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身份特殊,不能在疏影阁里久留,更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从大门出去是不可能,于是云裳来到了后院。
看着两米高的围墙,云裳有些泄气,她撩起了衣袖,从自己的房间里搬出圆凳,站在圆凳上信心顿时增加了不少。
疏影阁本就是一个晚上热闹的地方,为避人耳目她必须得快些出去,所以云裳也顾不了那么多,她双手攀上了墙壁,最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去。
墙倒是爬上去了,只是又该如何下去?这也是一个难题,最后云裳双眼一闭,把心一横从墙上跳了下去。
当落地的一刹那,云裳的心彷佛扑通一声跳了出来,一阵难受;好在她双脚着地,没有额外受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出了疏影阁,云裳就拼命地跑,跑到最后实在没了力气就停了下来,在跌跌撞撞中云裳跑进了一个巷子里。
越向前,黑色越像浓的化不开的墨汁,压得人心沉闷不不堪,云裳的心也跟着忐忑不安,怵惕不宁。渐渐的脚下已虚浮,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好热,连带她的心也滚热。
难道我要死了吗?云裳只觉得心像是被纠在了一块,压抑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不想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为娘报仇。
她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未做,又怎会轻易就死,她不断的提醒自己。忍受着被烈火般焚烧的痛苦,柳眉早已拧成了卷结。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点点红光,云裳已从那条小巷子里走了出来。
可是她好热,她真的好热,心里像是一把火在燃烧着,顾不得什么礼仪,她一手扯开了紧裹的衣服,露出白皙的玉颈。
即使这样她还是很热,很热,她不知道那颗药丸是什么?又是谁给自己吃下?
她不断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此时已是狼狈不堪,“若袭香看到了定也认不出自己了吧?”云裳不禁苦笑道。
突然间,云裳好想大笑,可身上却是欲火难奈,药性最终战胜了理智,“咚”的一声,云裳跌倒在地。
她的手还在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外衣已大多数被扯下,露出大片春光,可她自己却毫不知情,难受的在地上翻滚着。
“翌!翌!”眼前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朝云裳走来,云裳痴痴念道。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裳扑向了男子的怀里,嘴里还不停的叫道:“翌,翌,我好热,好热!”
像是在迷蒙中寻到了一片冰凉,于是,她努力的将自己的身体像那块冰凉靠拢,寻求身体片刻的安宁。
男子被云裳的热情和主动惹怒了,搂着云裳的手僵在了半空,凝思了半刻,男子又放下了云裳,这样的女子他是绝不会救的。
云裳感觉到冰凉离自己越来越远,胡乱中又扑向了男子的怀里,撕扯着男子的衣裳,不安的双手在男子的胸前胡乱的抓着,嘴里不断发出呻吟之声,原本如凝脂般的玉颜早已一片绯红。
男子见状,似乎察觉到云裳有些不对,立马搭上云裳的手,长眉半拧,露出惊讶之色,速速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了云裳的嘴里,随即抱着云裳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里。
翌日,云裳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坐起身来,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慌乱的掀起被子发现自己正穿着白色的中衣,忙又将被子盖在身上。
她记得昨日遇见了李傲,醒来的时候在疏影阁,最后又从疏影阁逃了出来跑进了一条很黑很黑的巷子里,最后倒在,倒在······
云裳努力的回想着昨日的情景,可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倒在了一条高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的街上。
模糊的记忆之中那里有一家很繁华,很热闹的酒楼,好像是叫春风楼,对就是春风楼。
但后来自己热得难以忍受的时候,看到了翌,还抱住了一块冰块,冰冰的,凉凉的,自己好像抱得很紧。
可怎么会有冰块出现呢?云裳百思不得其解。
凝思了好一会才下了床,徘徊的踱步在屋子里,这间屋子虽不是镶金嵌银,富丽堂皇,却十分的雅致给人一种清新之感。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方正的八仙桌,桌旁有四条朱红色的沉香木圆凳,桌上有一盏紫砂水壶,一个青铜色的酒杯里还盈满了茶水。
云裳俯下身去倒了一杯茶喝下,又将目光流转向其他的地方,在左边靠窗的地方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一盆开得正艳的淡紫色相思兰。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柩倾泻进来,落在相思兰娇嫩的花瓣上,像是美人娇羞一笑,风情无限。
云裳缓缓走了过去,低头嗅了嗅这淡紫色的相思兰,一股清新绕鼻而来,深深的吸一口气,清爽之意瞬间窜入了肺腑里,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原来这屋子里的淡淡的清香都是这盆相思兰散发出来的,顺着望去,只见在相思兰旁边整齐的叠放着一套水蓝色的罗裙,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吧?
云裳暗自猜想着,没有再多想就拿起衣服走去了屏风后面。
换好衣服之后,云裳理了理薄似蚕翼,轻如细纱的水袖,这套罗裙像是专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不大不小,合身的很。
难道是自己认识的吗?可这里不是王府啊,来古木城的这段时间,自己并未结交过什么人啊?
满脑子的疑惑等待着去解答,难道昨晚救自己的人真是翌吗?
整理好之后,云裳便走出了屋子,屋外是一个架着蔷薇花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