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浪滔滔,江水滚滚东去,一道白色匹练横空划过江边。
公孙剑指飞快地飞到江中,一掌把唐飞霜打晕了过去,然后用脚一点江水,来个漂亮的蜻蜓点水,一跃飞出了长江。
公孙剑指抱着唐飞霜飞上岸来,正迎上唐飞霜的父亲,有千手杀神之称的唐门门主唐凌和唐飞霜的三叔唐傲。唐凌和唐傲一脸怒容的看着公孙剑指,唐凌上前一步道:“公孙掌门,我敬你是前辈,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唐傲上前一把夺过唐飞霜。胡三由于轻功不怎么好,这时才刚刚从岸边慢腾腾地跑过来。
公孙剑指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这种情况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更没想到会结下唐门这个仇家。但公孙剑指毕竟是先天大高手,不一会就镇定了下来。公孙剑指气定神闲地道:“唐凌,胡三,虽然秀儿不对,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刚刚秀儿出手救之不急。而且秀儿也为此事被你们打成了重伤,若是你们想算账的话,改天我青城派自会接着。今天我们就此罢手吧!告辞。”
公孙剑指扭头就走,心中郁闷不已,虽然一个小小的唐门自己并不害怕,但一个胡三就不一样了,只看胡三会这么几手少林绝技,整个青城上下恐怕除了自己,其他人没有一个能应付得了。
“公孙掌门莫走,今天的事情,华山定要向你讨个公道。”来人声音旷久不绝,气脉悠长,如同半空地霹雳,功力之高,显是已入先天高手之列。
远远的只见离心和冲虚等人策马奔腾而来,公孙剑指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虽然不知道离心与李炎是什么关系,但只冲离心这份高绝的功力与磅礴的真气,恐怕已入先天大高手的境界了,世上已没有几人可以比拟。公孙剑指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不该听从参海子与碧梧子的话。公孙剑指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现在一定要先回门派再说。
胡三此时地站在江边,呆呆地盯着江水。对于公孙剑指的离去,浑然未知。
“啊欠。”李炎禁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看着身上盖着的锦丝棉被,身下躺着的锦绣云床,李炎不禁苦笑了起来。李炎知道自己现在最起码还没有被江水淹死,好像感冒了倒是真的。
李炎坐起身来,把身子微微侧出锦帐外,只见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是古色古香的,很有韵味。房间的摆设也都是井井有条,特别令人注目的是一个化妆台,化妆台上一个光洁如洗的铜镜摆放在台子的正中央,一把檀木制作的香梳随意的搁在了铜镜前面,几丝精致的青发纠缠在上面。漂亮的发钗和头饰堆满了化妆台。虽然现在李炎的鼻子还不太灵光,但李炎还是闻到了一股淡淡地兰花香飘散在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看着这明显是一位女子的闺房,李炎强忍着头痛下了床,来到桌子边,倒了杯水坐下。
李炎刚要喝水,身下一阵晃动传来,李炎心中不禁讶然。
一阵悠扬悦耳的琴声,那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嗔还喜,透着一股娇羞味儿。就是李炎这种对音律不是很精通的门外汉,也听得如沐春风,精神大阵。
李炎寻着琴声走出闺房,刚掀开门帘,就有一股清新的潮湿的风浪扑脸打来。李炎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船上,怪不得会觉得房子摇晃。
船头一女子抱琴临江而坐,江风带起她衣裙飘飘,虽然没有看到正面,却依然给人一种飘飘然欲腾空而去的仙子。那清幽的琴声正是出自这女子之手。
“啊欠”李炎又一个喷嚏打断了这迷人的琴声,李炎尴尬地笑笑道:“呵呵...不好意思,打扰姑娘你弹琴了。”
“公子你醒了。”一声如同玉石交击的清脆声音响在了李炎耳边。
李炎听得浑身毛孔都舒开了,浑身舒坦地就是象是吃了人参果一般。
“在下李炎,多谢姑娘相救,只是姑娘为何止住这美妙的琴声呢?”
“呵呵...粗糙烂技,公子见笑了。”
“这样高雅的琴声,只应该天上才有,怎么能算烂技,姑娘太过自谦了。”
“唉!其实,是奴家心中愁苦,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弹琴呢。”那女子幽幽一叹,站了起来转过身。
李炎见那女子转过身,不由浑身剧震,脑海中一片空白,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美妙人儿啊,只见其生的清秀无双,一双水眸含羞带怯,款款柳腰不盈一握。抱着琴在那里,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此时看了她,也要生出无穷尽的爱怜。
那女子见李炎如此痴呆地看着自己,倒是“扑哧”一声自己先娇笑了起来。
李炎回过神来,面不改色地自嘲笑道:“呵呵...。实在是小姐你太美了,让人仿佛在做梦一般,不知道小姐有什么愁苦,可否向在下告知。”
“哎!这要从奴家的爹爹为我选婿说起了。”说到这里那女子脸上微微一红,那女子接着道:“其实,我家在扬州也算是大户人家,父亲以经商出名,家中颇有钱财,上门提亲的人也自然是多不胜数。我的父亲和奶奶因不放心我的婚事,所以便决定以赛诗大会来决定奴家的夫婿,可谁料知,那赛诗大会夺魁者,竟做了负心之人,看都不看奴家一眼,便扬长而去。让我在人前受尽耻笑,这个让奴家以后更加的难以做人。”那女子说到这里两行粉泪已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李炎见这女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刚想上去替她擦擦眼泪,但猛地觉得男女有别,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
李炎一拍胸脯保证道:“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帮你找到那负心之人,让他还你个清白,给你个名分。”
“只怕炎公子你找到了那负心人,那人也不肯啊。”那女子眉头紧锁。
“象小姐这样才貌双全之人,能嫁给他,已经算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他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呵呵...如果那人能如公子这般为奴家着想就好了。”那女子被李炎的话逗笑了。
李炎刚欲问那负心人姓谁名谁时,只见一小胖子从船后方走了过来,两眼色迷迷地死盯着李炎,很显然李炎已是待宰的小羔羊的样子。
那小胖子一脸笑兮兮地看着李炎道:“嘻嘻...妹夫,你终于答应了哇!”
当李炎看到那小胖子赫然便是追着自己不放的苏忠时,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李炎惊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咱自家的船,我当然要在这里...嘿嘿”
李炎看着苏忠一脸淫笑地看着自己,那感觉就象是一只大灰狼看着一只小白羊的感觉。
李炎道:“你想干什么?”李炎此时两眼直冒金星,昏昏欲倒。
那女子上前一把扶住李炎,娇嗔道:“哎呀...大哥,你看看你吓到公子了。”
“你喊他什么?”李炎两眼痴呆地看着那女子。
“他就是我大哥苏忠,我就是苏萁,而公子你就是那负心人。”苏萁说着两眼充满水雾的看着李炎。
“哟...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向着他了。”苏忠则在一旁已经调笑起正在扶着李炎的苏萁。
“妹夫,和我们一起回扬州吧。”
“回扬州?慢着,我的脑袋有点乱了。”李炎一摆手,脸上都是犹豫的神情。
苏萁见李炎如此,小嘴一撇,鼻子一皱,又要山洪爆发。
忽见一个圆滚的身子从后仓跳了出来,只见苏万全手中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切菜刀蹦了过来,苏万全拿着刀在李炎的面前上下比划着。肥厚的嘴唇不停地嘟嚷着。
苏万全道:“李炎啊李炎,我苏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竟然如此羞辱于我的女儿,你当日既然赢了擂台,又为何弃我女儿而去?这跟当众升休了我女儿有什么区别?我苏家丢不起这人。”
李炎看着自己面前上下不停飞动的菜刀,心中大惊。
李炎连忙道:“苏老爷,还请听我解释啊。”
苏万全听了李炎的话,好像更生气了,只见他把菜刀挥舞地更加快速了。
苏完全道:“还解释什么?今天你必须娶了我女儿,要是不娶...哼...哼...”苏万全把菜刀在阳光下扬了扬了,并没有出现什么反光,倒是有几粒铁锈眯进了眼里。
李炎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道:“那你要怎么样?”
“我先杀了我女儿,然后再杀了你。我苏家丢不起这人。”苏万全说完把刀一挥,居然架在了苏萁的脖子上。
“别...别...苏老爷,有话慢慢说。”李炎此时也慌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若是公子嫌弃奴家的话,奴家也只有一死了之了。”苏萁说完两眼一闭,眼泪终于爆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