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裳把那女子从水中救起之时青衣大汉早已离开,女子陷入了昏迷,又不能去请大夫,云裳只好简单施救。
好不容易使女子吐出了胸腔里的水,她缓缓张开了眼,云裳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句话都还没说上她又晕了过去。
云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女子扶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并找了一套衣服为女子换上。
待做好这些女子醒了过来,她下了床跪在地上,“谢谢你救了我!”
云裳忙把她扶了起来,“你不要这样,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去床上躺着吧!”从来没有人向她跪过,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叫蓝心悠,真的很谢谢你。”蓝心悠再一次感激的说道,她激动的紧紧握住了云裳的手。
“你救我就不怕他们找你麻烦吗?”
“放心吧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蓝心悠的话让云裳有些担忧,但是又想到白日里老鸨对凤魅辰的马首是瞻,估计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云裳为蓝心悠捏了捏被角,忽然门被人猛地一踹,“碰”的一声被打开了。
“死丫头,竟然在这里!”老鸨夺门而入,她来势汹汹,指着鼻子就骂。
“好啊你,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老鸨话音刚落,右手顺势一巴掌打在了云裳的脸上。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但是云裳极力的忍不住了,她知道老鸨不过是因为白日的事而报复。
这里是她的地盘,而自己救了蓝心悠就是明摆着和她作对,受她这一巴掌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事情没有像云裳想象中那么简单,老鸨是何等的人物?
在青楼叱咤多年岂会轻易罢休?
果然,老鸨一声令下,云裳和蓝心悠都被关进了一个小屋。
这个小屋不是一般的小屋,是专门用来管教那些刚来疏影阁却整天想着逃跑的女子。
里面没有一丝的光线,也没有任何的物品,甚至连稻草都没有一根,但是里面有一大群老鼠。
阴暗而潮湿,没有一席之地可坐。小屋里的老鼠时而发出滋滋的声响,让人听着顿觉毛骨悚然。
云裳和蓝心悠贴着门紧紧抱在了一起,她们不停的拍打着门,但她们的求救声无疑像是一颗小石子沉入了大海。
最后,她们拍累了,也吼累了,渐渐停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寂静的空气在流动,蓝心悠歉意的说道。
“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要救你的。”
“可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样的下场么?”云裳抬起头笑了笑,“这样的下场也没有什么不好。”
倘若没有遇到翌,是不是就不会爱?不爱也就不会如此朝思暮想牵肠挂肚···
可是最让云裳想不通的是娘的死,就像一个谜一样困扰着她。
她实在想不通会是谁杀了娘?
反倒是翌,那日翌刚离开娘就惨遭毒手,难道娘的死和翌有什么关系?翌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从小与娘居住在神女峰山脚下,相依为命,很少与外人接触,更极少出去,
娘一向待人友善,与乡亲们相处得也十分的和睦,是不会树敌的。
唯一的一种解释就是这些人是来杀翌的,而翌已走,便杀了娘灭口。难道娘知道他们什么秘密吗?
云裳突然想到那日初遇翌时,他一身雪白的软丝绸长袍上的似血牡丹,妖娆绽放,苍白如雪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的生气,一动不动的躺在水中。
云裳当时吓坏了,本想拔腿就跑,不经意间看到了翌的剑眉微蹙,像是在嫉妒痛苦的边缘挣扎着。
知道翌还没有死,云裳胆大了几分,在善良的鼓动下渐渐靠近了翌,伸手探了探翌的鼻息,发现翌还有气,欣喜之中俯身将翌拖上了岸边。
云裳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费了很大的劲才把翌半扶半抗到家里,找了些伤药和纱布为翌包扎了伤口。
她现在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时翌的胸膛上是多么的触目惊心,原本雪白的胸膛上伤口似沟壑纵横,一条深过一条,暗红的血还不断涌出。
“他日我们若逃了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蓝心悠紧紧拉着云裳的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云裳打笑道:“还是等他日我们逃出去了再说吧!”她救蓝心悠没有目的,更不需要她报答。
由于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云裳和蓝心悠都不敢随意走动,但她们都太累了,不知不觉就顺着墙壁靠了下来。
“我相信我爹一定回来救我的,一定会来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