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们两人进了腾龙军营。”
“那是陈礼明的地盘,不好动啊。”大榕树下一名中年男子喝着自己刚刚酿造的桂花酒,神情也不紧张,只是心里想到,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九月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过了许久,发现这中年男子竟然在走神,微微动了一下自己白色的面具,然后‘呼’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近在咫尺,用极快的速度朝喝酒走神的中年男子刺去。
只见这中年男子从发神中醒转过来,神情一愣,随后便把酒瓶微微抬起,用自己的罡气加护在酒瓶上,酒瓶上顿时显出一片白色的光晕,这把短剑竟然没能刺穿这瓶子。然后中年男子身形一摆,左手发力,用内力一震,便把拿着短剑的人震出半仗以外,显然还没有用真格。
脸上戴着白色面具的黑衣男子朝后方倒退了十几步,感觉自己的肋骨被震断了几根,不过稍微调息了一下,马上又跪在榕树下,继续对这中年男子汇报。
“大人好本事。”这黑衣男子把头上的白面具给扯了下来,然后露出了脸上的刀疤,双手一拱,这刀疤男子有些歉意的对着榕树下的人说道:“本想把这两人给唬回去,没想到自家兄弟把他们两个放了进去,我家老三不知道我加入了组织,还请大人原谅我这哥哥。”
“无妨,待会我会叫莫愁也进军营,到时候你给她安排一个好的住处就行。”
“是,大人。”
说罢,这刀疤男子又快速赶回了腾龙军营,昨天哥哥输了牌,帮我站了一天岗,恐怕现在腿都直不起来了,想到这里,在林中穿行的身影忍不住豪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榕树下穿着灰白布衣的男子望着刀疤男远去的方向,本想继续喝酒,没想到手里的酒瓶突然碎裂开来,酒瓶里面的桂花香顿时散开。这小子功力见长啊,唉,这组织上是强者为王,谁能活到最后,谁就是领头羊,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
还没等中年男子继续在大榕树下面走神,没过一会儿,楼上的窗户里就飞下来一个破碗,落在院子里被打了个粉碎,接着就从楼上传出一声怒骂:“我说你是不是又偷喝酒了,我怎么闻到桂花酿的香味了啊,快点给老娘上来揉揉腿!”
“两位,这里便是你们的住处了。”造册营的小兵带着陆轩离和朱卿二人来到了一间帐篷外,只见这帐篷是方形圆顶的样子,从外面看起来至少有六丈多高。
“好大的帐篷,我们以后就住这里了吗?”陆轩离望着朱卿说道。
“做梦吧你,这间帐篷至少得住几十人,能不挤就算好的了。”朱卿望了望带他们来的小兵,继续说道:“不过看样子这帐篷似乎还没人居住,难道我们是先来的?”
这小兵走进了帐篷,边走边说:“是的,帐篷都是住满就分下一个帐篷,今天分到你们刚好是个新帐篷,所以没人。”
陆轩离接过小兵递给他的生活用品,又问道:“这腾龙军营很大又是大陆最有战斗力的军队,怎么这么轻易就放我们进来当兵了,就不怕有奸细吗?”
小兵想了想说道:“奸细在小兵里面的话你要查是很难查出来的,如果你在军中有了一定声望和地位,自然会有专门的人调查你的身份背景。”
小兵又把这帐篷整理了一番,显然很热情,开口又说了一些:“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腾龙军队,要不然这里很容易成为难民的选择,哎,刚刚你报名的时候是因为你写的想当军医,你会医术?”
“略懂。”
陆轩离觉得自己应该谦虚一些,不过随后又不解的问道:“我进来是因为我会一点医术,不过……”然后用手指了指刚把被子搭好的朱卿,说:“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还没等小兵回答,朱卿听到了陆轩离的反问,觉得是在侮辱自己,开口说道:“谁说我没用?我塞钱进来报效国家的。”
陆轩离和小兵相视无言,也不再多说,自己便把床铺铺好,临走的时候,小兵在门口给他们二人说了一些军营里的布置和规矩。
这腾龙军营共有十处大的地方,分别用来培养不同杀敌阵法,也是太古传下来的调兵杀敌的古阵,总结为十门阵。
这“十门阵”分别是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水阵、火阵等。这十门阵把整个腾龙军营包围起来,军营内部可以说是操练有度,外部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不管是马上出征或者抵御外敌,都可以做出最快反映的选择。
这军营中间则是由陈礼明将军编的一门新阵,唤作鸳鸯阵。这阵法十二人为最基本的战斗单位,这一阵形,最前为两个牌手,分别是长牌手、藤牌手(其中一个为队长),然后是跟着狼铣手两名、再次是四个长枪手,最后是两个短兵手。
鸳鸯阵在当年海傲帝缴清西方蛮荒戎狄起了巨大的作用,蛮夷之地只善力而不善智,蛮荒前锋军队被这阵法困了足足一月,最后只得投降自杀。这阵法布置极其复杂,其中包含了地理人和以及阴阳变化,这阵究竟有何玄机,只有进去过的人才知道。
“你们二人现在就是处在第六大阵雁行阵里面,所以训练的时候最好不要跑到其他军营,到时候不认识你会被当作奸细给打死的。”小兵认真地说道。
“不过你们要是表现突出,最后自然会升到腾龙军队的中心鸳鸯阵里面去。而腾龙军团的军职升迁制度依次就是兵、伍长什长、都伯、百人将、牙门将、部曲督、别部司马、骑都、校尉、中郎将、裨将、四征、四镇、前后左右将军、卫将军、骠骑、车骑将军、大将军。”
小兵如数家珍说了所有军职,朱卿和陆轩离脑袋都听晕了,赶忙问道:“敢问大哥是什么军衔了?”
小兵摆摆手,尴尬的说道:“我从军八年,现在也只混了一个小小的都伯,管了四个帐篷的的新兵,其中就有你们。”
朱卿和陆轩离听了目瞪口呆,不过心里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又不是真的来当兵的,过不了多久就会走。
“军营里训练很辛苦,你们有空自己看一下手册,里面有军营里生活用品的领取、训练的时间、伙食地点还有举行演武的日期等等,哦,顺便提醒你们新兵一下,如果做逃兵的话,是会被军营里专门的军狱司抓回来打死的。”小兵说着就出了陆轩离他们的帐篷。
陆轩离和朱卿:“……”
腾龙军营,夜晚的雁行营里,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叫声传入其他士兵的帐篷里,所有士兵听着都一阵脸红,不知道那两个新兵在帐篷里面干什么,难道……
“啊……啊啊……嗯……嗯啊……”
陆轩离皱皱眉头,顺手抄了一根箱子里最大的金针,狠狠在朱卿背上刺了下去。
“啊!哎哟,嘶。陆轩离你要弄死我啊!”朱卿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右手微微下垂,只见一股绿色的血液从手里面流了出来。
“叫叫叫,叫什么叫,刺轻了你叫的是个什么玩意。放心吧,我现在扎的是你风府穴,轻重没关系,你要是再哼声,我直接给你扎哑。”陆轩离狠狠把朱卿看着,这个帐篷现在还只有我们两个人,指不定其他人会乱想些什么,陆轩离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一路遭遇,都什么事啊。
朱卿咬了咬牙,看着陆轩离给自己治病解毒竟然是用金针,全身上下就连脚上都*满了细针,活生生被扎成了一个筛子。
“哎,我说轩离,怎么不是喝药呀,你治病不开药的啊?”朱卿艰难的转过头,一动差点把脖颈上的金针抖落了下来。
“别动别动,这针掉下来,你至少得瘫痪。”
朱卿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转回去的时候就掉了。不过陆轩离在火上烘烤的时候,嘴角往上扬了扬,朱卿眼睛又毒,心想这小子不会是在玩我吧?
陆轩离看着朱卿的眼神,觉得很好笑,准备扎针的时候看着朱卿半侧身子一动不动的样子,赶紧回过头捂着嘴巴,偷偷的笑出了声。
“嘿,我这暴脾气,你还真敢玩你朱爷我,信不信我一拖鞋抡你脸上。”
陆轩离笑够了,转过身把朱卿平躺放在床上,嘴里说道:“瘫痪当然是逗你玩的,就算瘫了我也有把握救你回来,怕什么,不过这针还真不能拔,这是加快毒素排除的天柱穴,拔了你又要多挨几天针扎了。”
“而且现在我上哪里去给你找草药,我对军营又不熟,而且你这个需要新鲜的草药外敷,我瓶子里的药丸对你没用。”陆轩离一边扎针一边对脸色就跟苦瓜一样的朱卿说道。
朱卿骂骂咧咧的抱怨自家老爷子不管自己,狠狠的在床上破口大骂圮夫人,陆轩离听着朱卿这污言秽语,心里想着这豪门大阀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没素质的继承人。
还没等陆轩离感叹完,就看见帐篷外面有两个人影,这两人影在帐篷外面站了站,然后有些迟疑的说道:“轩离小哥,这会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
陆轩离听到都伯这语气,只得请他进来,免得被人误会。随即就用脚狠狠踢了朱卿,朱卿顿时疼得又叫了起来。陆轩离心想,要不是你叫的那么犯贱,别人也不会误会我们。
只见这都伯尴尬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年轻人,身材显得比陆轩离还要小上一圈,同样也是一脸尴尬。
进来后结果发现陆轩离只是在给朱卿做针灸,都伯和身后的年轻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随后都伯便给这个年轻人安排了一个床位,刚好对着陆轩离和朱卿二人的床位。
“在下长歌,以后大家就是一个营里的兄弟了,还请多多帮助。”这名叫长歌的年轻人也不怕生,待都伯走后,双手一拱,主动介绍起了自己。
“陆轩离。”
“鄙人朱卿。”
陆轩离和朱卿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洗洗脸就准备躺在床上睡了,也不跟这年轻人多说,两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朱卿心想着反正也在这军营里玩不了多久,何必再去结交一个小兵,说走就要走,大不了到时候让爷爷给陈礼明打个招呼,再多运点粮食过来,这个面子陈将军还是会给的。
陆轩离不想多说的原因则是,他发现这个棕色头发的年轻人,也是一个娘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