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王政君出声打破了沉默“阿娥,班恬,陪孤到上林苑赏花吧。孤想着,那些花儿也都该开了。”王政君慢慢的说着,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阮元丝起身搀扶住许娥上前。
许娥便上前搭住了王政君伸过来的手。王政君轻轻的将手搭上了许娥和班恬的手,眼睛轻轻的望了望阮元丝一眼,眼中是无尽的赞赏。
待到出了宫门,王政君执意让许娥和她共乘一车,而没有看一旁脸色煞白的班恬。
几番推却,许娥最终还是坐上了王政君的车撵,只是心中颇有不安。
“阿娥在害怕什么,孤这车上没有针吧。”王政君淡淡调侃的声音听在了许娥的耳中,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气氛。
待到车撵开始向着上林苑出发,阮元丝只得跟在车撵后面小步的跑着。
不消一会儿便已经到了上林苑,许娥轻轻的搭住了阮元丝的手下了车撵便又伸手接王政君下车。
“还是阿娥有心,不像有些人。”虽然只是说着,语气中却是别有深意。这边班恬刚下车撵,便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不禁身形不稳,差点从车撵上掉下来。
“娘娘当心。”班恬的贴身宫女不禁出声。
阮元丝在心中冷嗤那个宫女,在太后和皇后的面前竟然称呼一个婕妤为娘娘,这是存心让班婕妤不好过吗?那个小宫女并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一味的搀扶着班恬。
“母后恕罪,嫔妾……”班恬正打算上前道歉,便看见了王政君在挥手,便将剩下的话吞进了腹中。
王政君走在前面,手还是搭在许娥的手上,不去顾及班恬煞白的脸庞。
“阿娥,你看这些花儿好看吗?”王政君的手指向了一丛牡丹。
许娥顺着王政君的手指看了过去,便娇笑道“母后,对于这些华贵的牡丹,臣妾却更是喜欢那红艳的映山红。”许娥轻声的说着。
“阿娥为何会喜欢映山红呢?”王政君轻声的问到,这一幕,看在后面的阮元丝眼中就像是婆媳和煦相处一般,只怕太后没有这么仁慈吧。
“黄莺啼血,硬是染红了这映山花儿,至情至真,臣妾便是喜欢这一份情义了。”许娥稍稍顿了一顿,便说到。
王政君只是看着许娥不语,轻声的笑着。
“那班恬呢?”王政君转身看向身后的班恬。
“嫔妾便是喜爱那莲花了,纵使是池塘满是泥污,也还是一身孤傲……”话还没有说完,她便看见了王政君盛怒的脸庞,便立刻噤了声。她知道,自己说到了皇宫的禁忌。
“嫔妾知罪。”班恬连忙下跪,也不顾这是在上林苑内,尖细的沙砾硌的膝盖生疼,班恬却没有表现出来。
“既然知罪了,就在这里跪着吧,没有哀家的吩咐不得起身。”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却又转身向着许娥说道“阿娥,孤乏了,先回宫了。你就自行回宫吧。”便转身离去了。
许娥遥遥的行了一个礼,又望了一望跪在地上的班恬一眼,便搭着阮元丝的手离去了。
一场游玩就在太后的盛怒之下结束了。
刚一回到椒房殿,许娥便愤愤的甩开了阮元丝的手。
“赵飞燕,本宫让你今晚承恩可好?”许娥高高的坐着,却是阮元丝触及不到的地方。
“皇后……”阮元丝无力的说着,心中却也清楚,皇上对自己有意,身为皇后,她只能笑着看自己的夫君宠幸别人。如若不然,就要担负了善妒的罪名。
“来人啊,带赵飞燕下去。”许娥没有再理会阮元丝,只是叫着宫中的女官,让她们将阮元丝带下梳洗。
阮元丝明白,多说无益,只是顺从的跟着宫中的女官下去。准备晚上的侍寝。其实,她很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如若被皇上发现了便是死罪,淫乱宫闱这个罪名可是要九族尽诛。想到了还身在定陶王府的妹妹,阮元丝就不禁头痛。
就在阮元丝沐浴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葵水提前了。这要怎么才好?想着,心中却是巧生一计。自己一向月事稀薄,却是不知原因,是否不会被发现?
心中想着,却已经有宫娥上前伺候穿衣了。既然已经如此了,那么便搏一搏吧。心中笃定了,便坐上了车撵,送往未央宫中。
侧卧在床榻之上,阮元丝心中是无尽的忐忑。难道自己真的是要在深宫之中了吗?
不容她多想,刘骜已经来到了床榻之上。
他的声音是无尽的嘶哑“飞燕,我终于得到你了。”
阮元丝听着,心中一惊,他竟然没有自称‘朕’。转身面向刘骜,脸上满是潮红。
刘骜望着,心中大喜,一把就揽住了阮元丝,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飞燕、飞燕……”刘骜低声唤着阮元丝的名字,那么的嘶哑,那么的低沉,却仿佛是一种魔力,诱惑着阮元丝和他一起沉沦。
肩上传来的尖锐疼痛告诉阮元丝,面前的这个男人几近癫狂。
虽然肩上无比疼痛,却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酥酥麻麻,身体却又仿佛不再是自己的。
终于,他们共赴巫山。
体会到阮元丝的美好的刘骜,拥着阮元丝沉沉的睡去。他的脸上,还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阮元丝痴痴的望着身旁的男人,轻轻的窝入了刘骜的怀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