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静静的立在尔苑中小阁楼的窗边,看着苑中略显凌乱的花花草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对于出生情报局的我而言,足够了解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点,却是让我也难以相信的是,我穿越了!
当初,为了符合一个现代大学普通大学生的身份,我也曾狠命的去看了几本无厘头的穿越小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另类。可是,如今,却是不得不承认,不另类,已经是一件完全没可能的事情了!
穿越?说出去,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吧?莫说是别人,便是一周之前的我,只怕也会很淡定的送出一句话“送你两个字:呵呵!”
如今,却是真想送自己两个字,呵呵!
好吧!穿越就穿越,我认了!可是,为什么依旧是狗血到爆的剧情?穿越到一个不受宠的嫡出小姐身上,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有一个后妈?!
好吧,这些我咬咬牙,跺跺脚,也都认了!可是,谁能告诉我,哥哥喜欢妹妹的戏码,为毛要发生在这具娇弱的小姐身上?!
秦穆尔,你不受宠也就算了!能不能不那么惹桃花?!
正暗自懊恼着,尔苑外,一道熟悉的淡青色的身影已经缓缓的走近,让我一阵懊恼。
赶紧唤过竹砚,吩咐了她两句,便一股脑的走进了书房后的卧室,掀开被子,便钻了进去。
古人说,莫议人短。还真是至理名言!
缓缓的从上好的锦缎被中探出头来,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放缓呼吸,细细的听着从窗户中传来的丝丝人声。
竹砚早已听了我的吩咐跑到了楼下,我猜她手中一定还拿着今早没有做完的针线活。她是个聪明的丫头,定然不会让秦穆青看出破绽来。
也许他早已明白了我的心思,只是并不点破罢!就如同,我亦是早已了然他的念头,却选择了这并不十分高明的方法。
竹砚依着我的吩咐回答着秦穆青的问话。自从完全了解了秦穆青的心思后,我便一直有意的回避着与他的接触。几日下来,竹砚帮我挡人的功夫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有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却依旧还是躲在被窝中,不敢有丝毫的动静。生怕那离去的人并不是秦穆青。
“小姐,走了!”竹砚娇笑着掩着嘴唇,走进卧室,看着躺在床上佯睡的我。
她是风清雁留下来的唯一的丫鬟,陪着秦穆尔一起长大,聪明伶俐,却又乖巧懂事,让人见了就打从心底的喜欢。
当然,尔苑内还有其他的丫鬟婆子,可是,大多却都是些好吃懒做,亦或者是并不忠心的。如今,我早已全部都打发了出去,随便他们干什么,只要不碍到我的眼也就罢了!
如今,整个尔苑中,也就只有竹砚一个人,我也乐得清静。
尔苑只有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楼是会客厅,二楼径直对着的是丫鬟的房间,进来便是我的卧房,再往里,便是我刚刚呆过的书房了。
书倒是很多,字倒也是认识的,只是却都是些无聊的四书五经,让人看得乏味的很!
竹砚见我突然对那些书本没有了兴趣,倒也不问,只是偶尔会带回几本不知从哪里搜罗回来的各种类型的书。
有杂记,有小说,有兵法......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后来,她见我对其他的书都只是随手翻翻,唯独床头会经常放一本兵法,便心领神会。之后还是会偶尔带回来其他种类的书帮我调剂调剂口味,更多的却是兵法了。
看着满满当当的书架,所有的四书五经都被我换成了各式各样的兵法,奇门遁甲,心里便被满足感填得满满当当的。
之前,因为对这里并不了解,也就没有出过门。后来,知道后妈并不待见我之后,我也就更是懒得出门了,省得别人不痛快,也给自己省了许多的麻烦。成天窝在书房里,翻阅着一本一本的兵书,不停的在脑海中演练着,心中的两个小人,早已不知道大战了多少个回合。
犹记得,曾经有个人说,即便如今并不需要你上战场排兵布阵,但是人生在世,总要懂点权谋之术,不为伤害别人,而在保全自己。
言犹在耳,却是只怕再也无法相见了吧?
又是一日,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的雨点,坐在窗前正看着眼前的雨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没有汽油味儿,没有雾气蒙蔽双眼,真好!
“小姐!不好了!圣旨!老爷叫你去前厅接旨!”竹砚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在苑中冲着我大叫。
刚刚我就听见有人喊她,可是由于视线的阻隔并没有看清楚是谁。阁楼前大片的竹林虽然看上去清脆欲滴,却总是将我的视线遮挡了个严严实实,苑外的一切却是无论如何极目望去,都看不见分毫。
“皇帝下的圣旨,肯定是找老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嘴中嘟囔着,却是依旧缓缓的起身下了楼。
就算与自己无关,挂名的爹让我去,我也总不能背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呆在尔苑内,愣是不去吧?
圣旨嘛!怎么可能会找我这么个不受宠,名不见经传的女娃娃去接?就算秦华不在,总还有他那位继室的老婆杨雨在啊!
疑惑的撇了一眼竹砚,见她摇了摇头,也不再问。踱着步子,不缓不慢的走出了尔苑。
这是第一次走出尔苑,根本找不到路,只得让竹砚走在前头带路。原以为走不了多久就到,没想到竟是走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正当我要询问还有多久要到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呵斥。
“你是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让这一大群人等你,还有没有丝毫的羞耻心?!”
抬头望去,却正对上一双愤怒的眸子。那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方方正正的面庞上显示着他此刻不良的心情,他稳稳地站在大厅内,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我,似乎想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应该是秦穆尔的父亲吧?还真是位好父亲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自己,也不怕被传旨的公公看了笑话!
我心中一阵冷笑,却并不理会他,只当全然没有听到他的话,进到厅内,福下身子,声线柔和的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呕吐:“女儿给爹爹,夫人请安!臣女给公公请安!让公公久等真是抱歉,只是臣女前几日落水染了风寒,身子还有些迟钝,望公公莫要怪罪!”
那传旨的公公兴许是看我还算懂礼,也轻轻的笑着,摆了摆手道:“老奴不过是个奴才,小姐不必对老奴行如此大礼。这本就是奴才的本分,又怎么敢怪罪小姐呢?”
我轻轻一笑,对着他又是一福身:“公公海涵,臣女谢公公!”
那公公缓缓一笑,展开手中握着的明黄色的绢布,在众人都通通下跪后,方才缓缓的开口宣读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相长女秦穆尔端庄大方,贤良淑德,已是适嫁之年。今赐婚于九王爷夏潍禾,择日完婚!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