。

“唐大人，多谢。又救了我们一次，情，郑九和少爷承下了。”郑九拱拱手说着。

“多谢唐大人救命之恩”。请受小的一拜。朱霖说着就要下跪。

“使不得，使不得，朱小少爷，折煞小人了。”唐百户慌忙的把朱霖搀起。这个头可不敢让磕。朱霖虽然岁数不大，也无功名在身。但他那大帅的侄子，魏公公的干儿子的头衔太吓人了。泗城谁不敢不给朱霖小少爷面子啊。让他磕头，看你有没有命享用。

朱霖还是跪下给唐百户磕了一个头。郑九告诉唐百户，这个头可以安受。毕竟都救了朱霖两次了。

那边士卒们收拾好。郑九告诉唐百户，本来就是想来买两匹马的。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那帮奴族人也太不是玩意了。当场翻脸变卦。唐百户告诉郑九，买马千万不能和这帮奴族人打交道。那都是野蛮人，蛮不讲理的。先用好马当诱饵，诱骗你去谈价。只要谈成。你就脱不了手。原来八十两的能卖一百六十两。一百两卖你二百两。你不付钱，就在那里胡搅蛮缠。举刀相向。一般来买马的都是忍气吞声，付钱走人。有不付钱的，趁着别人不注意，拉到马市的角落里狠揍一顿，把银钱抢走。碰到心狠的，把手脚砍断的也不是没有。你就是把马牵回去了。他们会用一种马哨，再次把马勾走。再拉过来卖。周而复始的就这么诈人钱财。熟悉马市的人，一般都不会去问价。估计很久没开张了，今天他们才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朱霖问道：“唐大人，衙门不管吗？。”

“管。难管啊！这帮人很团结，刚开始也抓过，把人也送进大狱了，可是会审的时候。这帮人就装死。怎么打，怎么骂就是趴在地上装死，也不说话。上刑也是一样。反正别管怎么着，就是不开腔。因为有一次上刑，这帮外族人带人围攻衙门，把知府大人吓的几天都没坐堂。说句实话，当时我也在场。但是我也没办法。杀不能杀的，骂他，他就装听不懂。他妈的！早就看这帮人不顺眼了，今天找见个由头，就给做了吧。都没有调动巡城营，从守备营调得兵。还有，你们那些个女人怎么办，不能总是在我那守备大营里吧。”

“恭喜唐大人高升。”郑九拱手道。

“没有没有，还是代守备。上面的人还没下来，暂时让我先代着”。唐百户颇自得回道。

“唐大人，你看这马怎么办。”小吏在旁边一脸为难的问道。

“全部充公，本守备下面缺马。这可是上好的良马。还有，挑几匹好马送于郑九大哥和朱霖小少爷。”

“这不好吧。”郑九说道。

“什么好不好的，就这样了。挑三匹马送于朱霖小少爷和郑九哥。”唐百户说道。

郑九没有答应，后来还是给了每匹马五十两银子。朱霖付钱，把契约拿上。朱霖不解。郑九告诉朱霖，那一百五十两银子不会走官帐。会流入小吏和唐百户的腰包。全当送个人情了。如果上峰追查下来，他们也会有个交代。毕竟人多眼杂。朱霖还是想着那匹小马和那个卖马的女孩子。遂告诉郑九自己还想买那匹小马。郑九只好把马拴好。带着朱霖在马市上寻了起来。

马市角落，一群士卒围着一匹瘦小的马和那女孩子在那里指指点点。“嗨，我说兄弟几个，这是卖马呢，还是卖人啊，你看那小妞，多水灵。这马多瘦。估计没有奶水喂了吧！还不知道能不能卖掉呢。不能卖掉，小爷我买了。不过这可人的小妞我要一起买哟！全当买了只‘扬州瘦马’。”士卒在那里淫荡的说起来。

旁边众士卒一片淫荡的笑声。“要我说，这小妮不比那‘扬州瘦马’差，这里还买一送一。”女孩子被这些污言秽语羞的蹲在地上哭泣。牙人牵着马在前面挡着。

“哟，谁敢和小爷我抢马啊！不知道小爷已经预定好了吗？谁有说人家的马卖不掉。”朱霖在人群后面说着。

朱霖从人缝里看到那个女孩子蹲在地上哭泣。是显的那么的无助。

众士卒转头一看，其中一个刚想骂：“妈……。”妈字刚出口，就被旁边的一个卒头抽了一巴掌。“狗日的瞎了眼了。朱霖小少爷也敢骂。”慌忙给朱霖见礼。说道：“这狗日新来的，不懂事，朱小少爷别和这狗日的一般见识。”又是给朱霖作揖又是下跪的。旁边的小卒也吓的跪在了地上。

朱霖看了一眼小卒。挥挥手。小卒如蒙大赦的散去。

“对不起，刚才让你们受惊了。郑九，给钱，把小马牵走。契约也不用办了。直接给。”朱霖说道。

郑九很不解，为什么少爷非得买这匹小马。难道真的是看上人家女孩子了。但少爷发话了。不解也得给。郑九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牙人接过银子，交给女孩子对着朱霖说道：“多谢公子了，这样这丫头就有钱给她爸抓药了。哎！”。

朱霖看向那女孩子，女孩子也抬起头看向朱霖。四目相交。朱霖心里一阵悸动。女孩子看朱霖一身血，又吓的把头低下了。这女孩子长的太像前世的一个大明星了。虽然穿的粗布纱裙。仍然掩饰不出那一丝出尘的气息。不施粉黛如朝霞映雪。哭过的眼睛，天见犹怜。朱霖不忍再看。转身离去。

走到半路对郑九说：“你去打听那谁家的女孩子。问清楚叫什么。听牙人说，家里可能过的不是很好。就多给几两银子。不用走公账。回来我给。”

郑九一听，这果然是看上人家女孩子了。不过这女孩子长的是挺标致的。弄过来，给少爷做个童养媳。等少爷到成家的年龄。嘿嘿。

“我让你快去呢。”

“哦，我这就去”。郑九转身去找那个牙人去了。

朱霖牵着小马走到契约处。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歇息着。自有小吏给送上茶。士卒们很快就把马市清扫干净了。一点不像刚激斗过的地方。马市又逐渐繁华起来。死了那么多人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该干啥还是干啥。

朱霖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哼哼唧唧着。不一会，郑九回来了。两人回家。郑九要骑马，朱霖不会。小马看那样也不能骑。只好让小吏安排两人去把马送过去。而郑九再一次让朱霖领会到了骑马的感觉。只是这一次没有那么快了。

骑兵要比步兵快。这话倒是不假，一会，就回到宅子。郑九让朱霖在酒馆吃饭的。但朱霖一句话就打发了。还是省点钱吧。日子还不是很宽裕。不过还是在路上买了只烧鸡，称了两斤猪头肉。

郑九强烈的要喝酒。朱霖不准。开玩笑，下午还有事呢。

回到宅子，人家已把马送了回来。初一几个孩子正在那里给马刷洗呢。大家一看朱霖满身的血回来。惊呆。然后眼睛都红了。立马跑过去抄家伙。就是上次削的长竹竿。刚集合好，被郑九给哄散了。

朱霖回去换衣服去了。等衣服换好了。郑九和朱霖坐在一起大吃了起来。一只烧鸡，朱霖就吃了一个腿。两斤猪头肉，朱霖没夹几块呢。也没了。朱霖没办法，只好拾点剩饭吃了。毕竟饭量大的几个都已经出去了。厨房还是剩了点菜饭，朱霖让柳如媚热了以后。朱霖随随便便就吃了点。吃完，抹抹嘴，问道：“我回来怎么没见王半仙啊。”朱霖问道。

“王半仙说他有事情出去了。”柳如媚回道。

这王半仙又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呢。郑九下午要出去招募流民。朱霖也想去。但郑九不让。出了上午这一档子事，可把郑九吓着了。再也不敢带朱霖出去了。朱霖也纳闷，怎么最近一段时间出去一次出一次事。都见血两回了。今天还杀了个人，一想到杀人，朱霖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涌。

朱霖出不去了，只好在家里呆着。王光旭不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下午都没有回来。朱霖索性给孩子们上了一节课。

下了课，朱霖是真的很想揍王光旭一顿。也不知道王光旭怎么给这群孩子洗脑的。上课的时候全都一脸狂热的看着朱霖。弄的朱霖上课都安不了心。看着狂热的目光。真是没有心思再上了。早早的出来，让孩子们自己在里面学习起来。自己走到前院，拿起刷子，给小马洗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