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什么便随口说,“这总不会是睡觉的卧室吧,怎么感觉怪怪的。”我说着就想看石柱上的雕刻图案,可一靠近就有一股腥臭之味。我忙捂住口鼻,“什么味道!”说着就躲开石柱不再想去看。
赵夕却眉头也不皱的去看石柱上的图文,石室的另一侧墙开有通道不知通向何方。赵夕看完后就走进我正在探索的通道,通道不长很快就进入了另一个石室,与之前的石室布置一摸一样,不过这次石室中的六张石床上都躺着一具人的白骨!
虽然只是白骨没有什么威胁,但我看着还是觉得阴气森森。赵夕却一点也不在意,仔细察看那些白骨,我也觉得好奇,压着心头的恐惧去看那些白骨,白骨都是人的,但看骨架的身型好像都不是成年人。
“奇怪,好像都是年轻人的骨骼,怎么会死在这里?”我问赵夕。
赵夕摇摇头,我不知她是表达不知道还是不想跟我说,自从她用自己的血救过我之后,我们之间也算能沟通了,虽然只有点头摇头或简单的几句话,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救我的那一刹那已经认同了我这个伙伴。
我忽然想到猴骨坑,忍不住又仔细多看了几眼确定石床上的白骨的确是人而不是猿猴。但一群年轻人为什么会一起死在这里呢,这里发生过什么呢?我能想到的就是疾病,或者是什么传染病。我下意识的捂住口鼻,担心这个地方还残留什么病菌,忙对赵夕说,“我猜他们应该死于什么传染疾病,居民们把他们隔离在这个地方直到死去。”
赵夕一副略显意外的表情看着我说,“没想到你还蛮聪明的,竟能推测到这些?”
被赵夕一夸,我立马得瑟起来,“哈,所以你救我也是明智的。如果我猜的是真的,那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感染到这里残留的病毒就不太好了。”
赵夕没有理我,又顺着侧通道进入另一间石室,布局与之前的完全一样,但这次石床上没有白骨,而是有几根石柱上挂着干瘪的尸体!我吓的差点瘫软,赵夕一脸镇静,对我诡秘一笑的说,“刚刚那间石室是因为传染病,那这间呢?”
我愣了好半天才回神,忙回道:“这间…这间…”我吱唔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我知道我刚刚的猜测是不成立的,不然为什么这间石室不是白骨而变成了干尸?
“那你知道?”我答不出便反问赵夕,赵夕沉默了一会也是摇头。
我还以为赵夕会有什么高论,不想还不如我,至少我还能推测出一些东西。如此一想,又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想的结论,难道关于赵夕的猜测结论是错的?这让赵夕在我心中瞬间变得更为神秘。
“这里发生过的事不是我们常人能想到的。”赵夕忽然自言自语。
“没什么好看的了,这石室也有侧道,估计后面还有石室。”我说着,忽然脑中想到什么,忙接着说,“诶,我知道了。”
赵夕一脸疑惑的样子,似乎在问我知道什么了。
在赵夕面前我也卖不成关子,说道:“我猜这样的石室一共有六间,六间石室在这座大石塔里以侧通道相连,围成了一个六边型。”
赵夕一脸不屑,“这个我早知道了,在山腰看到六座石塔的布局后就猜到这里的人们应该对六这个数字有着特别的崇拜意义。所以很多建筑都是以六来定数。”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赵夕原来早就知道这一点了。话语间,我们已经到了下一间六方石室,这间石室的整个地板几乎都被血液染成了暗黑色。石室里分别有几张石床,上面躺着几具干尸。惊悚的是,这些干尸是皮包骨并没有完全腐烂,极为恐怖。
“靠,这些人好像是被放干了血后才死的,而且也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这里是刑场吗,这些年轻人又犯了什么事要被这样处死?”我闻着满屋怪异的腥臭味,才反应过来这种味道是血液的腐烂味。看着面目可憎的干尸,又觉可怕又觉惋惜。也庆幸自己好在生活在文明的现代社会。
赵夕不想多看,转身钻进了侧道,于是我们又进入到下一个石室,之前已经看过三个,这间已是第四间了。第四间墓室的石床上不是干瘪的尸体,而是被切割开的肢体极为恶心恐怖,都风化成大干肉块了。我们潦草扫了几眼立马就进入到第五间石室,这间石室除了一样的石床石柱还多了许多石墩石块和大石碗,而且我们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药材气味。
我和赵夕也没有多留,只想去到最后一间石室看看,总觉得最后一间会有惊奇的发现,所以顺着侧道进入到第六间石室。
第六间石室很干净,与之前的五间完全不同,而且只有石床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六张石床上都躺着雕刻生动的石人。一眼看去还以为是活人。
“咦,这最后一间石室好奇怪,怎么摆六个石头人在这?”我说着随手拍了身旁石床上的石头人,一拍之下,忽感石头人是软的!因为我手掌拍下去,不是硬邦邦的而是随着我的拍打而上下动弹了一下,还掉落许多白色的粉末。
我吓的跳开了,指着石头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夕看着自己跟前的石头人说,“我知道,这不是石头是真人的尸体,而且还没有腐烂。”
赵夕说出了我想说的,就朝着她连忙点头,半天才回过神,“吗的,吓死本宝宝了!”
原来这石床上的石头人并不是石头雕刻的,而是真人尸体表层被糊上了白色石灰样的材料,凝固后整体看上去就像石头雕刻的人形石像一样。
我身旁石床上的尸体被我一拍,外面的包裹材料就被我拍裂脱落,露出了人的尸身。好在里面的人不是活的,不然我真的会被吓死。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里面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就像一个睡着的人被封存在石膏里。
“越来越奇怪了,难道这六间石室是研究如何保存尸体的实验室?”我随口说道。
赵夕听在心里,回道:“嗯,或许你只说对了一半。”
我不明所以,“一半?”
“在我看来这六间石室确实像某种试验场所,每个石室进行实验的方式不同,阶段不同,但试验目的为何却不明了。”
“难道不是为了研究如何保存尸体?你看这最后一间没有腐烂的尸体就是试验成功的保存品。”
赵夕摇摇头,“我相信这里的人们不会拿这么多年轻人来试验尸体防腐的方法。”
我也觉得赵夕说的有理,忽然脑洞大开,说:“诶,我有一个合理的推理说给你听听啊。这些年轻人肯定像我之前说的,都得了某种治不好的疾病,反正都要死,所以就都被带到这里成了统治者们研究如何让尸体防腐的试验品。” 我说的一股正经,感觉自己就像电影里的探长。
赵夕听完沉默很久才说,“难道是这样?”
“肯定是这样,不然还能怎么解释。”
赵夕神情凝重的说,“在我看来他们不是在研究尸体防腐,而是在研究如何治病救人。”
我一愣,“救人?”
“这些年轻人可能就像你说的得了某种疾病,他们为了挽救他们的生命,所以进行了一系列的试验,以寻求解救的方法。”
我心里回味了一下觉得赵夕说的似乎更合理,又想,这些年轻人会是得了什么传染疾病,什么样的传染病又只会在年轻人之间传播扩散呢?我实在想不出。转念又问赵夕,“那他们得了什么病,成功了吗?”
赵夕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低头观察被我敲开壳的尸体。我对尸体没兴趣,就沿着墙壁转圈,忽然发现有一面墙内有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