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明白她的暗许,所有的动作都在加剧着他的放肆,他的身体狂热地追逐着,就像是一个舞者一般,他随着身体的节奏找寻着那最为美好的初始,而他却绝无仅有地刻意保持着轻柔的动作,他害怕他会伤到她作为处女那最美好的回忆,慢慢地探寻,当真正的占领到来之时,他似乎摒住了呼吸,可却在那最美好的时刻停滞下来,他的脸突然阴沉着,初夏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听见他在说:“是哪个混蛋夺去了你的第一次?”
初夏的心冷下来,她听见自己幽幽地说:“他确实是个混蛋,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他愤怒地哼了一声,他还在她的身体里,而他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刻爆裂开来,重新开始着他的运动,他不再去考虑她的承受力,他发疯一般发泄着他强烈的欲望,带着他受骗一般的心,他冷笑着,他以为她是这个浮华世界里的特例,是一朵洁净的水莲花,可惜,他却不是第一个摘它的人。
初夏咬着牙忍受着他所有的暴力,不去在意猝不提防流下的泪,因为她的心在此刻比身子要疼上几万倍,他在乎的不是她,居然是那第一次,又或许所有的男人都有这可怕的处女情结,他也不能免俗。
他仍在机械地重复着那单调的动作,可嘴里却带着重重的喘息声说:“我不满意,你契约到期的时间……顺延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让初夏觉得颠倒了黑白,甚至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欧瑾瑜在她身体发泄的似乎不只是他的欲望,而更像是一种怨气,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一种恨她的感觉,初夏心里委屈着,欧瑾瑜你个大混蛋,你为什么每一次都在伤害我,可是,我却只能卑微地活在你的世界里的一个小角落里,她缓缓流下的泪,似乎在告诉她自己,因为爱,因为她爱他,毫无保留,毫无尊严地爱他,有一句话这样说:在爱情中,谁率先迈出了第一步,那么就意味着全盘皆输,她想,她早在这一场战役开始之前便已丢盔卸甲,输得一塌糊涂。
这一天她醒来的时候,他意外地没有赖在床上,而是在有着大大落地窗的观景台上悠闲地喝着咖啡,暖暖的阳光倾泻在他的身上,竟如在他身上镶嵌了一个美好的光环,他一半的侧脸在阴影里,而另一半却暴露在那媚人的阳光下,就如他的人一样,他有着俊朗无比的外表,却有着冰块一般的内心,最起码在初夏看来,他是冰冷的,最起码对初夏来说,他是冰冷的。
可是他却有一种魔力让她不得不去关注他,初夏假装还在睡着,却在偷偷地眯着眼睛看他,他的眼帘低垂着,像是在想什么,又似乎只是在放空,而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表明他现在的心情并不算太坏,而这些都只是初夏在心里自己揣测的,实际上,对于欧瑾瑜这个男人,她永远无法用言语来归纳,因为他太复杂,复杂到她有些看不懂他,即使他们按照时间的概念来说已经认识了那么久,可她仍然不明白他,当然,或许不是他太复杂,而是她太简单。
“你到底要装睡到什么时候?”他故意压低声音说,却没有看她,仍旧垂着眼。
初夏惊慌地不知该是睁开眼还是继续假睡,心里却在想,这个男人好可怕,他不看你,却能知道你在做什么,是个做克格勃的好材料。
好半天没有动静,欧瑾瑜这才抬起头看着大大被子里裹着的小女人,他歪着头,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是听不见自己的话,还是听不懂自己的话?稍稍有一些不悦,他冷冷地说:“难道要我重复第二遍吗?你不想想你的期限问题吗?”
初夏听他说期限二字,一掀被子气呼呼地坐起来,她的头发凌乱着,眼睛红红的,眼下轻微的黑眼圈似乎在表明着这几日的睡眠不足,她呆呆坐在床上,心里却在骂:你当然不累,因为每天当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还得去上课,而当我疲惫地回来的时候,你却已经休息得很好准备下一场“战斗”了,而我就像是一个机器,永远在运行的。
“你不需要工作吗?”初夏好奇的问着,实际上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休息的机会,普通人上班还有个工作五天休息两天呢,她不会是全年无休吧。
“这不用你操心,我在放我的年假。”
“哦,那是多少天?”初夏想知道这磨难的日子还要多久。
他坏坏地看着她,她所有的想法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他故意耸耸肩说:“很短,大概三个月吧!”
初夏没等看到他说完话的表情就一头倒下去,真主,菩萨,圣母玛利亚啊……
“请注意你的态度!”他笑着说,只可惜躺在床上的初夏没有看到他脸上少有的笑容,虽然这笑容只是短暂地停留在他俊朗的脸上一小小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然小心你的期限问题!”
初夏崩溃着,他再一次提到期限两个字,现在她最恨这两个字,因为……
他喘息着说:“我不满意,你契约到期的时间……顺延了……”
这是初夏第一天听到的,所以她的时间向后顺延了一周。
他喘息着说:“我不满意,你契约到期的时间……顺延了……”
这是初夏第二天听到的,所以她的时间向后顺延了两周。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会说那句话,而她的时间就被无情地向后顺延了一个月,初夏却不明白,他那么不满意她,却每天都在重复着那个看似无趣的运动,她想,欧瑾瑜你是个伪君子,那么不好,也没见你有一天不来碰我。
而当第五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他居然告诉了她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也就是说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和他朝夕相伴。
欧瑾瑜慢慢起身,看向初夏那边,这个女人所有的表现都像是个卡通人物一样,她没有城府,也不会利用与他的每一次缠绵而得到什么,她从不会在床上向他提出要求,比如:“欧瑾瑜,我要那个KELLY或者BERKIN的限量版包包,人家排期好多天都买不到,人家要鸵鸟皮的那款啦!”
其实,她如果要求,她如果会利用他那一时的急切,他想他会答应她在物质上的任何要求。
欧瑾瑜微微一怔,重点是,这个女人不但没有向他索要钱财,而且她也不会做作地耍着港台腔说什么“人家”,她的无所取反而让他感到迷惑,甚至害怕,如果是用金钱打发不了的女人才是世界上最最可怕的女人,可是他的心里却又莫名地对她更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