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xx的,宋瑶恨不得破口大骂,谁来告诉她一声,为毛万恶的户籍制度从古代就开始了,还这么严苛!连住店她都住不了,因为没有户帖!
一个连户帖都没有的人,又揣着大笔金银,骑着骏逸良驹,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偷了主人财产的逃奴。
宋瑶一肚子气从住店的客栈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刚才还恶狠狠问她是不是逃奴的老板此时正在偷偷摸摸打量她。
宋瑶身子一寒,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二话不说骑马就跑。当时就出了城,夜里只得露宿郊外。
天寒地冻的,宋瑶裹着狐裘靠在马儿旁边看着天上流转的星河,哭丧着脸自我安慰,“不就天当被地当床么,有什么了不起。若为自由故,什么皆可抛!”
这想法到了半夜就不翼而飞,宋瑶看着不远处好亮的一双眼睛吓的肠子都绿了。
虽然夜色朦胧,也不妨碍宋瑶做出判断,这种吻略尖长,口稍宽阔,耳竖立而不曲的,绿色眼睛的动物,怎么看都应该是——狼吧?!
宋瑶拿起地上烧着的粗树枝,对着对面挥舞了两下,对面的动物歪了歪脑袋,看了她一眼,仰头向月发出一声属于某种动物的独特嚎叫,宋瑶脸刷的就白了。
她宁可遇到个会嚎叫的色狼也好过来个真的啊!
宋瑶翻身上马,连狐裘掉了都顾不上捡了,怀中抱着包裹,驾马就跑。那狼初始想来是看到火光所以不敢靠近,她这般带着马儿跑进黑夜,狼反而追了上来。
宋瑶坐下良驹不愧是宫廷大内的宝马,这般被狼追着也不脚软,跑得飞快,就是被马辔头箍住的嘴不断的发出呼哧呼哧的喘声。
宋瑶骑马的技术还是初始几天玩命逃跑在马上硬生生练出来的,每天下来两腿硬的走路都外八撇,哪有什么御马的技术。
可如今生死关头,她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还有空回头看看紧追不放的狼,挥舞下手里的火把。
这食草的哪里跑得过食肉的,还没跑出一里地,身后的狼一个猛跃,飞了上来,一口咬住了马屁股。
宋瑶被马蹶子一撂,差点没翻滚下去,吓得脸色惨白,死死地抓住了马绳,拿着火把回头冲着狼头就是一下。
那狼挨了这一下,松开了口,掉了下去。
马儿挨了这一口,想是也明白虽然背上驼着个碍事的主子,但这碍事的主子还是有点功效的,能时不时的回头骚扰骚扰背后那匹狼,搞不好还能给它一棒子,最不济也能塞塞狼肚子,到底没有想再将她摔下去,还是一路驼着她狂奔。
宋瑶腿肚子都颤了,双手被麻绳勒的血迹斑斑,明明天寒地冻她一身单衣,可是背后湿嗒嗒的被汗沁透了几层。
宋瑶边跑边回过头看那匹狼,心中叫苦连连。
那狼额头上的毛被烧得发黑,不知是不是动了怒,追的更快了,刚才落下那几步,眼看又要被追上了。
宋瑶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她小时候怕狗,家里人教她狗最怕被人丢石头,她一把从包裹里拿出来几锭银元宝砸过去。
这般近的距离,虽然她扔的毫无章法,奈不住银子多,竟然有一块生生砸中了那匹狼,狼被打的生疼,速度一慢,又落下了几步。
宋瑶眼中一亮,又伸手进了包裹,抓住了几锭银元宝放在手心,回头盯着身后的狼。待那狼一靠近,又是几大块银子丢过去。
连着被丢中几次,那狼不敢靠的太近,只在远处吊着,宋瑶松了口气,虽然这勒脖子的绳子仍在,可好歹不是马上要吊死了不是?
她看着自己包裹里见底的银子和剩下的一点金子欲哭无泪,再砸,可就要砸金子了……
幸好,天蒙蒙亮了,越来越靠近城池,有了人气,那狼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靠近了,最后只得悻悻的转身跑了。
宋瑶这口气一松下来,整个人就直挺挺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直摔得灰头土脸,抬手擦了擦脸,才发现手心都是火辣辣的疼,反手一看,手心全是被麻绳磨得水泡,好几个都已经破了,露出里边的嫩肉了。
她取出药,勉强给自己双手涂了药,牵着马进了城,找了间衣裳店,买了件男人款式的宽大青色棉袄套在身上,又找了个大大的斗篷蒙住头脸,找了个酒家坐下吃饭,心中万般庆幸吃饭是不用户帖的。
她原本没有目的地,只是希望逃出皇宫,外边又寒冷,所以她就点了一桌的菜,要了一两烧酒,慢慢的蹭着吃,吃完又趴在桌子上迷糊了一会。
正睡着,朦朦胧胧的就听见隔壁吵吵嚷嚷的,说是官兵对着画像查人,要找嘴边有朱砂痣的女子或年幼男子。
宋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匆忙丢下银子,盖低了斗篷,偷偷摸摸的从后边下楼了,连马都没敢牵,一溜烟的跑到街上,左看看,又看看,欲哭无泪,全是兵啊。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