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余安在段小萌的院里子站了许久,神情落寞,似是哀伤,似是轻愁,伴着三更细雨,院里的落花纷纷飘碎了一地…
第二日天灰蒙蒙的透着些许微亮,段小萌悄悄起身出来。昨晚她在两个丫环睡下后便把背包收拾好了。
她没打算把她们带走。此番离开林府,未来的生活不会象林府这般安逸。两个丫环在深宅大院里住习惯了,如何能吃得了苦。虽然身份低微,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婢女,待在府中总好过与她一起衣食无所靠。
轻轻地推开房门,但见院中站立一人,细雨打湿了他的衣袍。
“余安?你怎么这么早?”段小萌诧异道。
余安苦涩的一笑,他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能不早嘛!
“可以走了吗?”余安笑笑,接过段小萌的背包。
“叮铛...叮铛...”一串银铃声响起,伴着急促的脚步声。
碧落拿了一个包袱,跟了出来,拽住了段小萌的衣袖。意要一路跟随。
“碧落,你回四皇子府吧。我此去...”段小萌的话还没说完,只听房门一响,“小姐...等等我...”晴儿竟也拿了一个包袱,撑了一起伞出来。
“晴儿?”段小萌皱着眉头,她们以为她出去玩吗?都这样巴巴地跟着。碧落跟着也就罢。毕竟碧落不是林府的丫环。但晴儿跟着,又算什么?
只听晴儿委屈道:“小姐,当真以为晴儿是个糊涂的人吗?小姐如何待晴儿的,晴儿心里有数。小姐要走,晴儿怎能放心小姐一个人在外。二公子,您就成全了晴儿,让晴儿跟着小姐走吧。不论将来是生是死,是福是祸,晴儿绝无半分怨言。”
段小萌不禁动容上前执手,与她们相处不过数日,想她段小萌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让晴儿抛开衣食无忧的林府,抛开未来的生死,一路跟随。
余安赞赏的点点头。
于是,一行四人上了马车,在这烟雨迷蒙之日离开了林府。
而命运的齿轮继续向着它既定的轨迹向前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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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姐姐,来看诺儿吗?诺儿好想你。”小正太冲过来,在段小萌的怀里撒娇。
“萌姐姐...”如风见到段小萌忙上前施礼,倒底是年长,礼数不缺,“诺儿,快让萌姐姐进屋,外面还下雨呢。”如风嗔怪道。
几人进了屋内坐定,段小萌故作轻松,“如风、诺儿,姐姐现在暂无住处,要在此讨扰几日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姐姐既然来了,这便是姐姐的家。要住多久都行。”如风诚恳的说道。
诺儿一听段小萌住在这里,心下欢喜,立刻拉住段小萌手道,“萌姐姐,不走了,好不好?和诺儿在一起,好不好?诺儿很乖的哦,现在学写字,可以写好多字了。”
段小萌笑着点点头,孩子的眼睛最为纯净明亮。诺儿眼里的恳求与欢喜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疼爱。
“小萌,你安心在这里住吧。四哥那里,我会向他说的。照顾好自己,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余安见状放下心来,起身便要告辞。
段小萌也不作挽留,有些事错过了便错过了,“嗯,你放心。”
四目相对,彼此久久的凝视,纵有千言万语,怎奈缘浅情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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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萌在这里住下后,期间卿尘来看过她一次。让她安心在这里长住。并告诉管家婆子以后但凭段小萌差遣。从此,下人对段小萌的态度更为恭敬。
段小萌很是佩服卿尘的为人。
只看对诺儿和如风兄弟二人的栽培,就可见其心思缜密。
为诺儿请来识字的夫子,为如风请来习武的师傅。两个孩子非常勤勉。知是苦尽甘来,不但不养尊处优,反而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不久两人无论在学业还是武艺上都有所成。
段小萌也没闲着,压根儿她也是闲不住的人。人家练武功,她练瑜伽。人家练轻功水上飞,她在河边跑步压压腿。这里没有阿司匹林,没感康,增强体质锻炼是关键。
这一日,段小萌与如风一起晨练回来。见院子里站着一位少年,正与碧落说话。其实就是他一个人在说,碧落在一脸不耐的听。
碧落抬眼看到段小萌进来,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把那少年扔在一边,拿了手巾过去给她擦汗。
段小萌接过手巾,看到竟是那日赶马车送她去林府的那位少年。
他见到段小萌,露齿一笑:“段姑娘,四皇子殿下让我过来的。”
那日卿尘走时,便说要派个人来保护她的安全。没想到竟然是他,当初还以为他是林府的下人,原来是四皇子府的,怪不得他与碧落很熟的样子。看来皇子府内真是卧虎藏龙,就连一个赶马车的也会武功。
“好啊,既然来了,就不要姑娘姑娘的叫了,大家都随意些,就叫我小萌好了。”段小萌将擦完汗的手巾递给碧落。
“小人不敢!”那少年肃然道。
“有什么敢不敢的,既是到了这里,就听我的。难道四皇子没有告诉过你吗?” 接过晴儿的茶,喝了一口,道“嗯,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没有大名,以前师父只是唤我:东东,跟了四皇子后,他也是这样叫我的。”
“哦?冬冬?冬天的冬吗?”
“是东西的东。”东东纠正道。
段小萌忍不住调笑道,“你可有兄弟叫西西?东西的西?”
东东猛地抬头,惊道:“姑娘如何知道的?小人确有一弟叫西西。”
段小萌一头黑线,不会吧?这样猜都可以啊。
夏天就快过去了,白天仍旧是热,但到了晚上终于有了丝丝凉意。
段小萌披衣来到院子里,月光还好,夜是静寂的。
到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真的好想回家。可叹回家无门。那梦中蓝色人形所说的轩辕剑,真的很重要吗?是不是可以通过它回家呢?如果是的话,该怎么开启它呢?
段小萌曾把剑偷偷拿到无人的地方,学着在武当山上拨剑的那一幕,并大喊“赐与我力量吧”,真的好傻,竟然一点改变都没有,还把树上的乌鸦吓得“呱呱”叫了几声狂逃而去。
还好当时四下无人,否则真的糗大了。
“扑愣...扑愣...”夜空中有只鸽子飞了出去。
这大半夜的还有鸽子出来遛弯儿消化食儿吗?段小萌玩心一起,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向鸽子飞过的方向抛去。这哪里能打得中,心想改天做一个弹弓,等把它打下来后烧乳鸽吃。
这时,一道黑影落下,段小萌正要惊叫,只听那人道:“段姑娘莫怕。”
“你是谁?”段小萌转了一个角度,借着月光望向那人的脸,顿时松了一口气,“东东,你想吓死我啊?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嘛?”
“小人是西西,在此保护段姑娘。”那人拱手道,那声音、动作、相貌竟与东东一模一样。
“啊?你们是双生兄弟?”
“正是。”
“哦,那白天怎么没有见到你?”
“回姑娘,小人是影卫。只能在夜晚出现,以保护姑娘周全。”西西低声道,“姑娘还请回屋休息,这外面风大,再者也未必安全。”西西说着,便向刚才鸽子飞过的方向望去。
难道那只鸽子有古怪?
“段姑娘,今晚一事莫要向身边人说起,包括遇到我。还有...姑娘以后要小心留意身边人。小人告退。”说罢,呼地起身腾空,几下闪身不见了影子。
段小萌呆在原地,西西让她留意身边人,难道有人要害她不成?身边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