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丝享受着刘骜所给予的宠爱。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可是君王的爱太过于凉薄,她只是暂时的受宠,还是会专宠呢?
当她看见刘骜到来的时候,心中是无比的欣喜,他又来了,他爱自己。
她这样想着,却又是无奈,为何自己总要自欺欺人呢?每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就变得空落落的,这是不是阮姨经常说的‘爱’呢?
也许是吧,自己爱上了他了。
这一天,阮元丝沐浴后便躺在床上,等待着刘骜的到来。她看着更漏一点点的流逝,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
阮元丝望着窗外皎白的月亮,映的窗外明亮一片,却蓦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欣喜的转过头去,却发现是碧玉。
“娘娘,夜深了,您还是睡了吧,也许今晚皇上不会过来了。”碧玉担忧的望着阮元丝,虽然快到了夏天,但是夜深难免露重。穿着单薄衣裳的阮元丝就这样坐立在床榻之上。
“你先下去睡吧,我看这月光特别漂亮,再看一会儿,马上就睡觉。”阮元丝轻声的说着,不像是命令,更像是在哄着碧玉。
碧玉担忧的望了望阮元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找了件厚重点的衣服,披在了身上陪着阮元丝。
空气中充满了静默的味道,一主一仆、一站一坐。
夜,注定不安。原本寂静的黑夜就这样被人打破了沉默。
“碧玉,出去看看什么事情。”阮元丝轻轻的开口吩咐到,也寻了衣服穿上。
不一会儿碧玉便回来了“回禀娘娘,是许皇后要生了。”碧玉一边说一边看着阮元丝的表情,还好,表情很正常,没有要发怒的脸色。
“那么皇上也在那里了。”阮元丝说着,没有等待碧玉的回答,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便走出了殿门“我们也去看看吧。”没有等待身后的碧玉,只是兀自的走在前面。
因为害怕阮元丝冻着,碧玉便折身回屋拿了件披风,便复又小跑更上了阮元丝。
“娘娘慢点,仔细凉了身子。”碧玉一边说着,一边将披风披上了阮元丝的身子。
阮元丝回头对碧玉报以一笑。夜深了,宫内的车撵也不再能拿出来,阮元丝只得慢慢的想着椒房殿走去,还好,从昭阳殿到椒房殿的距离不是很长。
一主一仆就这样慢慢的走着,丝毫没有再也路旁来回匆匆的宫娥们。在这种时候,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还有赵美人这个人,只是心心念念的是椒房殿内喊叫的撕心裂肺的人。
刘骜听着殿内传来的shenyin声,心中一阵疼痛,好歹也是结发夫妻,没了情分,自然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望向站在一旁的王政君,轻声说道“母后,夜深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朕自会等在这里的。”
王政君转头望了刘骜一眼,便又将头转向了一边,正对着椒房殿的殿门。她冷厉的声音说道“皇上如果真的在意阿娥,就不会如此时间才来看阿娥了。”她没有等待刘骜接话,便接着说道“皇上还是回到你的温柔乡去吧。”
阮元丝刚刚走到椒房殿外便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心中是无尽的悲凉,但是还是走到了王政君和刘骜的面前跪下行礼,行的是卑躬的执婢之礼。
“嫔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刘骜说了句‘平身’但是却不见阮元丝起身,原来她还在等待王政君的表示。
可是王政君却是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盯着椒房殿的大门,不去看跪在地上的阮元丝。
“母后。”终于看不下去的刘骜小声提醒着她,但是王政君却看也没有看刘骜一眼,只是鼻中轻‘哼’了一声。
“如果没心,就不用过来,何必假惺惺的作态?”终于王政君幽幽的开了口,语气却还是没有一丝关怀。
“娘娘教训的是,嫔妾定当铭记在心。”阮元丝卑躬的说着,她越是狠厉,她便越是卑躬。
“起来吧。”王政君看着,心中闪过一丝不忍,终于是开了口让阮元丝起身。
“嫔妾谢太后娘娘。”阮元丝又行了一个礼,才起身。
她同样担忧的望着椒房殿的大门,许皇后对自己并不坏,孩子也甚是无辜,自己又何尝不会担心?
听着殿内越来越大的喊叫声,阮元丝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望着身边的刘骜,他的面庞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她却意外的在他的眼神中看见了一丝担忧。
“皇上。”阮元丝的手轻轻的拉上了刘骜的手,轻轻的捏了一捏,软软的声音就这样传入了刘骜的耳中。
当他察觉到她是在安慰自己的时候,心中满是欣慰。
他伸出手将阮元丝的披风向上披了披,便又转头看向了椒房殿。
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听了多久这种疼痛的喊叫声,阮元丝终于看见了椒房殿的殿门打开了。一个满身是血的接生婆走了出来。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便说道“是个死胎。”便颤抖的伏在地上等待着责罚。娘娘生下死胎,虽然不是她们所为,但是皇家就是这样,除了什么事情,她们是在前面被砍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