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慢慢拧在一切,当那最后一声“啦”字出口,他就知道,他已经厌烦了那个女人,虽然只有一个月,但她也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他仔细想想,也是,他身边的女人好像从来就没有超过一个月以上的,一个月就是女人这种食物的保鲜期,他淡淡地回答:“这个当然不会给你。”其实他的潜台词是,你已经不值得我为你买任何东西了。
看着小明星气呼呼地离开,他有着说不出的轻松,而那个有着残缺的手表似乎在提醒着什么,“我会赔偿……”,他忽然想起那个女子,却始终想不起她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因为在他的脑海中每个女人的脸都是模糊的,而今天他却莫名地想看清那天的那个女孩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喝了这一杯又能怎样?”那人还和初夏较真上了。
初夏一翘下巴说:“不能怎样,但我告诉你,本小姐是弹琴的,不是卖唱的。就算是在古代,我也是卖身不卖艺!”
初夏大气凛然地说完这一番豪言壮语,却赢来哄堂大笑,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见欧瑾瑜冷冷的声音穿透了众人的笑声:“卖身不卖艺?那倒不知小姐怎么个卖法?身价几何啊?”
“啊?”初夏懵在那。
欧瑾瑜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起伏,即使他心里和别人一样在笑,却依旧是不动声色地说:“你刚刚不是说,只卖身不卖艺吗?”
初夏的脸顿时变成了番茄,怪不得,怪不得大家都笑成那个样子,她以为她刚刚的表现会让大家尊敬,没想到尊敬倒没有得到,震惊倒是有一大堆,她结结巴巴地说:“口……口误不行吗?”
欧瑾瑜没有回答,只是突然转过脸来看着她,这是从她进到这个房间以后他第一次注视她。
初夏的心一阵乱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每一次见到他,她都觉得像是与他的初次相见,而那份慌乱更是她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的,攥紧拳头,玳瑁的指甲深深地扎着她的掌心,而这痛却似乎成了一种很好的强心针,不然她怕她再一次晕倒。
欧瑾瑜的眼里弥漫着雾气,深棕色的瞳仁只是短暂地闪烁过去一道琥珀色的光,一切都快得让人难以捕捉,而那曾经耀眼的光芒很快就被类似水雾一般的东西所覆盖,这一切的幻化都似乎有着一股魔幻的味道,像是哈利波特手中的魔法棒一样,只是不知他的咒语又是什么。
他永远让人猜不透,永远让人抓不住,你无法知道他,了解他在想什么,每当他眼中快要泄漏出他真正的想法的时候,那一层雾气便会悄然而至,像是动物在自然界里的保护色一样,这也是他的保护色,慢慢地,这就成为了一种本能,本能地保护他永远也不会受到伤害。
五年了,五年前他所受过的伤已经痊愈,却留下一道伤疤,如果说当年受伤的是他的心的话,倒不如说是他年轻的自尊。自小他便含着金汤匙出生,在他的王国中,他从不知道什么是否定,而什么是拒绝,那一次便是他唯一的、绝无仅有的一次失败,他可怕的滑铁卢事件。
不得不承认,当年的凌萱他喜欢,因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她,因为所有男人都梦想她,得到了她,便会让无数人羡慕他,他十分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可是她竟然毫无征兆地将他抛下,而且是当着那么那么多的人,那一刻他的尊严被践踏得一无所有。