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秦羽凤便开始着手王府事物了,然后发现一件事,王府好穷!虽然如此,秦羽凤还是好好理清了账目,将自己的嫁妆中的商铺田产归合一下,得出以后要好好勤俭持家的结论。
而在书房的贺钰整个人陷在冷漠气息里,案放着一摞的账簿,一个未盖盖的木盒里放着满满的田契、房契、庄园的地契、商铺的店契。
面前跪在地上的灰衣男子有四十多岁,整个人低着头恨不得缩进尘埃里,时不时冷汗冒出来,却不敢擦拭。
账簿所记录都是贺钰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私产,有些还牵扯到了情报消息,有些是单纯的作为暗桩在用。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能将这些东西完全交给秦羽凤,自己的妻子,也是武安侯的女儿,以武安侯对皇上的忠诚度,他赌不起。
“这些东西,你不用管了,若是敢和王妃提半个字,本王叫你生不如死!”
武安侯府——
主堂内,秦惊云秦宇滨秦宇征贺鸿各坐一方,秦惊云怒不可遏,秦宇滨无可奈何,秦宇征沉默无言,贺鸿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而在场跪着一个人,花容月貌的脸上莫名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伤口外开流脓,显然伤了不久。此人正是武安侯府二小姐秦羽娟,她周围茶盏碎了一地,狼藉一片。
“说,你昨日为何出府,都干了些什么!”秦惊云再次发火,识趣的无人相劝。
“送姐姐。”秦羽娟第三次说出同一个答案。
“那如何送出伤来了?你敢说你平日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秦羽娟哆嗦着嘴唇想要反驳什么,最终垂下头:“父亲,女儿真的不知得罪过谁。”
“你不知?我知!”秦惊云沉声道:“只说今年,元宵会你私自出府,英国公府,长公主府,庆国公府得罪了遍,大臣中,吏部尚书的孙女也被你抢了风头,名目张胆派了人,要不是征儿,你以为你能平安回来!她敢派人,因为京兆尹的女儿跟在一起,没人敢查!我平日不叫你出府,便是因为你爱出风头不知收敛的性子,你还要争辩到几时!”
“有人敢杀我不敢伤害姐姐,难道不是因为都知道姐姐是您唯一的女儿吗?我庶女的身份就见不得人了吗?”秦羽娟大胆地吼出心里话,同时泪水源源不断的流下,似要流尽所有的委屈。
“你——”
“父侯!”秦宇征秦宇滨一起站起来,脸上惊慌一闪而过。
秦宇滨见秦惊云沉默,便道:“来人!送二小姐去祠堂面壁!她的丫鬟彩蝶杖四十,逐出府去。”
“不行!不关彩蝶的事!”
“不知劝阻主子做错事,反而多加怂恿,没杖毙已经仁慈了!”秦宇滨失望得不满得看秦羽娟一眼:“军队有军队的法纪,侯府也有侯府的规矩!彩蝶是侯府买的丫鬟,生死权力握在侯府真正的主人手里,而不是她侍候的你,没明白这一点,她早该逐走了!”
贺鸿笑:“没听见世子的话吗?扶你们二小姐下去!”
下人没了半分迟疑,半扶半拖将秦羽娟带了下去。
“笑个屁!”秦惊云显然火没发够,指着贺鸿就教训:“滚去训练!本侯的家务事,看着还不够?还敢插嘴,你屁大年纪,懂什么?滚!”
贺鸿:“……噢。”
武安侯府嫁女,大摆流水席 三日,却没想到才第二日便出了事。咳出一口血后趴在酒桌上的人是定远伯府的公子,酗酒一年,使得身体骨瘦如柴,双颊凹陷,看不出半分人气,但是他一年前还是整个长安城最被推崇的少年!容光焕发,天人之姿!
秦宇征来了看见他后,一脚将人踹地上了,“咳,来人,扶着苏公子。”
噢噢噢噢,两名小厮听话的将人扶起来,这时可以看见,男子右腿断了,根本站不住。
秦宇征看了一眼,很是可惜,更多是失望!“他喝了多少酒?”
“有,大概是六壶半。”另一名下人数了数又将酒壶摇了摇后回答。
秦宇征吸了口凉气,而后恨铁不成钢的又拿起半壶酒泼男子脸上:“给我醒醒!”
男子果然是醒了,却是舔了舔嘴角周围的酒水,露出满意的笑,“酒不错,嗝——你们侯府果然疼女儿,嗝,哈哈。”
啪——
男子的脸偏到一边,秦宇征摇了摇手腕,“这是你破坏喜庆日子的后果!”
男子挨了一巴掌,脸上顿时显现戾气,如野狼一般竟然挣开下人扑到秦宇征面前要还手!他腰间别着一条鞭子,攥在手里已经挥舞起来,见人就打,如发疯般。
秦宇征原本就是听说,第一次见男子发疯,也是惊了一惊,要出手时,男子竟然又趴到了地上,是昏过去了。
秦宇征平复了下情绪,最后很无奈道:“送去苏府。”
苏伯爵府一年前还是国公府,先帝时也是靠军功得的爵位,风光无限,尤其是出了一名天才,大房的公子苏演。一年前,年十七的他是所有皇子的拉拢对象,恣意妄为。现在,她的母亲苦苦哀求在魏王妃纪紫堇面前,为了求见名医为酗酒的苏演治病。
纪紫堇很为难,王府中确实有一位名医,但是自己却指挥不动,虽然那人就是为自己治病的。
年前一群官家子弟在下了一场大雪后,上雾山猎狐射貂,苏演是一行人的带领者。不幸的是惊了野山熊,马吓得乱跑,连带着苏演从山上摔下来,断了半条腿。未婚妻退婚才真正打击到这个天才,不仅仅立即退婚,还在十天里迅速定下一门新婚事。在外面遇见了,那新人言语侮辱苏演,她也不加劝阻。最后刺激了苏演,将人打死,让那女子担了克夫的名声,最后嫁了名鳏夫,苏演也为此被夺了爵位,公爵变伯爵,而且剥夺了他入仕的资格,永不录用。永不录用四个字足以毁了一个人的一生,如今的苏演不光酗酒,还一身戾气,令人避之唯恐不及。
苏演的母亲也出自纪氏,是纪紫堇的堂姑姑,两家还保持联系,所以苏演酗酒昏迷,脾胃重创,苏夫人才求到了魏王府。
一直到了魏王贺衡下朝回府,才终于叫了安意如去定远伯苏府给苏演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