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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归何处 第十章 永恒

“不——要——”一声悲喝响彻天际,卡伽不顾一切地冲向窗台,跃出窗外!

耳边是尖啸着的呼呼风声,心儿的泪随着她一路下坠,一切,都好象梦一样,就要结束了吧,我的卡伽,我的爱,再见了……

周围是什么?为什么这么亮?又为什么感觉好温暖?这,是到了天堂了吗?忽然,心儿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所笼罩,这种感觉让她前所未有地安心,于是,她那么想。

身体好象不再下坠了,她抬起头,无意间正对上卡伽的眼,好温柔的眼神。不,好象又不是卡伽,眼前这个人有着和卡伽一样的面容,可头发却是淡淡的金黄色,而且他的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金色中,就好象一个神圣的天使,自己正被他拥在怀中。低头一看,心儿吃了一惊,脚下是……是悬空的!王城的景色尽在眼底。再次抬起头,越过“天使”肩头,她看到一双纤长而有力的翅膀正微微挥动,那洁白的羽毛也被金光笼罩。

“心儿,你没事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他!是卡伽!心儿一阵惊喜,她紧紧抱住卡伽。一时间有太多难解的疑问,但她都不管,她只要自己和卡伽在一起,只要卡伽在身边!

这是怎样令人震惊的一副画面啊!卡伽拥着心儿悬停在王城的半空,他们周围形成一个金色的圆球将两人包住,全城都能看得到——一个挥动有着白色羽毛的翅膀的男子拥抱着一个女孩,女孩的泪珠颗颗晶莹,在两人周围映射出闪亮光芒。

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句:“看啊!那不就是王城的预言吗?‘当羽毛伴着眼泪自天空缓缓飘下,王城将得到永远的安定与和平。’”话音落地,一片寂静……“哗——”忽地,整个王城沸腾了!

“对啊,看啊,那不就是王城传说了几千年的预言景象吗?”

“这才是我们的王啊!我们的希望出现了!”

“卡伽,那个失踪了十八年的孩子,他又出现了!他才是真正的王!”

“卡伽将带领我们找到永久的安宁啊!”

人们奔走相告,兴奋、喜悦、不可思议的表情写满每个人的脸。

那边,卡迪看到眼前景象,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目标,他苦苦思索了十几年的事,原来,竟然就是这样谜底!

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升上心头,他,原来不是真正的王;他苦心策划的一切原来从十几年前起就是白费;几十代皇室参不透的预言,原来竟需要最强大力量和最坚定真爱的结合才能实现!那是比金子更坚固、比钻石更闪耀的东西啊!

而他卡迪拥有的,既不是真正的力量,更不是真正的爱,果然如心儿所说,他,其实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啊!”卡迪跌跌撞撞冲向窗台,爬了上去,他绝望地看向空中悬停着的卡伽和心儿,听到满城人们对两人的赞美声一阵高过一阵,心底所有防线一刹那全部崩溃!他闭上双眼,抬脚朝窗外跨去……

……

一年后。

卡迪的自杀并没有在王城民众中造成多大骚动,民众早已受够他那残暴的手段。从看到预言实现的那一刻起,人们便很自然地认清了真相。

卡伽被拥戴成为新的王,事实证明,他超凡独到的治理能力和他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一样无人能及。他背上那双翅膀总在危机出现、人们需要解救的时候自动出现,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力量能在瞬间数倍提升。危机一但消除,翅膀也自动消失。

在他的治理下,王城中持续几千年的各族战乱已经大有改观,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完全统一只是近期的问题。除却人为力量的实施,他身上那种难以言说的王者之气也让他在治理中游刃有余,再混乱的局面,他一出现,人们立刻平静,仿佛一道魔咒。

人们尊敬地送他称号——“天使王卡伽”,而王城,也真的获得了——永久的宁静,正如“卡伽”这个名字的寓意。

王城的傍晚,宫中,大殿露台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立其上,他的身边,一个娇小的人儿依偎着,两人背影亲密无间。

“卡伽,那天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对翅膀?”

“我那时只一心想要救回你,觉得整个世界只有你最重要而已。就在跨出窗口的一瞬间,一种从没有过的奇异感觉突然包围了我,让我觉得充满力量。等意识清晰后,便发现身后多了一对翅膀。”

“卡伽,你的头发为什么变成淡金色?”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和那个预言有关吧。怎么?”

“恩……还是原来的黑色好看呀,这个颜色我不喜欢~你看,我的黑头发多漂亮,比你好看多了~”

“啊,卡伽你干嘛敲我头,变笨了怎么办!我只是说事实嘛!”

“事实就是——我的淡金色头发是超级无敌天使才有的特别颜色,而你,是我最最爱的王后!就是变再笨,也是,永远是!”

高大身影说完,俯身温柔地吻住那个娇小的人儿,两个甜蜜的身影渐渐融合在王城美丽的夜色中,星星升起,大殿上空的那几颗,隐约围出一个美丽的——心型。(全文完)

后记—珍惜(上)

和卡伽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快乐的,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一年多。这段时间内,我努力学习着如何做一位称职的王后,每天要吸收的新东西都很多,还好,人们都乐于接受我,我也一天更比一天喜爱王城这个美丽的地方,把它当作我的第二个家。然而,我还是想“那个”家了,那个养育了我二十年的地方。

我开始怀念小镇的时光。怀念奶奶在每个有阳光的午后搬出小圆桌,我们在院子里那棵老樱桃树下一起喝茶。怀念从小离开我去国外工作、但依然留给我温暖回忆的爸爸妈妈,他们会在每年圣诞给我寄来我最爱的花种。怀念镇上的伙伴,丽儿的摔伤早好了吧?那次,她爬上树摘野果不小心掉下来;凯还是那么顽皮爱捉弄女孩子吗?总是趁大家不注意把两个女孩的发辫缠在一起;玛莎和查理还在一起吧,一年多过去,他们或许该准备婚礼了。

每当夜深的时候,窗外月色如水,我总不禁想到镇上的种种,深深的怀念甚至让我难过得几乎窒息,只能更紧地依偎着身边熟睡的卡伽,他是我生活在王城的理由。

对于这种感情,我不想让卡伽知道,他知道了一定会难过,以为我对现在的生活还有不满。确实,现在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我没有任何不开心的理由。更重要的是,我深深爱着卡伽,我不要他为我而有一点点担心,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他还是看出来了,他是“天使王卡伽”啊,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一天深夜,当我又一次望着窗外月亮出神的时候,一个温柔但有力的声音轻轻唤回我游离的思绪:“心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想家?”

我们曾经彼此约定互相没有秘密,我坐起身来,他跟着我走向天台,借着月光,我点点头:“我……真的好想回去看看。”

一阵沉默。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卡伽?”我小心试探地看向他。不论换做是什么人,听了我的话都会不开心的吧。

“不,只是有件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你,是我的疏忽,也是……我不太想让你知道的。”卡伽竟头一次在我面前显出为难的神情,我们之间,竟也存在秘密吗?

心头一沉,我望向他,他转过头看我:“天界虽然掌控着人界的平衡,但这里的时间和人界并不同步。天界的一年,相当于人界六十年。当初我带你来这里,没有提过这一点。如果你现在回去,看到的一切都已是六十年后的样子了……”

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六十年……六十年后的我的世界还有什么是我熟悉的呢?

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奶奶、爸爸、妈妈的印象在离我远去,一点点消失,我的朋友们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也统统消失不见,皱纹爬满他们的面颊,他们想要和我说什么,我却听不真切……

一惊,我醒了,天色已经大亮,我发现自己躺在寝宫的床上,身边是卡伽那张充满焦急和歉疚的脸,原来,刚才看到的都只是个梦,可是,好可怕……

“心儿,你醒了?都是我不好,不该那么突然地把真相告诉你,你昨晚听到我的话就晕倒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心儿,都是我的错,我要怎么才能补偿你呢?”卡伽痛苦而不安地握紧我的双手,不停自责着。天界的王,伟大如他,竟为了这件事在我面前像极一个做了错事而等待责备的孩子,让我看了好不忍。

自从知道真相,我反而平静下来。既然事实是无法改变的,那只有去接受它。更重要的是,我的身边有卡伽,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不怕!

我轻轻抚上那张俊美却满含焦急的脸:“卡伽,这不是你的错,事实就是事实,我已接受。不要再为了这事而觉得对我有所歉疚,我一点也不生你的气,真的!”如水的目光正对上他那双明亮坚毅的眼眸,我从他的眸子里看到无尽的爱,而他,从我的眼里看到了——信任。

按照我的意愿,卡伽为我做好了回人界的准备,是的,虽然对于人界的很多事物,我已经失去了再见一次的机会,但我仍想重温一丝那熟悉的味道,就让这次人界之行做我的一份独特礼物吧。

虽然卡伽早已告诉过我,天界的人要想穿越那片隔离森林是难上加难,但运用他的力量将一个人界女子送回一趟却并非不可能,只是,那样要耗费卡伽大量的能量。即便如此,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我的请求,卡伽,就让我任性这么一次,对不起,真的谢谢你!

为了两个世界的平衡,也为了不再打扰那些本已因为我的离开而习惯了另一种生活的人们,我答应他不以自己的真实样貌出现。

“一天,我的力量够维持你人界一天的时间。答应我,看过尚在人间的朋友们之后马上就回来,这里需要你,我,更需要你。”临行前,卡伽再次重复这句几天来被他几乎说烂了的话,抓紧我的双手不愿放开,虽然他清楚我是一定会回来的。

想不出任何语言,我只能用一次坚定的点头做为最好回应。

一阵暖暖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似乎进入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山青草绿,阳光灿烂,鸟叫声不绝于耳,看地形,就是镇上的后山了!天!我真的回来了吗?只是,一切都已是六十年后?

看到不远处那条熟悉的小溪,我奔上前去,水中倒映出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呵呵,这就是我此行的样貌吧,这里将没有人认出我,不知为什么,心中忽地涌起一股物是人非的忧伤。

只有一天,我要抓紧时间!想到这里,我快速朝小镇走去。

一路上,景色似乎和我离开时没什么大变化,也难怪,我们这里本就是片与世无争的乐土。离镇上越近,我的心跳得越厉害,六十年了,还会有我认识的人在吗?

近了!近了!当丽儿家的花园出现在我视野中时,我明白,我是真的回来了!那个花园的布局几乎没改变,满目的茉莉让人一眼就辨认出丽儿的风格,茉莉是她的最爱啊!我加快脚步走上前去,院门是敞开的!

花园里,静静地坐着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小姑娘,她有着和丽儿一样的金黄色头发,正专心致致地串着茉莉花手链。周围的安静使她一下就察觉出我的到来,抬起头,我看到一双天真清澈的眼。

“请问,丽儿是住这里吗?”我惴惴地问,在一个比我小的女孩面前,我第一次有紧张的感觉。

“你是找我奶奶吗?呵呵,好久没人直接叫她的名字了呢。”她怔了怔,随即微笑,那笑和丽儿一样好看。“我可以先问问你是谁吗?”

“我……是她一个很久没见面的朋友……的孙女,奶奶让我来看看她。”我差点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牢记卡伽的话,生生改口。

“是这样啊,那你等等,我去喊奶奶过来哦,她正和朋友们聊天呢。”她热情地招呼我进院子,随即转身进屋。

大约十分钟后,从屋里出来一个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红润的脸庞显示着她虽然已年近八旬但仍非常健康,我一眼便认出她就是丽儿!那个活泼爱笑、整天闲不下来的我的好朋友!

“小茉莉,你说的人呢?这个院子里现在只有你和我而已啊。是不是看奶奶老了,就编出个花样逗奶奶玩呀?”望着空无一人的花园,丽儿看着那个小姑娘笑嗔道。

后记——珍惜(下)

原来,她的孙女叫小茉莉,多可爱的名字,就好象当年的丽儿一样。我不敢贸然打破眼前持续多年的宁静,趁刚才小茉莉进屋时迅速离开花园,藏进不远处浓密的树阴中。我躲在树丛后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住那无尽的思念、强迫自己不要一时冲动而冲上前去。

“才没有呢奶奶,刚才明明就有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一些的姐姐来找您,说是您朋友的孙女呢。”小姑娘不服气地说,一边四处张望。

“怎么了丽儿?你来客人了吗?”屋内传出一个男性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随着声音,走出一男一女两位老人,看起来年纪与丽儿差不多,我一眼便认出那男的是凯!而女的,不正是玛莎吗?禁不住心中一阵激动!

“不,没有人,一定是小茉莉和我闹着玩儿呢。”丽儿回答。

“既然这样,那我们再回屋里聊一会儿吧,自从查理走后,很长时间没和大家这么好好聊天了。”说话的是玛莎,声音里有一丝悲伤。

“瞧你,怎么又提起查理,他在天堂看到你不快乐也会放不下心,来来,有我们这群老朋友陪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凯拍拍玛莎的肩,玛莎眼里显出一些欣慰。

“我这辈子没离开过这个镇,哪来什么镇外很久没见的朋友。”年迈的丽儿对小茉莉说道,转而陷入沉思般自语:“真是老糊涂了,有一瞬间,我竟然还很期待地希望是那个人呢,六十年啦,要是她还活着,她的孙女就该有小茉莉说的女孩那么大了吧。呵呵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可能呢。”她摇摇头,四处看看,拉着小茉莉的手转身缓缓走进屋子。

听丽儿这么说,玛莎和凯愣了愣,轻轻叹口气,也跟着走回屋里,我隐约听到凯的声音:“她一定还在的,只是我们不知道。”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个人”,说的就是我吧,六十年了,原来他们还记得我!六十年前,我的突然失踪又带给他们怎样的痛苦呢?我不敢追出去再打乱眼前已经恢复的平静,只能狠狠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是的,只要看到他们一切都好,我就满足了。

步伐有些沉重,但也因为故人大多安好而一阵轻松。我呆呆地徘徊在镇中心的草地上,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幕,不知不觉已是下午。

有些回过神来,我朝自家方向走去,朋友们都已见过,要说现在还剩什么留恋的,那只有……

当一大片太阳花兀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伫立在这片花海中,愣愣看着眼前的房屋,这,就是我的家!

没想到六十年的时间过去,我最爱的花仍开得这么盛,而房屋也看起来清洁整齐。正疑惑感叹间,远远走来三个蹒跚的身影,我闪向一旁。

是丽儿他们三个!他们朝我家走来,到了门前,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难道他们……

果然不出所料,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们几个帮我照顾着这栋小屋。我偷偷跟进院子,透过玻璃窗看着他们在里面打扫忙碌,桌子很干净,没有灰尘沾染,可还是被他们擦了又擦;镜子明亮、我的床还摆在老地方、奶奶和我都曾用过的那把水壶现在在玛莎手里,她正用它盛满水打算浇灌院子里的太阳花。

一切看起来和谐自然,他们就像在为一个天天见面的老朋友做事,我的心里一阵暖,除了祝福和感激,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词。

一边打扫,我听到他们一边对话。

是凯的声音:“心儿失踪后,她奶奶一度很伤心不是吗?那时候要不是我天天来说笑话逗她开心,她大概恢复得没那么快吧。”我的心一紧。

“凯,你已不是小孩子了,又在夸自己。”玛莎的声音传来,她打趣道。

“不过话说回来,心儿的奶奶走时,确实很安详呢,她虽然没有见到心儿最后一面,但自从心儿失踪,她的父母就从国外搬回来和奶奶一起住,他们家也因此多了不少欢声笑语不是吗?”丽儿说道,“他们每个人都那么爱心儿,同时又那么乐观,真的很难得。我总是听奶奶说,他们三个都相信心儿一定在某个属于她自己的地方找到了幸福,过着很快乐的日子,所以她留下的太阳花会一年比一年更开得好。多么让人觉得温暖的一家子啊!”

“其实我们也正是受他们一家的感染,才变得越来越快乐的啊。心儿的离开没有把他们打倒,相反地,倒是让包括我们在内的每个人都更珍惜眼前的幸福。这样说来,心儿真的是在时刻祝福我们呢!”玛莎说道,同时看向旁边两个频频点头的伙伴。

我注意到,他们说话时正小心擦拭着我房间里的几个像框,这些,好象是我不曾见过的东西。

趁他们离开去打扫另几间房间,我走近那几个像框。拿起一个最大的,里面竟是我小时候被爷爷奶奶抱着的全家福,我傻傻咧开小嘴,爷爷奶奶疼爱地将我合抱,爸爸妈妈笑吟吟地站在他们身后,一种叫做和谐的气氛把所有人牢牢笼罩其中。

旁边一个稍小些的像框里,是我、丽儿、玛莎、查理和凯的合影,记得那是一次野炊后的“杰作”,居然也被他们找出来摆在这里。照片中,丽儿展开她那标志性的开朗笑容,玛莎幸福地依偎在查理怀中,凯还是那么顽皮,用双手在大家头上做出v字型怪样,而我,笑得那么开心灿烂,一如我的那些花儿……

小心翼翼地把两张照片揽入怀中,用脸轻贴着来回摩挲,这里面,包含了我人界全部的爱和留恋啊!我把它们收起,我的朋友们,就让我“自私”一次,带走我的所有美好回忆吧!

回到早上来的地方,卡伽的白色能量圈已隐约出现,他在等我回去。捧着照片,最后一次深深回望小镇,我闭起双眼。再见了,我的人界,再见了,我在这里全部的爱……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卡伽温柔的眼映入眼帘。我在人界一天的见闻,他早已尽数知晓。

怜爱地捧起我的脸,他轻声问:“心儿,现在的你,还有什么不舍吗?”

握紧了他的双手,我用坚定的眼神回应:“没有了,一天的时间,我达成了所有心愿,现在我的心中,不再有遗憾,只有对人界永远的——祝福!”

卡伽终于松开他皱起的眉头,开心地朝我笑,我扑进他宽大而温暖的怀抱:“还有,这一天,我更深切地体会了一种感情——珍惜!我的亲人们、我的朋友们告诉我,要好好珍惜曾经拥有的,更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卡伽,我会永远珍惜你!”

“我又何尝不是呢?”他宠溺地看进我的眼底,“我也会永远珍惜你,永远——爱你!”

一个深深的吻在我唇间化开,我终于看清——前方的路。

(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