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萌老老实实的在学校呆了两天,迟迟不见佳音来上课,每次老师点名,段萌都替佳音含糊了过去,第三天实在忍不住,偷偷给佳音打了个电话。
“佳音,在哪儿呢?怎么不见你来上课呀?”
佳音看是段萌的电话,才惊醒自己已经缺了两天的课了。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再家休息呢!那个,我忘记给辅导员请假了,你能帮我请个假吗?”
段萌嘿嘿一乐,“我就知道,放心吧,辅导员那里早就打过招呼了。你要歇到什么时候,没人陪伴的日子不好熬呀!”
佳音才不信这个自来熟、人来疯会寂寞难耐,“我明天就去上课。”
段萌噗嗤一笑,“我说姐们儿,你睡傻了吧?明儿是周末,你上个毛线呢!”
佳音无语半天,段萌在电话那头笑了半天,“要不,明天约上深深姐,咱们出去玩去?”
“好。”
“不行,你身体不好,别出去胡闹。”佳音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通知了一下景臣自己明天的日程安排,景臣听完立刻反对佳音这一折腾自己身体的行为。
佳音原本还想争取一下,半晌动了动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景臣见佳音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不忍,耐着性子问她,“是想出去买什么吗?我让Linda帮你去买。”佳音摇了摇头,“就是一姐们,周末没事约着出去走走。”
“你现在站一会都头晕,哪里还有力气陪别人逛街。乖乖把身体养好。”
景臣多想佳音能像以前那样,一个不满意就耍小性子,撅着嘴不理他,他就觉得佳音还是个小孩子,令人怜惜,可现在的佳音,学会了向他低头,顺从他,这比以前的她更令人感到心疼。
“嗯。”景臣把佳音环在怀里,她轻轻浅浅的鼻息悉数扑在景臣的胸膛上, 这是当年景臣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原本以为等佳音长大,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却想不到终究隔了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不住啊,萌萌,我今天没法过去了,你和深深姐一起去玩吧,咱们下次再约。”一大早佳音就给段萌发了个信息。
“我这两天有事顾不上你,你好好在这里歇着别乱跑,回头我叫Linda过来陪着你。”景臣给了佳音一个早安吻,“起来帮我打领带。”
佳音虽然以前有帮爸爸打过领带,但给另一个男人打领带却是头一次。纠结了半天,总算是打出了理想中的样子,景臣目不转睛的看着佳音蹙眉,一遍遍拆开重来,到最后露出欣慰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景臣低头吻上了佳音。
段萌没去找曲深深,而是开着自己的骚气小跑一路飙到了具圣殷家。
“喂,谁啊?”具老五昨晚在酒吧和一群嫩模嗨了一夜,刚回‘老窝’歇着,倒床上没十分钟,段萌就打了电话。
“嘛呢?还没起啊?”具老五一听是段萌的声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在你‘老窝’门口呢,起来开门。”
具圣殷扒着窗户缝儿往外瞅,果然是段萌,“我说姑奶奶,大清早的你又犯的哪门子神经啊?”
“我被我一姐们放鸽子了,心情不好,找你撒撒气。”具老五又往外瞅了一眼,他才不信什么狗屁心情不好,想起上次在包厢里,段萌那个不明不白的态度,他觉得,有必要和段萌来一次“深入交谈”。
段萌不是第一次踏入具圣殷的“老窝”,之所以叫“老窝”,说白了,这里就是具圣殷在外面做“不法勾当”的大本营,甭管是汽车零部件、摄影设备、电子电器,哪怕是海洛因都能搜出两包来。
“你咋知道我在这儿,你该不会去我家了吧?”具圣殷谁都不怕,就怕具家大家长具爷爷。要是让他爷爷知道他夜不归宿,非打断他腿不可。
“没,我给四哥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在香港。四哥一走,没人管你你肯定就在‘老窝’扎着,一找一个准儿。”段萌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一瓶酒,满不在意的对着瓶吹。
“哟,瞧你这样儿,真是心情不好,跟哥说说,哪个王八蛋给我解了气呀?”具圣殷一副贱样撩着段萌,段萌最初没理他,大半瓶酒下了肚,段萌有点高了,具圣殷见势不妙,就要去夺段萌手里的酒瓶。
“滚你丫的,就你这个王八蛋。”段萌把酒泼了具圣殷一头一脸,“你丫天天出去找女人,让你丫找女人!”段萌这个醉酒母老虎一发威,具老五哪里有还手的份儿。
“我说,你喝醉了就乖乖睡觉,别在这撒泼!”段萌一口气把瓶里余下的酒都喝了,“具圣殷我告诉你,我段萌不是贱,非上赶着嫁你,甭管你是为了躲我才跟那群脏女人混一块儿,还是你他妈本身就是个玩女人的混蛋,从今儿起咱俩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好好好,我巴不得躲着你走,你也别上赶着来找我。”具圣殷好容易拿掉她手里的酒,一闻,不禁一哆嗦,这不是荣耀拿来的那瓶高度数的酒,平常他喝一小杯就够他头疼好几天的,段萌这一瓶下去,还不得醉死过去。二话不说,扛着段萌到了卫生间,抠着她的嗓子眼催吐。
段萌吐了半晌,一歪头,趴在具圣殷背上睡了过去,具圣殷伺候着她漱了口,擦干净嘴,抱到床上。
“嘿,这都什么事儿啊?”具圣殷点了根烟,坐在床边纳着闷。
景臣在邻市的一个旧货市场上找到了“蔡叔”。道上的人都知道,搁几年前,甭管是枪支药品,只要一提起“蔡叔”的名头,谁人不是肃然起敬。起初景臣和靳傲天刚在本市发展的时候两人有幸结识了“蔡叔”,得了他老人家的眼缘,勉强收做了外门徒弟,后来靳傲天和景臣思量着高风险的买卖不宜久做,尽早抽了身,洗白了名下的所有企业,干起了合法的生意。但由于之前得了太多黑道上人的帮助,人情必须还,才又找到“蔡叔”,帮助之前联系的“海东青”做最后偿还人情的买卖。
“这不是景臣嘛,多年不见呀!”“蔡叔”在旧货市场盘了个摊,专做收废铁的买卖,看似一个傻不啦叽的小老头,但那双招子极亮,透着股子精明劲儿。
“您老还好?”景臣掏出一盒烟,放在“蔡叔”手边的茶几上。
“好,就是腿脚不大利索,老喽!”“蔡叔”一边摇头感叹时光,一边颤颤巍巍用油腻腻的手指夹起烟卷,递到嘴里。
“蔡叔,我需要一批钱。”景臣不避讳的说了出来,但看蔡叔的神情,似乎并不惊讶。
钱,是毒品的暗语。
“从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你会因为钱或者别的东西来找我。”景臣也点了支烟,默默地抽。
“大哥还有人情没还完,这是最后一次。”景臣掸了掸烟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界,咱们换个地方。”
“这批钱要送到香港,500块。”“蔡叔”选了个邻近的饭馆,两个人边吃边聊。
景臣为”蔡叔“酒杯里倒满了酒,”量还挺大,道儿熟不熟,没问题吧?”
“是那人联系的大哥,大哥肯定已经把道趟熟了,香港那里有自己人接应。”
“三天之后,去厂子拿钱吧。”
段杨比景臣晚一天到的邻市,段杨刚一下飞机就看见景臣站在跑道上抽烟,“三哥。”
景臣扔了烟头,“路上还好吧?”段杨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放心吧三哥,我对外说今天是跟飞扬建设过来谈‘老城区’建设投资的事,没人怀疑的。”
“这两天精神点儿,随时注意自己身后。”段杨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景首长!”
景臣没让段杨四处乱走,简单的把段杨介绍给“蔡叔”就禁止了段杨一切的外部活动,这是靳傲天提前交代景臣的,虽然他同意了段杨跟着他们做这个玩命的勾当,但不代表段杨可以经手这些事,坏事只要他们这些没有家族拖累的人来就好。
段杨被禁足在酒店的房间里,景老三的人就在走廊和隔壁房间随时注意着段杨的动向。段杨打开房门,就见一个保镖站在门口跟一座雕塑似的。“三哥呢?”
雕塑转头,“六爷,三爷正在房间休息。”在外面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时,景臣不让底下的人叫他们的名字,统一称呼“三爷”。
“知道了。”
段杨敲开了景臣的房门,“三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拿东西?我都在酒店呆了两天了。”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给你说。”景臣刚从浴室出来,腰上围了一条浴巾,正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
“哎呀我操,三哥,这么香艳的一幕我怕我把持不住。”段杨嘴上说着把持不住,却腿脚利索的跳到沙发上作势要扯景臣的浴巾。
“手老实点儿,找抽呢!”段杨撇撇嘴。
“明天你先回去,回市里帮我接东西,这里没法直接转香港,得从咱们那里转手。”段杨闲了两天,一听说终于有自己的活儿了,但转念一想,自己来这里干嘛了?
“哥,那我来这干嘛来了?”
“给你制造不在场证据。”
“......”
段杨用底下人的身份证买了火车票,悄无声息的潜回了市里,而景臣去了“蔡叔”口中的“厂子”,就是一处普通民居,真正的秘密全在民居的地下。
“蔡叔”没直接出面,而是让自己的义子领着景臣进去。
“我来拿500块钱。”景臣打量了一下昏暗的地下室,四处散落着成品,半成品,还有一些滴管酒精灯之类的器具。
“都在这儿了。”说话的是“蔡叔”的义子,从角落里提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放着5摞人民币,这就是“钱”。
“多谢了。”景臣接过塑料袋,取出自己随身带的密码箱,把“500块钱”整整齐齐码了进去,除了那“500块钱”剩下的都是真钱。
“景哥好走。”
景臣去了银行,把密码箱交给了一个银行职员,那人熟练的把装有“500块钱”的密码箱按照客户保管类放进了金库。景臣在银行大厅转悠了两圈就走,坐在银行对面的茶厅观察。
下午,运钞车准时停在了银行门口,景臣亲眼看着押运保安把密码箱送上了运钞车,那个银行职员过来跟他说一切顺利后,松了口气。
景臣让手下分三拨跟踪运钞车,自己开着车慢慢悠悠回家。运钞车是去市里的,只要那“500块钱”顺利上了运钞车,他就不再担心会被人查出来,毕竟谁会去运钞车里缉毒。
段杨守在银行附近一动不动,直到景臣手下的人打电话来,“六爷,到了。”
一辆运钞车停在银行门口,下来不少荷枪实弹的押运保安,段杨等运钞车开走,进了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