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点点头,暗自心想,幸亏华易升没有什么浪子野心,不求功名利禄的,如若不然,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一步一步往上爬,做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便是成为一代枭雄,也没什么好惊奇的。得亏华易升是个随性的人,宁愿平淡度日也不入朝为官。如若不然,这帝位他可坐得就不安稳了呀。
华易升猜透了皇帝的心思,但他佯装不知,问道:“陛下觉得在下的这个计策如何?陛下是位明君,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一定会采用在下的计策的吧?若是陛下有更好的计策也不妨说出来,只要是以民生为重,陛下就一定会采纳的,不是吗?”
“那是那是,华大夫,你很是了解朕的心意嘛!若是华大夫是位女子,常伴朕的左右,定能成为朕的贤后,只是可惜了。”皇帝望着女装的华易升连连叹息道。
“陛下,在下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医者,并不是什么女子,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子。若是有什么地方让陛下失望了,还请多多包涵。”华易升非常庆幸自己并不是女子,要不然,有那么多男子喜欢自己,就算自己不想,怕也是要成为别人嘴里的红颜祸水了。
“华大夫,朕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此计虽好,但风险却很大,朕要再斟酌斟酌。华大夫,除了此计之外,能否再想个更加万全之策?有备无患总是没有错的。”皇帝认为这条计策虽可用,但为了防止有其它的变故,还需再有一条备用的计策才能叫人安心。
华易升明白他的意思,别的办法并不是没有,其中最安全最快捷最永无后患的就只有暗杀了。不过,暗杀会让大臣们相互猜忌,势必会使朝纲不稳。朝廷一旦动荡起来,民心就会不稳,诸侯就有可能趁机作乱,其风险不可谓之不大。其他办法也并非没有,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顺利进行,就像那慢性毒药,平时觉察不到什么异样,一旦有所觉查,也就表明他的死期到了。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皇帝根本没有时间打持久战,李夫人也不会给他那个机会。因此要速战速决,还要确保万无一失,哪里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华易升一筹莫展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现,顿时有了主意。没想到自己这个见鬼的体质,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自己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陛下若是觉得还不妥的话,那就只能出偏招了。据我听闻,李尚书的儿子李健可谓是李夫人的致命弱点,我们不妨从他这里下手。”华易升瞄了瞄皇帝的脸色。
“此话虽然不假,可是要怎么下手?姨母为了保护她这个儿子,可谓是费劲了心机。朕明知道林姑娘就是被他所害,还累得你被牵连其中,可就是收集不到他害人的证据。姨母为了帮他,毁掉了所有的人证物证,如今大理寺根本就定不了他的罪,只能任由他逍遥法外。一提到他,朕就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皇帝的愤怒,华易升感觉得到。
“不知这位李公子午夜梦回之时,有否对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感到一丝一毫的悔意。想来是没有的,如若不然,也不会一错再错下去,根本就没有收手的意思。既然如此,在下不妨替那些因他而死的人向他讨个说法。李公子他不是好女色吗?那在下就送他一美貌女子在眼前,就不信他能控制得了自己不上钩。”华易升心里已经做好了盘算。
“华大夫,这样做没问题吗?送他美女,把不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吗?朕可不想让任何女子被他糟蹋了,那样做朕良心难安。”皇帝反对华易升的这个提议。
“陛下,在下何时说过一定要真女子去的?假女子未曾是不可以的,难道不是吗?更何况陛下,在这儿可就有一个现成的貌美如花的假女子在。”华易升指了指自己。
皇帝望了望华易升,如此美貌的女子竟要送到李健面前,他心里实在是舍不得,但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不舍不行,可是一想到要被那个畜生糟蹋,皇帝的心里就感觉很不爽。经过一番内心的纠结,皇帝终于下定决心,同意华易升的提议,由他做诱饵,引李健上钩。
“你去做诱饵好是好,可是你又不会武功,恐怕很难得手吧?就算你用计谋乘其不备得手了,又将如何逃出来?万一被人发现,你就真的在劫难逃了。”皇帝很担心华易升的安全。
“陛下勿用为这种小事担心,在下既然敢毛遂自荐,自然就有脱身的方法。不过,还请陛下告知在下,李公子平日里都喜欢去哪些地方,在下也好去引诱他到在下准备好了地方。只要他踏进那个地方,就不用想再活着出来了。就算他命大,可以活着出来,只怕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了吧?对了,还要劳烦陛下一件事,请将所有与李公子有关的案卷都交给在下,在下要仔细看看这位李公子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华易升嘴角露出狡猾的微笑。
李健,这是天要罚你,皇上要杀你,天理也容不得你,你可怨不得任何人。他华易升只不过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但也不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他也就纯粹是一媒介,起着牵线搭桥的作用。让他再见一见那些因他而死的人,看一看他是否能够有那个胆量去见。
皇帝望着华易升的笑容,感到背后嗖嗖的窜着凉气,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俞钦心里明白,他家少爷这意思是打算祸害死李尚书家的少爷。对此,他没有任何意见,也必要有什么意见。再说,这个李家少爷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被他家少爷祸害死,那也是自找的,半点怨不得他人。所以他才敢说他家少爷要做的事,一定都是对的。至少至今为止,从来都没有错过。他相信,他家少爷这次也是为了大家的平安而去做这件事情的。
“华大夫,除掉李健之后,姨母虽会心痛难过,但是也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呀!她依旧把持着后宫的一切事物,朕身边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她的眼线,不是她眼线的,统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比如说朕原本立的皇后因为是朕真心喜欢,而又不是她的人,所以就被她给害死了。朕就算心知肚明,也不能轻易拿她怎么样。
否则,就会挑起事端,她也就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不仅是后宫,就连朕在朝上也经常受到限制,那些反对朕的朝臣们,全部都是她以太后的名义笼络过去的人。如今想想,当初父皇大概就是担心会有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除舅父外,其他武将全部都是朕的亲信。文臣里那些拥护朕的,也是当初父皇设计安排让他们遭受牢狱之灾,然后当时还是太子的朕出手相救。如此一来,朕对于他们就有了再造之恩,所以他们不会对朕有二心。幸亏父皇的见地,是朕这个做儿臣的远远不及的。若是朕有父皇那样的见地,如今也就不会如此受气了。”皇帝深深地叹了口气。
“陛下的忧虑,在下已然明了。陛下请放心,只要李公子一死,再随便找个错,将李尚书贬职到其他地方即可,地点越远越好。到时候,李夫人还有什么借口留在长安吗?如果她不愿意也不行,若是还拿太后当借口的话,那就更简单了。假太后不是一直称病不见任何人吗?陛下只需带上左右武卫,打着探望太后凤体的旗号,直接闯进去,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拦着?真有那么大的胆子阻拦者,就地处决。
假如假太后的事件曝光,追究起来,李夫人可是难辞其咎,这是有多大的罪过,李夫人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若是被那些被她欺骗的大臣们知道了,陛下您觉得她的日子能好过吗?即便如此,陛下仍觉着不够安全的话,也不要紧,暗中派人将李夫人杀了便是。如此一来,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就都安稳了。不过,最让我不放心的还是李夫人养的那批死士。既然是死士,定是要誓死效忠的。主人一死,在下担心他们会对陛下您不利?”华易升担心李夫人手里的那批死士会替自己的主人报仇。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那批死士可是最大的危险。
“这个就不劳华大夫忧心了,朕早就有了应对的策略。华大夫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掉李健,其他的事情,朕会妥善处理好的。华大夫只管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朕就无忧了。”皇帝不想让华易升管死士的事情。当然华易升也不想管,这样刚好。
“不过,陛下,在下要怎么出宫才好?您也说过,宫里的女人,大部分都是李夫人的人,在下恐怕没那么方便随意进出吧?”华易升突然想起出宫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