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在乎的打了个饱嗝,得瑟的抖了抖大腿,难得这么放纵自己,想起以前那些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像今天这样活着才有意义。
梅子扶着我的胳膊出了火锅城,打了一辆出租车把我送回医院,她忙着回去做手术,在地铁口就下了车,等我进了医院大楼,安静的走廊里,魏藤之靠在墙上,嘴里叼着烟,极少看到他这么颓废的样子,我走近,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瞬间觉得他把成熟的魅力爆发的淋漓尽致,他通红的双眼看到我的时候,忽的将嘴里的烟扔到地上,猛的抓住的我的手臂,那力度有种想捏死我的感觉。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种淡淡的陌生感油然而生,脑海里不断问自己,生活在一起的这几年,我真的了解他么?
他看着我,脸上多了几分冷漠,那种冷就像是对待不忠的女人那样想要捏死的冷。
他嘴角微启,从牙齿里蹦出几个字“我弄掉你跟别人的孩子,你觉得很委屈?”
我愣住了,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该怎么开口,不知道怎么反驳,不知道怎么阐述我内心此刻无比的悲怆。
那个孩子除了他的还会是别人的?
在他眼里我就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看见多金的就会倒贴上去的那种么?
我苍白无力的扬起嘴角,浑身散发着一种吃饱后的慵懒,“我不在乎,你在乎?”
轮到他愣住,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陌生,甚至是鄙视,这种眼神在他看我的时候经常出现,习惯了就见怪不怪了。
他松开手,看着我身上的油渍,淡淡开口“我把你的生活用品拿来了。”
他转身进了病房,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
他想像养宠物那样养着我,我也用行动告诉你,宠物也会发飙,急了也会咬主人。
心里无数次幻想着能赶快结束这种生活,但在一次次面对他的时候,都有种不甘的情愫折磨着我,正如已经奄奄一息的我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越陷越深。
病房里,他把带来的鸡汤倒进碗里,依着顺序把饭菜端了出来,说实话,现在看到饭菜,我整个肠道系统都有种想吐的感觉。
皱眉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我不悦的看着他“你从哪买的?”
他头都没抬,自己拿着筷子独自吃着,我又成功的被他忽略了。
找了个椅子离他远远的坐着,看他慢条斯理的吃着,仿佛眼前的食物是他最终的目标,不解决掉,誓不罢休。
时间像是一根针,把原本毫无交集的人缝到一起,不管合不合适,不管搭不搭配,只要缝在一起了,便没了后路。
他从来没想过给我一个后路,他从没给我任何承诺,我总是把这种罪过这种错全部归到他的头上,殊不知,我才是这暧昧关系的罪魁祸首,若不是我的死缠烂打,今天的我们不至于到这一步,要不是我的不死心,或许现在我们都会有个不错的结局,一切的根源不在他身上,而在我身上,是我的过错。
我皱眉看向他的时候,整个人因这想法而忽的变轻松,是时候表明我的态度,我要让他清楚的看到我的心,若是把我当回事,他就不会继续让我过着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若是还是只想把我玩弄下去,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我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便听到他清冷的声音“你的东西我都收拾了,找个时间把那些东西从我家都清理走吧。”
我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竟然要赶我出门,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在自己女人流产的时候做的事情?
我瞪大双眼看着他,“你让我临时去哪找地方住?”
他收拾了桌子,夕阳的光晕透过窗户射进房间里的时候,将他的身影照的光环四射,“你不是还有几个认识的人么?随便找个地方落脚也比住我那舒服吧。”
他起身,开口道“你住院的钱我还没付,出院的时候记得把钱交清了。”
我气的两手颤抖,浑身僵硬冰冷,真想给他一巴掌,但想到昨晚因为那一巴掌而造成今天的后果时,我退缩了,他是那种权利抛弃我的人,以他的资本,满大街随手一抓,就有一堆女人倒贴上来,心里暗自悲伤,深叹一口气,正视眼前的一切,他想踢开我就像是踢开一双穿久了的鞋子一样容易,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尊严,好在现在还有点姿色,等真的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想出去住都没资本了。
现在有点骨气,总比等哪天他领一个妙龄女孩回来时,我像个扫地的大婶一样将卧室的大床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充分扮演一个大妈子的角色同时还要为他们准备安全套,然后像个廉价的菲佣那样,恭敬地给刚进门的两个人递上拖鞋,一脸讨好的告诉他,洗澡水放好了,可以放心的用了,这种情况真可怕,可怕到我不敢直视。
好在没老,他及时的松手了,他嫌弃我了,用着这种简单的方法将我赶去门去,瞬间终于知道他刚才为什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说什么别人的孩子,他用着这种单纯的污蔑侮辱把我踢出门,用一种正当的自卫方式把我变成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还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错的人不是他,他只是扮演好了一个宽容的男人而已。
我叹了一口气,不再反驳,看着窗外的树叶,觉得人生真是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魏藤之穿上西服,大步出了我的病房,等他离开后,我终于把持不住,放声大哭,第一次纵容自己哭出来,仿佛一肚子苦水盘旋久久不散一般,只能忍受着,再继续承担着一切苦楚。
整个房间里都是我鬼哭狼嚎的声音,胸腔里充满了浓浓的委屈,他是个混蛋,他彻底的玩了我,彻底的将我甩了,彻底的让我从一个小丑回归到另一个小丑上去了。
我哭够了,哭累了,抽搐着,脸上分不清是鼻涕还是泪水,举起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姐姐出了他的门,照旧是个好姑娘一个,还怕找不到男人?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