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玉玲珑已经穿好了衣服,此时的陆不凡依旧举着枪,指着胡匪的后背脊,胡匪虽说是个土匪,却也有种,居然不卑不亢的说道:“要杀要剐,给句话,他娘的愣在这里,算什么。”
陆不凡也不怕他跑了,便收了枪,转到胡匪的前面,说道:“我说,你们的狗胆还真大,胆敢劫军饷,不怕被崩了。”
“做土匪的,他娘的怕死,就别干土匪这行,我们这些人,都是亡命天涯的人,命已经交给关二哥了。”胡匪见陆不凡收了枪,心下开始佩服起来,这小子,真他娘的比老子还有种,他就不怕老子反过来砍了他。
说话间,陆不凡发出了疑问:“我说,胡老大,你们劫的军饷,就方才那点,够分?”
这个问题,让胡匪脸色惊变,说实在,带兄弟们劫军饷之前,老早就打探到消息,说这批军饷足足够兄弟们安稳过上一辈子,还打算就此洗手不干了,可事情真他妈的难以预料。
看着胡匪脸色的变化,陆不凡猜出了事情有变,但军饷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便问道:“其他的军饷在哪里?”
“话说,你是什么人?”胡匪被问得一惊一乍,感觉此人非等闲之辈。
玉玲珑刚才受了胡匪的羞辱,走到胡匪面前,便是两个耳光,说道:“瞎了你的狗眼,连华夏城的神探陆不凡都不认识。”
鲜红的五指印在胡匪的面前,火辣辣的感觉,让胡匪哈哈大笑:“他娘的,知道爷为什么喜欢你吗?”
胡匪的笑,让玉玲珑又气又恶心,这丫的,就是变态,被煽耳光还笑得出来,本想反过来羞辱他一番,不想气到了自己,便骂道:“人至贱,则无敌,说的一点没错。”
“臭娘们,换成别的女人,老子老早一把掐死了,爷就喜欢你,妩媚又不失彪悍,够手段还能装逼,你他娘的,跟罂粟花一样,吸引着爷。”胡匪看着玉玲珑,眼里充满了占有的欲望。
虽然胡匪说的话一点没错,但是,胡匪有意回避自己的问题,让陆不凡有些不爽,这小子,果然是土匪头子,憨厚中带着狡猾,便又把话拉回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其他军饷在什么地方?”
胡匪深知这黑狐陆不凡是有些本事的,他小子曾经在军政府的特训部队,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倘若这几年不是他退役回华夏城,我们这些土匪还真不敢出来混,当年的大当家的就是死在这小子手里,当然,自己还的感谢他,倘若不是这小子,自己也当不了老大。
胡匪眼里贼溜溜的转了几圈,说道:“陆兄弟,其实那批军饷,不在我们手里。”
“哦,怎么说?”陆不凡对胡匪的话半信半疑。
“其实当日,我带着手下兄弟,在北方的信天游山坡等着运军饷的车子经过。”胡匪说道这里,眼里凝神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信天游山坡,那里黄土漫天,百里无人烟,十里无水源,两面都是高起的山坡,就是天然的屏障,中间的羊肠窄道,无论攻防,都是绝佳地点,看来这个胡匪绝非莽夫。
胡匪知道大伙都想听下去,便隐去了内心的恐惧,继续说道:“当时,天已经黑了,实际上,我们在前面摆了很多故障,就是想要让车子黑夜到达信天游,这样,我们就能够更加轻易的拿下军饷。”
“事情却并没有如你们所愿?”陆不凡明显感觉到后面还有事情发生,乘着胡匪思绪问了下去。
“是的,本来这件事情,我们是十拿九稳了。”胡匪心里有些不甘。
“难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陆不凡琢磨着,难道有人在他们之前劫了军饷?也不对啊,倘若是有人劫了,那胡匪手上的军饷是怎么回事?
胡匪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当时,运军饷的车子一到信天游,我正打算等他们走到中间,便一举拿下,不想,一阵阴风吹过,瞬间,黄沙漫天,我们都躲在坡上不敢动,直到风平浪静,我们才探出头去观望,只见车子一动不动,我带着手下下了山坡,不想,车里的人全死了,而且脸上还带着笑容,我检查了几个尸体,居然没有伤口,太他妈的蹊跷了,我不敢滞留,于是,我带着兄弟回华夏城。”
陆不凡思索着,死亡微笑!那这跟城里发生的死亡微笑有没有联系?居然他没有劫到军饷,那么,他手上的军饷,是那里来的?难道他在撒谎,但是又有哪个傻逼撒谎是这样的,这不是明显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相必是后面还有事情,陆不凡不言语,看着胡匪脸上抽动了一下。
胡匪定了定心神,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两口,然后坐在桌边,继续说道:“我们一路由南往北回来,就在路过北边的乱葬岗,马蹄踩了什么东西,叮咚作响,我侧在马身上,捡起了那玩意,老沉了,打开一看,妈的,居然是大洋,我就猜想,这在前头抢劫的家伙,有可能把大量的军饷藏在乱葬岗,但月黑风高的,又是死人的地方,所以,我想等天亮再去瞧瞧。”
陆不凡听着胡匪的言语,想到,这就对了,乱葬岗?这个地方还真是鬼神藏身的好去处,想必凶手也是绝顶聪明,再看看天,已经亮堂了,便对着胡匪说道:“天已经大亮,要不,我们一起到乱葬岗走一趟。”
胡匪是土匪,对于墓地有几分忌惮,但是想想那么多大洋,便横下心来,点头道:“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建议,就咋俩,人多了,反而碍事,再说要是惹上政府军阀的注意,那可就麻烦了。”
陆不凡佩服胡匪的心思缜密,但又想为难一下这小子,便说道:“第一,劫军饷的不是我。第二,我答应去乱葬岗,不是为了大洋。第三,我在想,你小子是想溜!”
胡匪听到陆不凡的话,脸色煞变,心下琢磨着,这小子,难不成想把我送进监狱,这可不成,便嬉皮笑脸的说道:“陆老大,你放心,我绝不逃跑,毕竟,我那大洋是捡来的,再说,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人那么厉害劫了军饷?还是你害怕。”
陆不凡虽然知道,这小子始终打着金钱的主意,不过政府的事情,政府自己去查,便说道:“哥哥我就依你,就咋两人。”
两人说话间,便出了醉红楼,一人牵了一匹马,一路往北,不一会儿,便到了城北的乱葬岗,太阳已经老高,乱葬岗四周寂静无人,胡匪指着乱葬岗的出口,说道:“陆老大,那个地方,就是我捡到大洋的地方。”
陆不凡顺着胡匪指着的方向望去,一条小径幽深的伸向丘陵深处,路的两边密密麻麻都是树丫,要说这是路,恐怕只有鬼才能进去。
两人始终没敢迈进去,毕竟,这地方不吉利,乱葬岗,死的人,不是犯了大罪之人,便是无主的异客,说白了,都是些孤魂野鬼,凶神恶煞。
胡匪也有些心虚,说道:“兄弟,你敢不敢跟我一起进去?”
陆不凡什么没有见过,几个孤魂野鬼算什么,便先往前走着,由于前面密林过低,两人只能舍弃马屁,徒步往前走着,一踏进乱葬岗,便觉得阴气逼人,不免让人心生恐惧,胡匪并不是胆小之人,只是这气氛,让胡匪紧随陆不凡其后。
忽然树林窜出一个东西,拨弄着树木沙沙作响。。
胡匪对这些死人棺木这些脏东西特别的忌讳,喊道:“有鬼啊!”
“我说,你都有胆劫军饷,你害怕鬼?再说,有大白天见鬼的?”陆不凡觉得好奇。
胡匪贴近陆不凡说道:“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土匪惹天惹地,还就是忌讳这玩意,不过,你说的也对,还没见过大白天见鬼的。”
胡匪说完,定神看了看作响的地方,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只猴子,红眼睛的猴子。
胡匪觉得哪里不对劲,打了个哆嗦,说道:“兄弟,你有感觉这猴子哪里不对劲?”
“你也发现了?”陆不凡问道。
胡匪摇了摇头,说道:“反正爷我就感觉恐怖,但说不上来哪里恐怖。”
“血红的眼睛。你有见过红眼睛的猴子吗?”陆不凡问道。
“吱。。”那红眼睛的猴子嘴里发出了恐怖的叫声。
瞬间,树林中窜出几十只猴子,这些猴子,全是红着眼睛,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瞅着陆不凡跟胡匪,并且横在了两人前进的路上。
以前猴子挡路的故事也有听过,但是眼前的这些猴子,怪异,且充满了一股杀气,在陆不凡看来,这些猴子的数量远不止眼前这么多,纵使自己是个神枪手,再加上一个胡匪,也绝对不是这些猴子的对手,更何况,地利也不允许,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陆不凡摸出了枪,回头对着胡匪说道:“看来今天诸事不宜,我们还是回去吧。”
胡匪其实也有这个意思,便慢慢后退了,两人却始终不敢背着离去,因为直觉告诉两人,这些猴子,随时可能攻击自己。
两人出了乱葬岗,回头一看,内心大吃一惊,整个乱葬岗的树荫下到处都是这种红眼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