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上方的符咒,明明离我只有咫尺。可是却好像在天涯般遥远。
我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迫使自己专心在符咒上。
一厘米,两厘米⋯⋯
我努力地提高着手臂向着符咒伸去。
就在我快要碰到符咒的一刹那。
灯突然灭了。
那个“东西”也终于从头顶爬到了我的面前。
在黑暗里,我看不清楚那个”东西“的样子。但是,那双闪着寒芒的眼睛,让我确定她就是我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小女孩!
看着她的眼睛,我的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段画面。
我看见恩雅诗鲜血淋漓地躺在寝室的床上。
她身上的血肉和着衣服大片大片地剥落,更诡异的是,她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不!"我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里,试图用疼痛来保持着神台之中的最后一丝清明。
终于,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把那片符咒给撕了下来,用力地向头顶拍去。
然后,我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
“咚咚咚⋯⋯”
第二日早上,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昏昏沉沉地爬了起来,我才发现自己昨晚就睡在了房门口,手里还紧拽着一张符咒。
“苏瑞,快醒醒,我们在楼下等你商量些事情。”林珊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难道那个”鬼“昨晚也去了其他人的房间?想到这里,我连忙高声答道:“知道了,我马上就下来。”
胡乱地梳洗了一下,我便来到了楼下的客厅。
恩雅诗和林珊都坐在沙发上,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恩雅诗更是把身子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像只受惊了的小猫一样不停地往后退缩着。
“苏瑞!”这时候,林珊注意到了我,连忙跑了过来,“诗诗的手上也开始出现红斑了怎么办?”
什么?连恩雅诗也出现红斑了!!!
这条消息仿佛晴天霹雳般劈在我的心头。
难道,昨晚那个女孩来过我的房间后,又去了隔壁恩雅诗的房间?
可是我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呢?
哦,对了,我手里拿着符咒!这么说本来今天会受诅咒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只是由于我手里的符咒才让她无法对我下手。
我赶紧跑到恩雅诗身边,拉起她的手臂观察起来。
恩雅诗雪白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点。就连没有密集恐惧症的我,都看的头皮发麻。
“怎么办?我会不会像孙隽一样?”想到孙隽的惨状,恩雅诗就觉得毛骨悚然。
“当然不会,孙隽那次我们是没有防备,这次有扈魏在,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温言软语地安慰着她。
“对了,扈魏你怎么看?”我不动声色地朝着扈魏打了个颜色,示意他开口安抚下恩雅诗。
“对了,苏瑞,你昨晚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谁知他压根无视了我的眼神,反而追问起我来。
我心里一怔,难道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本来为了照顾恩雅诗的情绪我并不准备说,可是现在扈魏既然开口问了,我也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遍。
谁知听完我的描述后扈魏眉间的川字更深了。
“看来我们必须得加快调查的速度了。”沉思了许久,扈魏才开口道:“从你的梦里看来,恩雅诗最后是死在寝室里的,所以你们最近最好不要回寝室。然后我会再加强这幢别墅的结界,希望在这次事件结束之前这个结界可以暂时保护你们的安全。”
现在的我们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所以,我们没人愿意离开别墅去校去请假。最后大家决定由我出面给教导处打个电话请假,而假条则由扈魏负责送到学校。
出乎意料的是,导师竟然爽快地批准了我们三人的假条, 连原因都没有询问, 估计她以为我们寝室因为孙隽的死亡,需要些时间来消除阴影吧。
等扈魏从学校请完假回来时,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而恩雅诗的红点也在不知不觉中消退了下去。
只是我们心中反而更加不安了。
孙隽当初也是这样!她的红点消失后,就发生了一连串的诡异事件,甚至连张磊都死了!
“你也不去学校,没关系吗?”林珊问道。
虽然我们很感激扈魏的陪伴,可是毕竟和他不是很熟,所以善良的林珊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担心他因为我们耽搁了学业。
“没关系,我已经大四,基本没有什么课了,接下来只要通过论文和实习就可以毕业了。”扈魏头也没抬地回答道,继续麻利地敲击着电脑键盘。
从学校回来后,扈魏便一直坐在电脑前,试图黑进学校的网络系统。
而我们三人则坐在沙发上,把张磊留下的资料又看了一遍。
"终于成功了!"
听到这句话,我们三人都放下了手头的资料,聚集到了电脑前。
屏幕上显示的是近几年来江新大学意外事故的报告。
“太棒了,没想到你还真的黑进去了。”我开心地说道。
只要拿网上的资料和我们手头的资料进行对比,我们应该就能知道张磊是否隐藏了什么。
“那是当然的,别忘记,我和张磊都是计算机系的,如果读了四年大学,连我们学校的这种破网都进不去,那书才叫白念了。”显然扈魏的心情也不错,所以难得地在我们面前露出了他臭屁的一面。
整个下午,房间里都安静极了,我们一页一页地核对着资料,越看心越往下沉。
本来我还满心以为,从张磊身上我们一定能找到突破口,没想到我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事实上,张磊并没有向我们隐瞒任何资料,而且除了孙隽和张磊这两起事件之外,其他的意外事故从表面上看,也看不出和我们寝室有任何的关联。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大家心头的不安也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